襄州城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好几日了。
天景有很长一段边境与襄州接壤。
襄州地域广大,物产丰饶,有一座大型盐矿,还有一座不小的铜矿。
天景王朝主弱,权臣摄政王当政,想将这襄州据为天景领土。
上次遣将入侵襄州败北,摄政王不甘失败,这次亲自挂帅,领兵十万,誓要一雪前耻,吞并襄州。
音宛的军队进驻了襄州,还没将营寨扎牢,就获知摄政王调来重兵,将襄州城团团围住的消息。
摄政王打探到:天晟挂帅之人是天晟幼帝的母亲南后,觉得大有可为,想要将其活捉为人质,威胁天晟割让城池。
此时,黑云压城城欲摧。
音宛登上城楼,见远处黑压压的敌军如蚁群般,一眼望不到边。
他们手执明晃晃的戈矛,训练有素地排兵布阵。旌旗招展,吼声如雷,望之就让人胆寒。
风悉看上去却泰然自若,就像他当初在隽王府里当值似的,丝毫没有临战的紧张。
邹简跟风悉还有不同。
他锋锐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像发现猎物的猛兽般兴奋着。
虽说年龄大,可他步履轻快,动作敏捷,观敌瞭阵,运筹帷幄,都虎虎生威,就像尘封的宝刀渴望现世,在匣子里铮铮作响。
因为熙源有喜,邹简年龄大,音宛原本没打算带他们过来。
可邹简主动请战,风悉又说她没打过仗不放心,硬是跟着她出来了。
军士们在邹简的安排下,已经各自就绪,严阵以待。
忽然,站在城楼前面、手搭凉棚的风悉,纳闷地说了一句:
“怎么阵势乱了?!”
邹简已经大步越过去,伸着脖子,朝风悉指的北边望了会儿,问音宛:
“南后,此次出征,我们可有旁处的援军?”
音宛摇头:
“我们只带了五万精兵,都在襄州城里。”
“敌军阵营不会无故自乱,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势力的攻击。”
邹简分析说,
“不是我们的人,那会是怎么回事?”
“邹将军,您看,南边也乱起来了!”
风悉手臂指向了南边,“他们在混战!”
“东边!东边!”
邹简手指正东,“你看东边!”
城外战鼓如雷,号角如诉,马蹄声,嘶鸣声,兵器相击声,喊杀声,混杂在一起,声震天宇。
城下各色铠甲混战一片,分不清是什么阵营,只看到一片弥漫的烟尘,地上四处伏尸,鲜血把土地染成了绛红色。
城楼上几个主帅面面相觑。
他们并没有动一兵一卒,不知何故,城下竟然已经打得如此激烈。
风悉满脸疑惑,问邹简:
“将军,莫非有阴兵来助我们守城?难道是先皇陛下显灵不成?”
邹简正色道:
“史书上确有此类记载,只是已无从考证。邹某在荒僻山野驻守几十年,从未见到过阴兵。”
他往城下张望了许久,又补充一句:
“等战争结束,自会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