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宛没好气地说:
“这不废话吗?将你母妃关进牢里试试,你担不担心?!”
“不用太记挂的。朕已经吩咐刑部,给何学士收拾一间干净的房住着,好茶好饭看待。”
听南帝这么说,音宛心里稍宽,可还是从鼻腔深处冷哼了一下:
“再好茶饭看待,也不如在府里住得舒舒服服的。被关进刑部,一家子上下,能不忧心吗?”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问题,音宛索性一吐为快:
“团儿算什么东西?!她跟你母妃有点儿亲戚,就这么嘚瑟尊贵吗?
“我听宫女议论说,她天天把何府搅得翻天覆地的。
“她无德无行,欺负何家的人,却没人管没人问。何家长辈气恼了惩罚她,就得被撤职关监狱?!
“皇帝还亲自给她逞脸,简直是为虎作伥。这事儿过后,团儿更嚣张跋扈了,何家的日子还能过吗?!
“宛儿,你叽里呱啦说什么呢?”
南帝将他的手伸过来,放在音宛的手上。
后者及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宛儿,你想去看望何学士吗?如果你不放心,朕可以陪你到刑部去一趟......”
“不用了。”
音宛冷淡地回答,
“我只希望:明日刑部审理此事的时候,让我去旁听一下。”
“好!好!朕答应你!”
次日,刑部大堂端肃庄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贵太妃带着自己娘家的亲属,还有有品级的朝廷命妇,浩浩荡荡一大帮子人,都到大堂旁听来了。
这样做很明显,是来给刑部施压,给娘家人长面子的。
音宛看到贵太妃到了,上前给她施礼。
“你来这里做什么?!”
贵太妃的目光在她脸上飘了几下,觉得有些意外。
“回太妃:何学士的府宅家事,都闹到丢官入狱的份儿上了。这么大的事,臣妾也想过来看个究竟。”
听这话儿,似乎藏着某种不善的意味儿。
一道冷厉的光重又照到音宛脸上,带着从骨髓深处透着的凉意:
“皇后到这里看看也好。这个案子,想必能对所有不敬尊上的人,都有所警戒。”
音宛心底像被鞭子抽打了一下,疼得收缩起来。
团儿将何府闹得翻天,还敢出手殴打婆母,这难道就不是“不敬尊上”?
何学士怒极了教训她,反而就触动了贵太妃的逆鳞,成了“不敬尊上”?!
她们可真会颠倒黑白,以势欺人哪。
衙役们赶紧搬来了椅子,请贵太妃带来的亲友团按尊卑落座。
贵太妃和音宛分别在公案两旁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