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笑道:
“只需揪出兴风作浪的始作俑者,严加惩处,以儆世人,便无太后所言之忧矣。”
贵太妃冷冷地扫一眼音宛,对皇帝说:
“既然皇帝认为是区区一桩家庭琐事,何必亲自过来干涉呢?”
她咽下了脱口而出的最后一句话:不会是为了偏袒这贱人吧?!
南帝问赵尚书:
“此案的始作俑者是谁?”
“这个......”
赵尚书使劲儿转动着眼珠儿,两手用力在身子两侧摩擦着,
“应该是......何学士吧?”
“是何学士下朝回府,一进门就打了团儿一个耳光?!”
“那个......”
赵尚书揣测着南帝的意思,赶紧摇摇脑袋,
“陛下,这个......微臣认为不合常理,应该还有前因!”
“这么说前因只能是团儿了?!”
南帝龙目如剑,扫向团儿的一瞬间,团儿就心惊肉跳,两腿发软,跪到了地上。
“皇帝,是何学士一家合起伙来,欺负你表妹的!”
贵太妃赶紧为外甥女帮腔。
“叶舒缨进门比团儿早,为什么何府上下一心,父慈子孝,婆媳情深,一团和睦?!”
南帝语气不重,讲出来的话却极有份量。
团儿吓得哆嗦,不敢言语了。
“一桩小小的家务事,闹到刑部大堂来,何学士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因这区区小事,丢官入狱!”
大堂上落针可闻,全都屏气敛声。
听皇帝这意思像是暗戳戳地指责贵太妃?
南帝的声音又清晰地响起:
“一个儿媳,不知孝敬公婆,和睦兄嫂,反倒惹是生非,兴风作浪,闹得家宅不宁,还害公公受到囹圄之苦。这始作俑者,不是团儿,还能是哪个?!”
“皇帝!”
贵太妃听南帝话锋不对,忙插言弹压他,
“团儿是你表妹,本宫的外甥女儿。初到他们何家,何家就该看本宫和陛下的面儿,多多包涵教导。可是
“身为公公的何学士,饱读诗书,竟敢动手打儿媳,分明没把皇帝放在眼里!倘若不严惩何家,本宫的颜面,放在哪里?”
南帝对贵太妃一拱手:
“母妃,您看看人家定国公之女叶舒缨!这样的女儿,才是为家族争颜面!有女儿如团儿这般,才是给家族丢脸,让全族蒙羞!
南帝指指团儿,吩咐道:
“将这个惹是生非、不遵妇训、忤逆公婆的团儿,拉下去,掌嘴三十,不得宽宥!”
“陛下饶命团儿不敢了陛下......”
清脆的掌掴声响起,团儿的惨叫啼哭声传进大堂。
贵太妃脸上挂不住了,气愤道:
“皇帝这是特意来给皇后撑腰,下母妃的脸面吗?!”
南帝忙躬身施礼:
“儿臣不敢。贵太妃是儿臣之母,更是天下百姓之母。还望母妃心念天下百姓,秉公处理纠纷,不可存偏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