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你是先皇后带来的不错,可你如今服侍现在的皇后,也拿着宫里给你的月俸,跟宫里的人一样了,哪里还有别的身份?!休想糊弄我!”
侍墨也被绿珠感染,大着胆子辩解说:
“不管我们是什么身份,贵妃娘娘要惩治我们,总得有个正当理由。无缘无故就责打我们,皇后娘娘回来,定要为我们讨个说法的!”
“你想搬出皇后来压老身?!哼!”
陈嬷嬷狰狞地笑起来,
“老身今天就让你们看清楚:皇后能奈我们贵妃如何?!”
“来人!动手!”
陈嬷嬷今日是有备而来,带着打手呢。
听到她喝令,几个粗壮嬷嬷逼过来,不由分说将绿珠、侍墨擒住,按到板凳上,抡起刑杖就打。
可怜这俩柔弱少女,手无缚鸡之力,无辜遭到这无妄之灾,被打得皮开肉绽,先后昏死过去。
醒来以后,二人发现自己趴在干草上,被关在小屋里。
刚一挪动身体,绿珠就疼得鬼哭狼嚎起来。
她骂道:
“这遭天杀的......”
话未说完,就把侍墨伸过来的手堵住了口,
“小心!千万别再招祸了!”
二人相视,都洒下泪来。
在宫里没有一个依傍,当真是命如草芥。
想想先皇后在世时,宫里大小掌事的,看见她们都姐姐长姐姐短,陪着殷勤,高接远送的。
现在失了主子庇护,只能任人欺凌了。
两个人长吁短叹,交流着忍痛的方法,担忧着明天的命运。
天一点一点地暗沉,黄昏时候,小屋门上的铁锁链一阵“卡擦擦”响动。
门开了,一道光照进来,二人被刺得眯缝住眼睛。
“嘭!嘭!”
两碗饭被放到门边,然后“咣当”一声,铁锁哗啦啦响了一阵,门外又悄然无声了。
整整一天,她俩都没吃东西了。
二人饥肠辘辘的,就一点一点爬行,往前移动,伸手够到了饭碗。
然而,历尽艰辛将饭碗拉到跟前,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难闻的馊味儿。
原来,碗里只有半碗脏乎乎的东西,有汤水有菜叶有饭粒,就像是涮锅涮出来的泔水,放了有几天的样子,冰哇哇的,散发着变质的异味儿。
绿珠一下子将饭碗打翻了。
侍墨看了又看,实在难以下咽,试图在里面挑出来些能吃的东西,可最终放弃了。
“可恶!”
她听见绿珠低声骂道,
“给我们吃这泔水桶里的东西!”
可挨过了一天,挨不过两天。
次日一天无饭,到黄昏时送过来的饭食,依旧是那种发臭的泔水。
这下,两个人都熬不住了,只得捏着鼻子,从里面挑出来些菜叶、饭团,将就吞下肚充饥。
“那女人这是想把我们俩饿死不成?”
二人此时口中的“那女人”,已经不再是新皇后,而是贵妃郑媛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