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丫这才把银票递给他:“只要不是靠赌赚回来,咋样还都行。”
萧朗怔忡一瞬,明白了她问话的目的,更是无地自容。
“你放心,我这次是鬼迷心窍了,这天下哪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顿了顿,想到秋丫遇见的好事,不由感慨:“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秋丫瘪嘴:“这时候了二哥还有心思打趣我。”
“哪里是打趣,我是实话实说。”
萧朗握紧了银票,叹了口气:“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赌了。”
秋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没有瞧不起二哥,你也不要多想。”
萧朗自嘲笑了笑。
这事秋丫没有对任何人说,只是去哪里弄剩下的一百两银子可让她犯了难。
“秋丫这两日是咋了,咋心不在焉的?”
萧大根顺着林春花的视线看向坐在门口发呆的人,笑道:“丫头心思多,在想赚钱的事吧。”
“不像是。”
林春花不放心,把秋丫叫到了跟前:“你二哥哪去了?”
秋丫紧张咽了一下口水:“二哥出去玩了吧。”
“这死小子整日就知道玩,都不知道找点活干。”
“娘别这样说二哥,他心里也想干点活,可萧大哥不是不让他跟着上山么,去外面干活您和爹又怕他被骗。”
林春花和萧大根同时一愣。
“你俩平日不是总斗嘴,今儿咋帮他说起来话了。”
秋丫抿嘴:“我只是觉得二哥如果经常听我们这样说可能会不高兴。”
若不是想跟家人证明自己他也不会剑走偏锋去赌坊挣钱。
林春花和萧大根两口子愣了好一会儿,萧大根点头:“秋丫说的是,是咱老是担心孩子出去受委屈,限制他出去干活,到头来却说他好吃懒做,孩子心里怎会不难受。”
林春花沉思了好一会儿:“也是,以后说话注意些,等他再大些就让他跟着春生他爹去干瓦匠活,虽说挣不了几个钱,饿不死就行。”
说着又看向秋丫:“你这几天老是发呆,是咋了?”
秋丫含笑:“没事,在想孩子们的课程,他们学的东西越来越多,我都快不能教他们了。”
林春花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懂的问大郎,他上过学堂,知道孩子们该学什么。”
秋丫点头:“二哥当初咋没上学?”
“一背书就头疼,也不知道啥毛病。”
林春花收拾了东西去做饭了,秋丫就凑到萧大根跟前看他做竹编活。
“二郎那孩子懂事。”萧大根做着活突然说道,“他打小就聪明,听夫子教一遍就能学会。”
秋丫疑惑,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大郎读着书,又考上了童生,家里都紧着他,我没日没夜给人家做竹筐也挣不了几个钱,他怕我们供不起他们俩,死活不去书院,最后没法子就说自己背书头疼。”
“当时你娘吓得那叫一个不轻,按着他吃了好几幅药都不管用,谁知道不读书就好了,以后我俩也没强迫他读过书。”
“后来我知道真相还是跟你爹说话时听他提起的,你爹说二郎聪明,好好培养不比大郎差,我不敢让你娘知道,偷偷劝了他好几次。”
“再后来大郎出事我生病,家里再没条件供他上学。”
萧大根很少说这么多话,却在此事上停不下来,娓娓道来的语气中满是遗憾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