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听着他的名字顿了顿,突然坐直了身子:“免礼。”
郁呈这才说道:“晚生状告张耀祖谋害妻子,不孝母亲,谋害他人财产。”
一连说出众多罪名,张耀祖都愣了一下,随即慌张道:“你胡说,哪里来的疯子,大人快把他赶出去。”
巡抚蹙眉,重重拍下了惊堂木:“肃静。”
张耀祖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郁呈,里面又恨意,更有慌张。
“晚生找来了证人,大人一问便知。”
巡抚挥了挥手,示意官差把人带进来。
一连进来四五个人,齐齐跪在了大堂之下,而张耀祖看见几人已经白了脸。
“这些有和张耀祖一起赌博的狐朋狗友,也有他的邻居。”
郁呈看向他们:“把你们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其中一人战战巍巍趴在地上:“回大人,张耀祖喝醉时总说自家婆娘麻烦,也会因为赌博跟他吵架,他跟我们说找个机会打算把人卖了。”
又有人说道:“我是张耀祖的邻居,他喝多了就打骂妻子,嚷着要揍死她。”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发卖人口了,前几年他赌博欠了钱还不上就把他娘给卖了。”
看热闹的人群一阵沸腾,骂着张耀祖畜生。
张耀祖也慌了,汗珠一串串从额头往下滚落。
“你……你们胡说,大人明鉴,他们都是串通好的。”
“我还有一位证人。”
郁呈看向人群,阿七带着一位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张耀祖看见来人彻底慌了,颓废得坐了地上,脸色煞白。
“娘?”
吴婆进来没有看张耀祖一眼,给巡抚跪下行了礼,便娓娓道来。
原来吴婆的儿子就是张耀祖,他不仅发卖了生身母亲,他爹也是因为阻止他赌博被他失手搡进井里淹死了。
秋丫愣住了。
郁呈继续说道:“案发后张耀祖突然还清了赌坊的债款,还扬言要过上好日子了,晚生让人去赌坊查了,张耀祖还钱的那些银票都是程家存在汇隆钱庄的。”
程箬青见状说道:“民女所支出的每一笔钱都会让账房先生记录在册,不仅如此,程家的每一笔指出也是如此,银票都有票号,一查账单便知那钱是谁支出去的。”
郁呈拱手:“晚生已经去查过了,正是程德贤。”
有理由怀疑是程德贤和张耀祖勾结陷害程箬青。
程德贤面色也变了,他竟然疏忽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查到票号上去。
“程德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程德贤连忙匍匐在地:“大人饶命,草民不知道啊,草民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为何给张耀祖钱?”
程德贤眼睛一转:“草民……草民都是为了女儿好,她若是找一个太能干的男人她指定拿捏不住,我就瞧着张耀祖不错,我也没想到他已经有家室了。”
“草民是给了他钱,不过是让他去接近小女,草民并没有让他去谋害自己的妻子啊。”
“这一切跟草民没有关系啊。”
巡抚看过来,张耀祖点头:“他确实有让草民去勾引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