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呈突然说道:“死者是因为篆香中被人添加了夹竹桃的粉末而导致吸入过度而亡,而夹竹桃浑身是毒,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栽种,不过晚生打听来,张耀祖家所住附近的废弃院落里正好长了一株。”
张耀祖瞪大了眼睛:“胡说,我连她是中什么毒死的都不知道,人不是我杀的!”
他气得为自己辩解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话,郁呈便把视线落在了程德贤身上。
“碰巧晚生还打听来程掌柜安置外室的院落里也种了一颗,却在张耀祖妻子去世的当天就让人伐了。”
程德贤不想他咬着自己不放,气道:“夹竹桃有毒,我为了儿子自然是要把树给砍掉,不过是碰巧罢了。”
说着看了一眼程箬青,若有所指:“说不定就是有人利用此细节杀人陷害于我。”
郁呈冷哼:“是不是陷害一问便知。”
说着上前几步,走到巡抚跟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巡抚顿了顿,招呼来官差小声吩咐了什么,就见官差出去了。
“来人,把程德贤带去后堂。”
程德贤慌了。
“大人这是做什么?”
巡抚瞥了他一眼:“本官办案还用跟你解释?”
说着赶紧吩咐官差把人弄走了。
秋丫看向巡抚,他正看向郁呈,好似有些坐立难安。
难不成巡抚已经得知了郁呈的身份?不然为何唯独对他态度不同。
官差去了没多久便回来了,手上还压着一个妇人。
年轻妇人被压着跪在地上,被眼前的阵仗吓得不轻,说话都不利索:“民妇程李氏参见大人。”
“还没过门就自称程李氏,不要脸,狗男女!”程筱青忍不住骂了两句。
李氏也不怕程筱青,当即瞪了过来,刚要说什么却被巡抚一个惊堂木吓得赶紧闭了嘴。
郁呈趁机说道:“程德贤已经把你招出来了。”
李氏妇人一愣:“不可能。”
“哪有不可能,他说夹竹桃的毒是你给的,主意也是你出的。”
李氏慌了:“他胡说,不是这样的。”
郁呈含笑:“看来他为了保全自己把你卖了,按照律法你可是要杀人偿命的。”
李氏摇头:“你们不能这样,大人您还没听我辩解,程德贤都是骗您的,他说的都是假的。”
巡抚配合着郁呈的话:“证据确凿,你还有何狡辩的?”
李氏跪着往前爬行几步:“毒药是程德贤一个人准备的,之前民妇和儿子住的院子里便有一颗夹竹桃,他制成药粉后就砍了,民妇起先问他还不说,后来程姑娘被关进了大狱,他得意之下就透露了两句。”
“他还说只要成功了程家就是他的了,我和儿子也能名正言顺进程家的大门,我不想他让我搬进程家是让我替他顶罪的啊。”
李氏越说眼泪掉得越厉害:“他原本下毒是要毒杀程姑娘的,后来程姑娘一直没动静他还以为失败了,却不想药粉被程姑娘院子里的丫鬟偷走了,为此他突然改变了计划,特意去找了死者的丈夫,让他故意接近程姑娘,想要制造程姑娘看上死者丈夫人而起杀心的假象。”
“这些都是程德贤昨晚跟民妇说的,当时民妇儿子也在场,您若不信可以把他叫来确认。”
“大人一定要明鉴,民妇是被程德贤陷害的啊,他是想利用民妇顶罪,您千万不能被他骗了啊。”
巡抚当即让人去程府请李氏的儿子。
堂外秋丫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程德贤这回是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