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摩挲着手里的拐杖:
“既然是探讨佛法,干嘛把婢女留在园外,还鬼鬼祟祟的?”
闻言,那婢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太太明鉴,我家小姐每日除了和方丈、许夫人探讨佛经,便会去后院做粗活,擦拭长明灯和佛像金身。”
“我家小姐说,只是抄录佛经,恐佛祖嫌她不够诚心,须得亲身侍奉佛前,只是这种事情说出去,有恐伤了侯府的脸面,这才让奴婢帮忙张望……”
老太太看向虞棠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她握住虞棠的双手:“我儿为何不早说?”
虞棠笑笑:“本不是什么值当说的事情,老太太身体可大好了?”
说话间,她拉着老太太的手朝自己院里走去。
至于还浸在池塘里的王氏则是无人在意。
最后还是韩渡不耐烦地叫人把王氏拉了出来。
一上岸,王氏瞬间红了眼眶:“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她转头看向冬枣:“你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韩渡尚未走远,能清楚听到王氏的斥责。
他不可置信转头,看着狼狈的王氏,快步走回:
“今天的一切是你算计好的,你故意带着咱们这一大家子,来捉虞棠的奸?”
王氏被自己儿子那阴鸷可怖的面容吓到。
她往后缩了缩身体:“渡儿你听为娘给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韩渡瞬间暴怒:“那是什么样子的!”
“我就说你今日发的什么疯,让虞棠回家而已,干嘛非得我来,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管你心里如何不喜她,她现在终究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她闹出丑闻,难道我的脸面就会好看吗?”
同样的话韩渡说了不知多少遍。
他失望地看着眼前的母亲:“你这不是想害虞棠,你这是在害你儿子,我日子过顺了你就那么难受吗!”
“你知道我刚刚打的是谁吗?”
“那是我顶头上司唯一的儿子!”
“今天这么一闹,我这官差不多也算是做到头了?”
“娘,现在你满意了吗?!”
韩渡歇斯底里地怒吼。
王氏疯狂摇头,她扯住儿子的衣摆,哭泣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不是渡儿,娘没这么想过,娘真的没有这样想过!”
“是虞棠,肯定是她故意算计我的!”
“渡儿,娘怎么会害你啊!”
韩渡看着形状疯癫的王氏,念着她是自己的生母,这才没有一脚将人踹开,只是撕开他扯着自己衣物的手:
“我暂时不想看见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
他得去找虞棠,让虞棠想法子帮她跟陆家说和说和。
他的仕途,不能止步于此……
禅房,老太太翻阅着桌岸旁的经文。
确认都是虞棠的字迹后,她满意地将经文放下,末了环视四周:“这段日子你受苦了。”
“为韩家,为老太太祈福,这不算什么。”
老太太拉着虞棠坐下:“在寺里可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虞棠心中冷笑。
老太太这是还怀疑她呢。
她也不急:“能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唯一有趣的,可能就母亲那位长姐每日都有口舌争吵,昨日还险些挨了她的打,着实令儿媳无奈。”
“她还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