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震惊地瞪大双眼。
虞棠苦笑连连:“母亲做的事情,您比我清楚,身为晚辈,我不好说母亲的不是,许夫人她到底是被母亲影响了婚事,对孙媳不满也是应该的。”
她低着头,眼眶通红,俨然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老太太愤怒地拍着桌子:“作孽啊!”
“棠儿,委屈你了。”
“孙媳不委屈,身为侯府主母,当与侯府荣辱与共。”
“好啊,渡儿能娶你做媳妇,是他的福气。”
在外面听完整个事情过程的韩渡低头不语。
他原本想着虞棠今日和许夫人一同出现,虞棠和许夫人关系必然要好。
请许夫人从中斡旋,陆大人那,他也能交代的过去。
可如今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老太太还在拉着虞棠说话:“你在山里住的也够久了,今日便随我一起下山吧。”
今日的事情,连着许家、陆家都得罪惨了。
她和王氏都不好出面,只能让虞棠来处理了。
虞棠如何不懂老太太那点小算盘:
“孙媳何尝不想回府,只是我在佛前起誓,要亲身侍候佛祖半月,求佛祖保侯爷仕途顺畅,保老太太健康平安。”
“眼下才过了十日,我若这个时候离去,恐佛祖怪罪,若降罪于孙媳身上还好,只怕牵连侯爷和老太太,故而请老太太允许我佛前再侍候五日。”
“等誓言期满,孙媳再下山不迟。”
老太太嘴上虽不信佛,可也怕佛祖降罪到自己和孙儿身上,叹息一声,只能作罢。
“好,那五日后,我叫人来接你回家。”
“这个无所谓,不过这大觉寺可是个好地方,香火鼎盛,老太太何不在此住上几日,听听佛经,也有益于身心健康。”
老太太闻言连连摆手。
虞棠也不勉强,笑着与老太太又聊了一会儿,这才送老太太下山。
看着老太太离去的背影,荷叶忍不住好奇道:“老太太为什么不留下住几日?”
“年轻时候亏心事做太多。”怕报应。
虞棠手掌轻抚着那只金镶玉的镯子:“玉奴可有找你?”
“找了,还硬塞给了奴婢一只镯子,希望奴婢在您面前给她美言几句呢。”
她将那镯子交给虞棠,嘴里骂道:“这时候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虞棠看了一眼那镯子:“水头不错,收着吧。”
荷叶笑嘻嘻地收起镯子。
虞棠看着越走越远,逐渐缩成小点的韩家众人,冷笑:
“想在侯府活的滋润,脸皮,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还会来的,如果下次我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让她进来吧。”
荷叶转头困惑地看着虞棠:“小姐对她也太好了点。”
“她的报应,在后头,且等着瞧。”
“你倒是好算计。”清冷沉稳的声音让虞棠下意识转头。
她微微颔首:“许夫人。”
“连你也要讽刺我?”王芸侧头看向她。
“没有,只是在外面,不都一样,我一样也被称为韩夫人。”
“再恶心,没成事前都只能受着。”
王芸的视线从虞棠身上离开,看着漫山松柏:
“真是可悲。”
“只是话说回来,你是如何知道许如意不是我的亲生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