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到底有没有保住?”
“八个月大的孩子,怎么能忽然没了?”
韩渡每问一句,王氏的脸就白上一分。
徐幼君走到韩渡身边,佯装心疼地擦着眼泪。
“侯爷,孩子已经死在了胎里,大夫在里面给玉姨娘灌了催产的药,可胎儿过大,玉姨娘怕是凶多吉少……”
正说着,玉奴凄惨的哀嚎声响起。
韩渡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侯爷,妾听说,玉姨娘的人之前去求见过夫人……”
韩渡赤红的目光转向虞棠。
虞棠心中冷笑。
她就知道,这场火要烧到她的身上。
“是有这么回事,可我身子不好大家也是知道的,太太叫我过来的时候便感觉身子乏累,回去后吃了药便睡下了,怎么,这也有错吗?”
“当然没错,妾身只是觉得可惜,怎么就那么巧,夫人刚睡下,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呢?”
“是啊,怎么就那么巧,你前脚刚从种菊斋离开,后脚太太就叫了玉姨娘去,听说你这几日做了不少点心给玉姨娘,这些东西,大夫可都没有检查过。”
“大夫是没检查过,可我是和玉姨娘一起吃的。”
“很多东西,你能吃,孕妇不能吃,这点,徐姨娘该懂才是。”
被说到关键处的徐幼君脸色微变,却又在瞬间恢复正常。
见韩渡的也怀疑地看向她,徐幼君忙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若真是我做的,便让我遭受玉姨娘同样的苦难!”
韩渡脸上的怀疑减轻。
屋里,玉奴喊叫的声音已经轻了很多。
产婆急匆匆从里面出来,她双手满是鲜血。
韩渡见状忙抛下徐幼君上前:“怎么样?孩子还活着吗?能不能先把孩子保住,大人死活都不要紧,实在不行剖开肚子先把孩子救出来。”
产婆早已习惯了这些男人们的嘴脸:“晚了,刚大夫诊脉,断定孩子半个时辰前就死了,这孩子太大,胎位不正,又是死胎,你们给姨娘准备后事吧……”
“趁着她现在还有气,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进去说吧。”
老太太闻言一个劲儿地用手里的拐杖敲击地面:“作孽啊!作孽啊!”
王氏直接瘫倒在地上。
韩渡刚要进去,便被徐幼君一把拉住:“侯爷,女人的产房晦气,又是死胎,还是不要进去了。”
韩渡转头看向虞棠:“为什么不去救她!”
“你明明可以救她,为什么不救她!”
“八个月大的男孩儿,就那么没了!”
虞棠没想到韩渡有脸问这个问题,她正憋着火没处撒:“侯爷有什么资格怪我,我一个做媳妇,做晚辈的有什么资格要求太太放人?”
“说起来玉奴的丫头去找侯爷帮忙了,侯爷也能救玉奴,可是侯爷您在哪里呢?”
韩渡被虞棠问得哑口无言。
他只能转头去看自己的母亲。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让她跪,你是不知道她怀着孩子吗?”
“看着我的孩子平平安安降生,你就那么难受吗?”
王氏白着脸摇头:“不是这样的,渡儿,你相信为娘!是,是徐幼君!”
“是她让娘这么做的!”
“是她说,娘太过良善,让娘拿玉奴练手,是她给娘出的主意,娘真的没想过你的孩子会出事啊!”
王氏这话一出,韩渡和老太太充满怒火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