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脸上的松散渐渐消失,眼里也没了笑意。
“王爷该知道,我是有夫之妇。”
容镜刚要开口。
“叩叩叩”
“棠儿,你在吗?”
是王芸的声音。
虞棠挣开容镜的手快步朝外走去。
拉开房门,虞棠便见王芸一脸拘谨地站在门外。
她眼眶通红,一看便知道刚刚哭过。
屋里有人,虞棠不方便让她进来:“去亭子里坐坐吧。”
王芸不做他想,忙点头跟在虞棠身后。
坐下后,虞棠见她情绪仍难以平复,便给她倒了一杯茶:“夫人今日若是不急着回去,可以叫她在这里多陪着你逛逛。”
王芸闻言,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往下掉的趋势:
“不了,在我身边她会拘谨。”
她何尝不想和女儿多待一会儿。
可她能感觉到,待在自己身边,女儿会变得惶恐不安。
甚至她能感受到,女儿是怕她,甚至是抵触她的。
而这一切,都因为她是许莽的女人。
她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万根针一样疼:
“虞棠,你不知道,许莽他就是一个畜生!”
“他为了结交朋党,竟然,竟然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伺候那些年纪比他都大的男人……”
“他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说着王芸又哭了起来。
虞棠将自己的帕子递给王芸。
她太能理解此时的王芸了。
“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只是不能一蹶不振,更不能忘了,这一切痛苦的根源是来自何处。”
王芸擦着眼泪:“除非我死了,不然我和许莽这个畜生不死不休!”
发泄过了,王芸看着这个和她女儿差不多大,却比她还要坚韧的姑娘:“不管怎么说,今日的事情王姨从心里感谢你。”
“我知道你安排这样一场见面并不容易。”
她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推到虞棠面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拒绝,我也知道你不缺钱,可除了钱,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给你。”
虞棠将银票推了回去:“王姨不需要这样,我们是合作关系,自然要竭尽所能的互相帮助,就像之前,明明对王姨没什么好处,王姨不也一样出手帮了我。”
然而王芸却又将银票推了回来:“话是这样说,只是那点小事儿终究比不过让我看一眼静贞,况且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可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去求谁了!”
“虞棠,王姨求求你,求求你救救静贞好不好,只要你能救救静贞,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要了我这条命。”
说话间,王芸直接跪在了虞棠面前。
她这辈子统共就求过两次人。
一次,是母亲意外亡故,她求父亲彻查母亲的死因,却被父亲拒绝。
第二次,便是现在。
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外祖一家早已离开京都,父亲那边嘴上说着疼她爱她,可从来不曾给过她半分真实帮助。
至于王有禄……
呵呵。
那也是个畜生!
虞棠去搀王芸:
“王姨你先起来,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只是……”虞棠抿唇,脸上有几分为难的看着她。
“你说,只要能救出静贞,哪怕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我有件事情的确需要王姨帮我,虽然不会死,和死也差不了多少,真要是做了,到那时只怕便是众叛亲离的下场。”
“当然,就算王姨不答应我,我也会竭尽所能地帮静贞脱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