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名声已经彻底烂了,也很少有人敢当面议论她,谁让她的父亲是人人都畏惧三分的许将军呢。
她高傲地对着这位长公主行礼,对这位谋杀亲夫的长公主很是看不上。
女人就该相夫教子,恪守妇道,谋杀亲夫那是大逆不道的死罪,该沉塘、浸猪笼,受这世上最恐怖的刑罚。
只有这样,才能断了其他和长公主这般不守妇道的女人的念想。
再看坐在长公主旁边的虞棠,许如意心中断定,这是一个比长公主还不老实的女人。
长得这么招摇,说不定在外面勾着多少男人。
呸,下贱!
王芸都行完礼了,才注意到一旁的许如意一直在打量四周,完全没有给长公主行礼的意思。
“如意,在家母亲都是怎么教你的,你难道忘了?”
许如意闻言,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如意不敢忘,如意见过长公主,见过韩夫人。”
说完,她不等容姝叫她起来,许如意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本宫叫你起来了吗?”
“现如今官员的女儿都敢如此蔑视皇室了?”
许如意下意识张嘴反驳:“我哪里蔑视皇室了?”
“如此不将本宫放在眼里,还不算蔑视皇室?”
“还是说,你要扇了本宫耳光,指着本宫的鼻子,让本宫给你倒过来行礼才算蔑视皇族?”
“臣女不敢。”
“不敢?本宫看你可没什么不敢的。”
“女儿如此不将本宫放在眼里,父亲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日本宫就进宫奏请陛下,这样威风的官员,我大容国可用不起!”
许如意闻言瞬间白了脸。
她转头看向王芸,希望王芸帮她说几句话。
毕竟从前出了事儿,都是王芸给她收拾烂摊子的。
王芸微微俯首:“长公主,如意年幼,不是有意冒犯您的,还望您原谅。”
话音刚落,就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让我说长公主你也太苛刻了些,一个小丫头不懂规矩而已,原谅她又能怎样呢?”
虞棠看向来人。
此人穿着一袭素白长裙,发饰简约,好一个素面西施。
许如意一见来人,顿时犹如见到了主心骨一般,她迅速扑到女人身边:“孙姐姐!”
“孙姐姐你快帮我给长公主求求情,我就是行礼不够规范而已,长公主殿下便给我安了一大串的罪名,孙姐姐你父亲是内阁首辅,你从小饱读诗书又博学多才,你帮我分辨分辨,我哪里蔑视皇室了。”
说完这些她小声道:“快教训教训这个不守妇道的贱女人,还有她旁边那个一直看戏不帮忙的贱人!”
孙珍珠嫌弃地看了一眼许如意,面上却道:“公主殿下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长公主若看她不顺眼,叫人拉下去打两下嘴巴也就完了,不尊皇室的帽子,扣得也太大了些。”
孙珍珠这话说的很有技巧。
三言两语便将不尊皇室这个砍头的罪名给变成了长公主无理取闹,故意找人麻烦。
虞棠看了一眼孙珍珠身后的那一群闺阁小姐,又看了一眼孤立无援,被气红了眼的长公主。
她眉眼一瞪:“好啊,那你来打,打到本宫满意为止!”
许如意闻言顿时红了眼眶,她摇头看着孙珍珠:“孙姐姐,不要。”
“妹妹,我也不想如此,可谁叫长公主看你不顺眼呢,大家也都看到了,不是我想对妹妹动手,实在是长公主逼迫。”
“你哔哔完了吗?哔哔完了就动手打!”
虞棠在心底无奈叹息一声,她可算明白,这位长公主为什么会在圈子里名声这么差了。
跋扈是真,有勇无谋也是真。
放下手里的茶杯,虞棠笑道:“长公主息怒,好好的赏花宴,何必为这点小事动怒。”
容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那眼神似是在控诉虞棠竟然也背叛自己!
虞棠桌下的手悄悄拉住长公主,面上仍温声劝和:
“毕竟许家姑娘没教养那也是人尽皆知的。”
王芸配合递话:“虞棠,红口白牙的,你敢污我女儿名声!”
“我有说错吗?”
“令爱大觉寺当众偷情,光着身子被人一脚踹进池塘里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