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没和虞棠对视,只是将那串蜜蜡佛珠手串,一圈一圈缠在虞棠的手腕上。
长长的佛珠手串坠在虞棠的手腕上。
她手腕纤细,又够白嫩。
哪怕是戴着这么些首饰也丝毫不显得累赘多余。
“近日江南刚进贡了些暖段,你体寒,明日我让惊蛰送一匹过来给你,让荷叶给你赶制身衣物。”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凭你兄长的功绩,再贵重的你也受得起。”
虞棠微微抿唇,她知道东南战事不断,很少会有好消息传来。
如今兄长不过打了一场胜仗,容镜便如此欢喜,她忍不住好奇怪:
“东南战事,是不是很棘手,咱们的水师,是不是打不过倭寇?”
“放心,咱们的水师打倭寇绰绰有余。”
“那王爷为什么要重赏哥哥,这不是很矛盾的事情吗?”
“因为王有禄养寇自重。”
养寇自重。
这四个字让虞棠眉心狠狠跳了一下。
她是在王有禄家藏了通倭的证据,但她没想到王有禄竟然真的会……
“可有证据?”
“有,你哥哥怕王有禄的事情牵连到王氏,特意写了一封信,想用他的战功护你和韩家周全。”
虞棠闻言瞬间红了眼眶。
上辈子也是这样。
哥哥凭着那一身战功,早就能跻身朝堂重臣,可每次朝廷要嘉奖他的时候,他就会把战绩推到韩渡身上。
他希望韩渡拿着那些战绩,能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却没想到韩渡的胃口早就被喂大。
不但对她不好,还害了她全家。
她红着眼睛坚定道:
“我不要,哥哥的就是哥哥的,你不能把属于哥哥的荣耀,加在我身上,更不准加在韩家那群畜生的身上!”
容镜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到了虞棠。
他将帕子递给虞棠:“擦擦眼泪,孤当然不会赏赐韩家。”
知道虞棠和韩家不对付,这个时候再赏赐韩家,那不是让虞棠添堵吗?
虞棠仍旧不放心:“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能赏赐韩渡,更不能赏赐韩家。”
“好,要孤给你发誓吗?”
容镜逗着虞棠。
然而虞棠却当真了,她盯着容镜:“可以吗?”
被虞棠水洗过一般的眸子盯着,容镜举起三根手指:“孤发誓,孤若是赏赐韩家,便让孤一辈子娶不到心仪之人,够毒了吧。”
虞棠轻轻吸了吸鼻子,小声吐槽:“你喜欢的人不是早就死了吗,她都死了,你当然娶不到了。”
容镜何等耳力,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喂了狗,他冷笑着将虞棠从自己腿上移开。
起身朝外走去。
虞棠看着浑身都在往外冒冷气的男人,撇这嘴靠在塌上:“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发誓。”
说完,她起身朝床上走去:“果然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还好他喜欢的人死的早,不然怎么受得了他这阴晴不定的脾气。”
已经走到门口的容镜,硬生生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着脱了鞋往床上爬去的虞棠……
虞棠本以为容镜走了,刚要爬到床头,却忽然被人扯着脚腕整个人从后面拽了回去。
她下意识想要惊呼,下一秒嘴巴被人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