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容镜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有我在乌啼很听话,放心。”
虞棠仍旧沉默地看着容镜。
容镜回看着虞棠:“你还有什么顾虑?”
见容镜真的不懂,虞棠只能开口:“没有马凳,我上不去。”
容镜眉梢轻挑,他一个翻身轻巧上马,同时弯腰朝站在乌啼身边的虞棠伸手:“来。”
虞棠仍旧浑身抗拒。
“你先上来感受一下,如果真不喜欢,我不强求,马上就能放你下去。”
“我们拉过钩的,你忘了?”
容镜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虞棠不自觉便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掌心里。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男人强有力的臂膀穿过自己的腰肢猛然用力。
眼前的场景迅速变换。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她已经坐在了那匹高头大马上。
坐在马上看到的景象与站在地上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能看得比平时更远,更清楚。
身后是男人滚烫的胸膛,虞棠不需要回头都能闻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清幽冷香。
身下,乌啼缓缓踏步,清凉的夜风略过脸颊,吹得头上的步摇叮当作响。
渐渐的,风吹散鼻息间的精致人工调香,取而代之的是大自然花草混合的清香。
虞棠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下来。
随着马儿越走越远,视野愈发开阔,虞棠看到夜空有点点仿佛星星般的东西飞过。
虞棠好奇地瞪大双眼,同时激动地扯着容镜的袖子:“容镜,那是萤火虫吗?”
容镜顺着虞棠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颔首:“是,喜欢?”
“喜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你有没有感觉它们很像星星?”
容镜看得出虞棠很激动。
不,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
如果可以,他相信虞棠现在就会从马上跳下去,跟个孩子一样去追逐那些萤火虫。
容镜将缰绳塞到虞棠的手里,轻声说了一句等着。
不等虞棠反应,他已经借着乌啼的力量飞了出去。
虞棠慌乱地握紧手里的缰绳,生怕身下的乌啼会不听话乱跑。
又怕自己会从马背上摔下去,她小时候听明枳说,住在巷子东头的一个哥哥从马背上摔下去了,等他再醒来就变成了傻子。
虞棠不想变成傻子。
她惊慌失措地叫着容镜的名字。
就在她叫第二遍的时候,男人从后面抱住了她:“不怕,我再。”
虞棠惊魂未定地喘息着,男人只是后面将她更紧地圈抱住:“手张开。”
虞棠脑子还是糊涂的,本能地按照容镜说得做。
男人攥成拳头的手缓缓再虞棠手掌伸展开,一只带着一点点萤绿的萤火虫出现在虞棠掌心。
顿时。
什么惊慌失措,什么担心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
虞棠惊喜看着那只被困于自己掌心和容镜掌心的萤火虫。
她只顾着看那只小小的萤火虫,完全没注意到容镜的眼睛仿佛用胶水黏在她身上一样。
……
陆安安营帐内。
陆安安一回到营帐直接扑倒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