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对韩卓百般维护的模样。
他们只当是虞棠的婆婆给虞棠气受,或者是伸手问棠儿要银子。
因此他只顾着给棠儿塞银子,从没细问过她在婆家受了什么委屈。
之前长宁说棠儿过得不好,要去韩家闹,他还觉得是长宁多事,会搅乱棠儿的生活,出手阻止了……
现在想来,若是他当初没有阻拦,他的女儿何至于受这么多的气。
“这些年委屈你了。”
虞棠听到父亲这样说,一下子酸了眼眶。
她忙别开脸,胡乱摇头:“没,女儿不委屈,外公和祖父从小就教育我,说我们虞家的孩子,什么都能受,唯有委屈不能受。”
“所以女儿才没有忍着他们……”
虞父自然知道父亲和岳父对棠儿都很好,可这也让他想起了虞棠没有父母陪伴的这些年……
“你外祖他们将你养的很好。”
“棠儿,父亲和母亲把你放在祖父和外公家,你有没有怪父亲和母亲啊?”
虞棠微微摇头,眼睛盯着鞋尖:“怎么会怪父亲和母亲呢。”
“我知道父亲忙,况且父亲那时候刚刚进入仕途,多少双眼睛盯着父亲,父亲将我养在江南都为了我好。”
“我都理解的。”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乖顺的笑容。
虞父不敢看女儿的眼睛,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年亏欠虞棠良多。
他实在不知道有些如何面对虞棠:
“你,你休了韩渡后,可有去处?”
“我暂时住在长公主那边。”
“常住在别人府里始终不是回事儿……”
虞棠抿唇颔首:“我知道,祖父和外祖都在京城帮我置办了宅子,我也有几栋院子闲着,等过几日,我搬出去住就好了。”
虞棠的话让虞父一愣。
他卡在喉咙里那句让虞棠搬回家住再也说不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如此,为父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虞父看着虞棠,希望女儿能说话挽留一番。
然而虞棠只是恭敬地让出路:“父亲慢走。”
虞父点了点头,快步从后堂离开。
虞棠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等到那挺直的背影完全消失,虞棠这才回过神来。
她慢吞吞坐到椅子上,手里的汤婆子已经没了温度。
冷风不要钱似得往屋里灌。
刚要让人将门关上。
大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冷风虽然不往里灌了,可身上的寒意却还在,哪怕面前就是炭盆,她仍冷得厉害。
忽然,一双漆黑绣云纹的长靴闯入眼帘,虞棠刚要抬头,一只手炉却率先塞进了她手里:“手炉凉透了都不知道让下人换,笨。”
额头被敲了一下。
虞棠却并没有感觉被冒犯到。
她抬头揉着被容镜敲过的地方:“这不是有王爷帮我换了吗?”
“孤只给你换着一次,下次再不记得,就挨冻吧。”
虞棠抬手抱住容镜细窄的腰:“我才不信王爷会如此狠心。”
“孤为什么不会?”
“你难道不知道外面说孤的心比石头还硬?”
他嘴上说着绝情的话,可轻抚虞棠长发的手却无比温柔。
虞棠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那是对别人。”
“对我,王爷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