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闻言眉头瞬间皱起,那么早?
要知道就算上朝也用不了那么早。
“那他昨晚是几点回来的?”
“这奴婢急着,是子末丑初时分,更夫刚敲过更呢。”
那么晚回来,又那么早走,这是遇上急事儿了……
容镜没告诉她,就是不想让她担心。
“待会儿你亲自去衙门给王爷送饭。”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能亲自给容镜去送。
“是。”
绿芜拎着食盒进入知府衙门的时候,看着安静清冷的衙门,有一瞬间的愣怔。
一转头,绿芜看到了站在廊下的荷叶。
“荷叶姐姐。”
廊下低头摆弄袖口的荷叶听到绿芜的声音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后,忙小跑向绿芜:“小姐让你给王爷来送饭?”
绿芜重重点头:“荷叶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是锦衣卫督领在?”
荷叶努了努嘴:“进去大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在里面谈的什么。”
绿芜不太懂政务,这方面她迟钝很多,挠了挠头,她将食盒放在窗台上:“王爷昨晚回来的也很迟,今早又早早走了,荷叶姐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荷叶还在跟江渊闹别扭,早上刚为吃药的事情吵完架冷战呢。
此时听到绿芜的询问,她垂眸开始思考这几日江渊有哪些异样。
比之前更忙了……
鸽舍里没有一只闲着的鸽子……
锦衣卫忙进忙出,脸色都说不出的冷静沉着,没有半点从前嘻哈的松弛感……
除了锦衣卫,惊蛰他们似乎也忙起来了。
还有铁甲军……
只是到底在忙什么她并不清楚。
虽然江渊不瞒着她,但谨慎些总是没错。
正想着,江渊从屋里走出。
他仍旧是那副厌世模样,看人的眼神跟看蝼蚁一样,唯独在看荷叶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温情:“走了,今天有的忙了。”
荷叶跟绿芜告别,小跑着跟上:“江渊你会不会走慢点?”
“我已经走得很慢了,是你该走快点才对。”
“我都已经小跑了,你难道要我飞?”
“你能飞起来?”
“江渊,我生气了!”
“你就没有不生气的时候。”
……
绿芜听着两人谁也不肯退让地拌嘴,嘴角微微上扬。
片刻,她才想起自己来衙门的目的。
敲响房门,绿芜在听到容镜的吩咐后才进屋:“王爷,小姐让奴婢来给您送早饭。”
容镜正在皱眉看公文,他头也不抬道:“放桌上吧。”
绿芜想劝容镜趁热吃,可一抬头,就见容镜神色沉凝地坐在椅子上。
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冷漠肃杀的气息。
绿芜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她听过王爷的名声,却从来都没放在心上。
因为王爷在小姐面前从来都是很好说话,就算生气,也不会迁怒他们。
可是今日绿芜见到了容镜没在小姐跟前的模样。
冰冷,威严,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可谁要是敢冒犯他,下一刻一定会血溅当场……
恐怖而压抑……
就在她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容镜忽然合上了手里的公文。
“你回去告诉棠儿,这边没什么事情了,让她没事儿就回京城,老爷和夫人还有虞长宁都很想她,这是虞长宁写给棠儿的家书,你给棠儿捎回去。”
容镜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
绿芜小心翼翼走到旁边,将书信拿走。
临走前,她抬眼看向容镜展开的信件。
因为只偷看了一眼,她看到的信息并不多,只看到了撤军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