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又看上我……”
“豫南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咱们这位陛下想的却是赈灾要花的银子太多,一点都不肯从内帑往外拨钱。”
“还把驻防军撤走……”
孙珍珠的指甲陷进肉里。
她知道,如今说这些没用。
可她心里就是不痛快。
她想,若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不是容拂,如今的结果会不会好很多?
只是她不敢说这话,父亲已经被打成了这样,这府里上上下下不知道还有陛下多少眼线。
稍有不慎,整个孙家都会因为自己的口舌之快而陪葬……
两人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直到伺候孙伯远的小厮端着药进屋,两人这才回去。
子夜刚过,吃饱喝足的哑医从外面进来。
孙家母子坐在外间,眉宇间是这盖不住的疲惫。
见哑医回来,孙珍珠起身上前:“先生,父亲服过药后脸色好多了,只是还没醒来。”
哑医伸手比划。
“您是说,这很正常不用担心,让人继续熬药,两刻钟后再给父亲灌一次?”
哑医点头,给孙珍珠竖起大拇指,然后进屋施针。
他手法粗暴,下针迅速。
没一会儿,孙伯远头顶和脚心便被扎了不少针。
两刻钟后哑医拔了针,让人灌药。
这时候孙若麟才猛地发现,父亲烧了两天的身体,退烧了!
“母亲,珍珠,父亲他不烧了!”
“父亲他退烧了!!”
说完,他一脸激动地看着哑医。
哑医倒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
他只比划着让他快点给孙伯远灌药。
天蒙蒙亮,一屋子的人没一个敢闭眼的。
往年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外面给等着给孙伯远拜年请安了。
但是今年,府里一片安静。
管家进来禀告,说是卢大人来了。
孙夫人闻言眼眶一红。
“他身上还有伤,怎么也来了,快让人请进来。”
卢寅进门行过礼后,看着趴在床上的孙伯远:“首辅大人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吗?”
话音刚落,床上趴着的孙伯远缓缓睁开了眼皮……
……
午时。
皇帝在紫宸殿用过午饭,这才不急不缓地让人去孙家宣孙珍珠进宫。
孙珍珠刚陪母亲用过早饭,浅浅睡了小半个时辰,便听宫里的太监来叫人。
她拿不准皇帝是什么意思,母亲和兄长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让人伺候着换了衣裳,这才乘坐马车稀里糊涂地进了宫。
看着巍峨的宫殿,孙珍珠努力摇了摇头,让混沌的脑子能清醒一点。
进去禀告的太监已经去了好一会儿了。
她在廊下等的有些不耐烦。
转头看向挂在空中的太阳。
今日难得是个好天,孙珍珠想到醒来的父亲,烦躁的心情有了丝丝好转。
也不知虞姐姐在豫南这个年过得顺不顺遂。
她昨夜太紧张,父亲醒来后又只顾着与母亲抱头痛哭,倒是忘了给虞姐姐写信,祝虞姐姐新年快乐。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
孙珍珠这才发现,时间才过去一刻钟。
又等了一刻钟,传话的太监才出来让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