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雪叫了吗?王捕头呢?”孟天楚问。
“都在衙门口候着呢!”宋翔宇忙答道。
“你们今天还是很神嘛~!”
“多谢师爷夸奖,那是应该的,要不可要挨骂了。”宋翔宇讪讪的说道。
仁和县风天村郝府。
郝天宝蹲坐在大厅前的石阶上,此刻他的脸上找不要一丝一个富甲一方商人的优越感和傲气了。
下人们开始将大厅设置成灵堂,郝天宝的管家镇江是一个能干的四十来岁的男人,在郝天宝家已经兢兢业业的干了二十年了,此刻,他正指挥着下人报表的报表,买东西的买东西。见郝天宝坐在石阶上,便走过来宽慰道:“老爷,节哀顺变!你这样的坐着,身体怕是吃不消啊!”
郝天宝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身体有些摇晃,镇江赶紧扶住。
“唉!我郝家一直是家丁兴旺,难不成在我这一代居然要绝后吗?老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
镇江将郝天宝扶进大厅坐下,安慰道:“老爷,不要想那么多,您还年轻,而且二奶奶也才过门,等着给你传宗接代呢。”
郝天宝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站在不远处西厢房的翠莲靠在门上,像是看热闹一般看下人忙里忙外,嘴里磕着瓜子,样子悠闲得很。
这时,一个下人来通报,说是官府来人了。
郝天宝一脸茫然的站了起来:“官府来做什么?”
……
孟天楚、慕容迥雪、王译、宋翔宇等十几人来到风天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那报案人吴来一路上都在絮叨哭泣,说是自己姐姐在这个郝天宝家中是如何的受委屈,如何被那妖艳的小妾欺负,如何的死的冤枉,听得孟天楚头都大了。
好容易到了郝天宝住的地方,虽说这只是一个村子,但是这个村庄因为离杭州城不远,而且这个村子很多人家都在做生意,所以是个出了名的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王捕头找来村里里正,带着来到郝府。
孟天楚站在郝天宝的宅子门前看了看,慕容迥雪在一旁说道:“师爷,这宅子好气派,一点也不比我们的衙门逊色。”
孟天楚嗤的一声笑,低低的声音对慕容迥雪道:“你这个话也就只有在我的面前说说,若是让咱们蔡知县老头知道了,你还得了?”
“嘻嘻,还说我,师爷您自己还叫人家蔡老头呢。”
这时,王捕头已经上前通报,郝天宝慌慌张张迎了出来。
报案人吴来一见郝天宝,哭叫着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领子就要拚命:“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还我姐姐来,想我姐姐在你们郝家做牛做马十几年,如今不仅找了年轻的来气我姐姐不够,还要致她於死地,你好狠毒啊!”
郝天宝想是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被眼前这个人的样子给吓住了,任由他摇晃着。
“住手!事情没搞清楚,别乱来!”孟天楚走上前喝道。
吴来这才松了手,只是嘴上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孟天楚听吴来的话,知道站在自己眼前这个肥的跟猪一样的男人就是郝天宝,也就是吴来要告的那个人。
孟天楚沉声道:“郝员外,鄙人是仁和县刑名师爷孟天楚,适才这吴来报官说你害死了他的姐姐,也就是你的娘子。知县老爷命鄙人前来侦破此案。”
郝天宝感到身子虚,指着吴来,声音哽咽道:“你姐姐死了你就去告我?那我告谁去?又不是我杀了我家娘子,你告我做什么?”
孟天楚道:“是不是你杀的,本师爷自然会查清楚,带我们去命案现场。”
郝天宝忙带着他们来到东厢房,也就是郝天宝娘子吴小妹的房间。
房子已经被清理了出来,但是仍然可以闻到一股很大的血腥味,死者已经清晰过,准备入殓,现在还停放在床上。
孟天楚走上前,仔细端详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的那个女人。
“还真看不出这个郝天宝艳福不浅,这个女子还真是长得有几分姿色。”捕头王译在一旁低声感慨道。
孟天楚点了点头:“是啊,只是红颜薄命,死的早了些。”
“也不早了,看样子这妇人都差不多快四十了呢。”
“是啊,这年岁生育,风险很大。”
慕容迥雪已经备好笔墨, 随时等孟天楚开始工作。
孟天楚先进行了体表检查,没有现明显外伤创口。
将死者吴小妹死亡时在场的丫环叫来询问过程,得知吴小妹当时难产,生了好久都没生下来,稳婆进行按压腹部催产接生,后面就大出血,然后死了。
按压催产?孟天楚皱眉嘀咕了一句,这必须要手法娴熟,否则容易造成大出血或者导致胎儿窒息等医疗责任事故。
是不是责任事故导致的大出血呢?
孟天楚沉吟片刻,将郝天宝叫了过来:“既然有人高官说你谋杀,鄙人必须查清楚你娘子的真正死因。由於你娘子是大出血而死,大出血的原因很多,有她身体自身的原因,也有外力不当造成的,又或者是蓄意引起的。总之,死因没查清楚,就不能排除谋杀的可能,你明白吗?”
“小人明白。”郝天宝虽然是大财主,却也只是个乡村的土财主,还是很怕官的。点头哈腰陪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