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一听,惊恐万状道:“师爷,我冤枉啊!谁不知道那小红是老爷的人,我怎么敢?”
“你是不敢,要不以你在郝家这么多年当牛当马的份儿上,要个丫鬟当老婆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嘛,只是你喜欢上的恰好是你老爷的女人,所以你不敢说。”
郝天宝终於站起身来,走到镇江身边,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好啊!我现在终於知道你为什么冲冲不愿意成亲了,我问过你多少次?你每次都推脱是没有合适的人,现在我明白了,你要喜欢小红你说啊,我给你就是~!”
镇管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老爷,我错了!我知道你对我像亲兄弟一般,我也知道你虽然喜欢小红,但我若是问你要了,你一定是要给我的,但是,小红她并不想跟一个管家一辈子。她不甘心啊。她对我虽好,但是她一直不想嫁给我,她嫌弃我,她的梦想是要当郝家的奶奶,而不是一个管家的老婆。”
“可是,可是……她都怀了你的孩子了啊?”郝天宝用拐杖咚咚敲着地面,痛心道。
“我和她说了,既然都这样了,我去求老爷,把她许给我,可她不干,说这是一个机会,她想找机会和老爷……做那事,然后就说孩子是老爷的,那个时候奶奶就要生了,没有时间伺候老爷,可是老爷天天在翠莲房中,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后来奶奶死了,她就想再次找机会。因为时间长了,就不好隐瞒了,没有想到,后来就被翠莲现了。”
“镇江!你糊涂啊!那是你的女人和孩子。你怎么就可以这样呢?”郝天宝痛心疾,“是你毁了她,你知道吗?”
“是……,是我害了她。我太懦弱了……。我更恨翠莲,若不是她勾引老爷,小红才回去奔丧一个月,回来翠莲就从一个丫鬟变成了郝家的二夫人,小红失踪之后,我第一个就怀疑是翠莲干的,我找她追问,反被她打昏了过去。翠莲如果不杀小红,我想总有一天,她会跟了我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小红没有了,我的孩子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郝天宝苦苦一笑:“镇江!你是我多年的老管家了,跟我自己亲兄弟一般,看你这痴迷的样子,我就告诉你实话吧。其实,小红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子,她心气高着呢,他就算攀不上我这棵高枝,也不会委屈做你镇江的老婆,知道为什么吗?”
镇江傻了,愣愣望着郝天宝。
郝天宝叹了口气:“有一天我和你们大奶奶在房间里说话,小红进来给我们跪下,恳求我们把她嫁了。当时,你们大奶奶就问她看上了谁家的公子,她说,是和我常常在一起做盐生意的周老板。他们早就在一起了,那周老板你是知道的,去年奶奶才死,还没有续弦,周老板经常悄悄会她,而且已经答应了她,将来嫁过去,直接就是夫人,我说这件事得好好商量,没想到过几天她就出事了。现在想起来,小红肚子里的孩子,不定是谁的呢!”
镇江脸色惨白,神情凄凉,瘫坐在地上。
孟天楚心想,这郝天宝也真是的,让人家管家有个美好记忆都不行,非要打破人家的幻想做什么呢,反正人都死了。干嘛把人家这一点美好记忆都要撕掉。转念又一想,说不定,这郝天宝就是存心的,他其实也喜欢小红,内心深处其实很恨镇江把自己喜欢的女子给米西了,所以故意说这话来气他。说不定,什么周老板的故事也是他存心编出来气镇江的。
现在,这个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孟天楚一行人押着翠莲返回了杭州仁和县。将翠莲关入大牢。
左佳音的知味观又作了新菜,邀请孟天楚去品尝。
这几天孟天楚都在忙案子,虽然怀疑还另有一个真凶没抓到,但一时找不到这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却也无奈。现在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了,便带着夏凤仪、飞燕还有慕容迥雪,来到知味观品尝左佳音的新菜肴。
左佳音亲自作陪,拿出陈年佳酿招待,美女在侧,美味佳肴,加上陈年美酒,让孟天楚一扫数日疲惫,喝了个尽兴而归。
第二天一大早,老何头派了个店伙计来报告说。他们的“西子酒楼”昨晚上来了一酒鬼。吃了东西不给钱。还耍酒风砸了店子里的桌椅,然后烂醉如泥睡在酒馆地上,老何头让小伙计将那人捆绑起来放在柴房里,由於昨晚上太晚了,没有打扰孟天楚他们,今天一大早才赶来禀报。
孟天楚赶紧带着夏凤仪、飞燕来到“西子酒馆”。
刚进酒馆就听见里面的叫骂声,想是那人醉了一个晚上醒了。
孟天楚和夏凤仪来到柴房门口就闻到一股很大的酒臭味,夏凤仪皱了皱眉头,孟天楚见了,知道女人都是不喜欢这些味道的,於是让夏凤仪到前面大厅等着。自己让那小伙计开了柴房门。门刚一打开,见一人就冲了出来,孟天楚眼睛尖,身子轻轻一闪,脚下使了个绊子,那人往前扑到。做了一个标准的“狗吃屎”的动作,一旁的伙计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孟天楚走上前,踩在那人的背上,那人转过头来,孟天楚一看,居然是吴来!
那吴来一看是孟天楚,也愣了,挣扎着想起来,孟天楚将脚放开。
吴来爬起来瞧了瞧孟天楚:“师爷,您……您怎么在这里?”
“我还正想问你,你跑到我酒店里来耍什么酒疯?”千马
“你的酒店?啊,这酒店原来是师爷的啊……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一点都不知道,昨晚上在西湖花船上喝酒喝醉了,回去的时候路过贵店,肚子饿想吃点东西。结果你们店小二嘴里不干不净的,还把我捆起来扔在柴房里……”
“你胡说!”旁边的店小二叫道。“是你一进来就拍桌子摔凳子,拿凳子砸店子,还打了我们,我们这才……”
孟天楚一摆手,止住了店小二的话语,慢慢说道:“对不起,让吴公子受惊了,没什么大碍吧?”
“嘿嘿,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小的昨日想是猫尿喝多了一些,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对不起之处还请多多见谅。至於那些桌椅板凳是多少钱,我赔,我一定赔!”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双手递给孟天楚。讪笑道:“师爷,您看这够吗?”
旁边的老何头接了过来,孟天楚拍了拍吴来的肩膀:“吴公子真是出手阔绰!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生意啊?”
吴来笑了笑;“嘿嘿,哪里做什么生意……。小人一夜未归,我那娘子很是凶悍。若再不回去,怕是要威了,若师爷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小的想回去了。”
“好吧,你走吧!以后若有时间还是欢迎你光顾我的生意的,只是被再喝醉了砸东西就是。”
“好、好、好,那是一定要来光顾的,那我走了。”说完,吴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孟天楚带着夏凤仪,飞燕回到衙门,办了一会公务,忽听到衙门大堂堂鼓被敲得咚咚震天响。
慕容迥雪望了一眼孟天楚:“师爷,有人喊冤?”
“嗯,听声音好像挺急。”
“是啊,说不定又是命案呢。”
古代规定,衙门堂鼓只能在生命案、强盗、谋反等重特大案件时才能击鼓催告县老太爷升堂,一般案件,只能按正常途径,在放告日递交状子告状,乱敲堂鼓是要被打板子枷锁示众的。
孟天楚点点头,放下毛笔,走到门口张望。
果然,片刻之后,门房韩妈急匆匆跑来报告:“少爷,知县大老爷说有命案,请您赶紧去大堂呢。”
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你说的还真准,走吧!”提了法医物证勘查箱,带着慕容迥雪,来到大堂。
几顶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蔡知县见到孟天楚出来,拱手道:“先生,又有命案生,这次又要有劳先生了。”
“分内之事,东翁不必客气,不知这次是什么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