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之人就在这里,晚生叫他前来亲自向先生禀报吧。”说罢,吩咐皂隶将击鼓之人带来。
等那人来了之后,孟天楚微微吃了一惊,这人竟然就是昨晚上喝醉了大闹自己“西子酒楼”的吴来!
此刻,吴来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上前跪倒。
孟天楚问:“吴公子,生什么事了?”
吴来泣不成声道:“我离开师爷酒楼之后,回到家里,现院门锁着的,叫不开门。我以为我娘子是不是睡着了没听见,便翻墙进了院子,现房门也是紧闭的,怎么敲也敲不开,我只好叫邻居帮忙,这才将房门砸开,现我家娘子趴在床下,已经……已经死去多时了……呜呜呜……”
“你们弄乱现场了吗?”
“没有,在下现娘子死了之后,就让所有邻居都出来。在门外守候,在下跑到衙门报官来了。”
孟天楚和蔡知县各自乘了轿子,慕容迥雪、王捕头、衙门仵作等人不行跟随,由吴来带路,来到了案现场。
吴来家是个小户宅院,里面收拾倒也整齐。院子外已经聚拢不少人。
蔡知县和孟天楚下了轿,进到房里看了看地上的屍体,蔡知县便委托孟天楚查办,自己溜出去在院子里已经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坐下喝茶等候结果了。
孟天楚先对现场环境进行勘察,大门门闩被外力撞断,经过询问,得知是吴来叫不开门之后,叫来邻居,撞断门闩的。
除此之外,窗户紧闭,从里面栓好了的,房顶瓦片和墙壁、地面都没有外人潜入的痕迹。
中心现场在里间卧室。
吴来的娘子谭氏俯卧在地上,薄被子一半在床上,一般耷拉在床下,似乎是谭氏从床上爬下来的时候,带动拖下来的。
谭氏身穿贴身亵衣,衣着比较整齐,现场没有明显搏斗痕迹。
死者谭氏头部包裹着一道白色绷带,在头后枕部绷带出有微量血迹浸出。解开绷带,现枕部对应位置有一处新鲜的表皮钝器裂伤,血液将部分头粘结在一起。绷带上有少量被鲜血染红的粉末状药物。
解开亵衣进行体表检查,屍僵强直度高。四肢呈现抽搐痉挛姿态。全身有明显的窒息征象。
但经过对脖颈部表皮和口鼻外表、粘膜的检验,并没有现外力导致机械性窒息的痕迹。
孟天楚将吴来叫了进来,问道:“你娘子头部的伤是怎么回事?”
吴来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我昨天下午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头部并没有伤。肯定是被人打伤了回家伤重而死的啊。呜呜呜……早知道,我昨晚就不该离开她去游什么花船,我苦命的娘子啊……呜呜呜”
“你确信你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受伤吗?”
“肯定没有!”吴来抹着眼泪说道。
“她伤口曾经上过止血药,她懂医术?”
“不懂啊,只是家里平时都备得有一些跌打损伤的药。可能太太晚了,她认为伤势也不重,就自己上了药包扎了一下吧。”
孟天楚点点头,颅脑外伤引起的亚急性颅内出血有时候往往容易被人忽视,真正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由於意识障碍而无力自救了。这得进行屍体解剖才知道。
在征得吴来同意之后,孟天楚决定当场进行屍体解剖。
这之前,他叫来王捕头,吩咐他派出捕快,对附近邻居进行调查访问。
解剖现,谭氏头枕部钝器外形仅仅造成表皮裂伤,没有引起颅骨骨折,颅内硬脑膜、蛛网膜和脑实质对应部位已经对冲部位都没有现出血,即是说,头枕部外伤仅仅打破了谭氏的头皮,没有造成颅内出血,不是导致谭氏死亡的原因。
经过对胃内容物生物试验,并没有现有毒物质。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现明显致命性病变。
谭氏究竟是怎么死的呢?孟天楚皱眉思索着。
这时候,捕快领了一个邻居来,那邻居一家人可以证明,谭氏昨晚曾经到他们家串门说话,二更天回去的,并肯定当时谭氏头部并没有受伤。
这说明,谭氏头部应该是晚上二更天之后受伤的。
那时候究竟生了什么呢?经过详细调查,紧挨着吴来家的邻居证明,当晚二更天左右,曾经听到谭氏在院子里叫骂,但具体骂什么没注意。
二更天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叫骂?头部有钝器外形,很可能那时候谭氏被人袭击!
孟天楚立即在吴来家院子进行仔细搜索,很快,在院子里现了一块鸡蛋大小的棱形石块,石块一侧有暗红色血样痕迹。
孟天楚立即将这石块拿到房间里进行了血痕检验, 确认是人血,而且血型与死者谭氏相同。这说明,谭氏很可能就是被这块石头击中受伤的。
他又用磁性指纹刷对石头进行刷拭,希望能现指纹,遗憾的是,没有提取到。
谭氏的死亡十分的蹊跷,孟天楚一时想不明白。吩咐将屍体运回衙门殓房停放,对吴来说:“你娘子死亡原因没有查清,是不是被人谋杀还不得而知,在查清真相之前,我们必须将凶杀现场封存,不知道吴公子有没有住处?”
吴来点点头:“在下可以去朋友家暂住,反正我娘子死了,我暂时也不想住在这里了,免得睹物伤心。只希望师爷能尽快侦破此案,为我娘子申冤。”
孟天楚关切的问道:“吴公子到何处暂住呢?请留下地址,有事情我们也好及时找你。”
“哦,我……我去我朋友黄七家暂住吧。”吴来想了想,把黄七家的地址说了。
回衙门的路上,孟天楚将王捕头叫来,嘀咕了好一会。王捕头点头,急忙按照孟天楚吩咐前去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