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有些尴尬地一笑,道:“你们说什么呢。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如果那秀才对她好,我也高兴。”
飞燕一撇嘴。不屑地说道:“孟大人很虚伪哦。”
孟天楚和左佳音不禁都笑了起来。
孟天楚:“好了,什么时候去看看她吧,很长时间没有去看她了,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左佳音:“对了,昨日温柔收到了京城家里的书信。说是说好了结婚一个月就让温柔回去的。竟一晃就是四个多月过去了,看来她娘是思女心切。也想看看她这个未来的女婿究竟人品如何,想让你们去趟京城。”
孟天楚:“怎么一下这么多地事情,但现在走不开啊,案子还没有结,杭州府我还没有进过门儿,贺丁这个事情……”
左佳音笑道:“你以为全杭州就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办案啊,咯咯,我看你应该好好地休息一下,反正贺丁这个案子已经到了刑部,你若是真想帮,不也要亲自去一趟才行的吗?”
孟天楚想了想,道:“再说吧,我们去看看她们出来了没有。”
左佳音点了点头,和飞燕一道陪着孟天楚进了门。
回到总督府,孟天楚安排了几件事情,一是让屠龙到东厂一趟,派人去查一查头一天在自己家门外袭击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另外叫王译在城门上贴出告示,看谁家有失踪和走失的人,让他们到衙门去认屍;第三件事情就是决定让左佳音她们四个夫人碰头好好合计一下,准备就在杭州府开个医馆,原本只是个笑话说说,孟天楚后来一想,觉得可行,悬壶济世原来就是一件行善积德的好事,左佳音一身地好医术荒废了实在可惜,而且现在家中也没有什么事情,让她们四个找点事情做也好。
安排完了一切,孟天楚来到了温柔的院子里,见温柔一袭淡黄色的纱裙优雅地端坐於凉亭下,双手抚琴,却不曾弹奏,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孟天楚上前,从背后将温柔的眼睛蒙住,温柔笑了,道:“天楚,我知道是你,快放开。”
孟天楚只好放开,温柔和凤仪不一样,夏凤仪往往只微笑着将孟天楚的手拿下,然后转身妩媚一笑,然后靠在孟天楚怀里,小鸟依人一般,左佳音却是什么都不说,装作不知道,每次都是孟天楚忍不住说话,左佳音才笑出声来,飞燕却是个单纯的女子,往往是真的猜不出就是自己的相公,还要认真地摸摸手什么,这才小心地猜出是谁,看来四个女人,四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凤仪婉约,佳音睿智,飞燕灵巧,而温柔则直接,或者可以说是刚柔并济,很率真的一个女子。
孟天楚坐下后,见温柔强作笑颜,微笑地看着自己,眼角眉梢处却还是隐约看见了一丝愁绪。
“小柔,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没有想什么啊”不要想瞒过我的眼睛,你有心事?”
温柔摇摇头,起身走到凉亭围栏前站着。孟天楚从侧面看着自己二夫人,说道:“是不是想家了?”
温柔立刻转头说道:“没有啊。”
孟天楚知道这个女人想家了,便故意说道:“那我大概三天后要去趟京城,既然你不想家。我也不想你舟车劳顿,那你就不要去了。”
温柔没有想到孟天楚竟然主动提出要去京城,自己正为如何给对他开口愁呢,见孟天楚这么说,当然忍不住了,马上跑到孟天楚身边,拉着孟天楚的衣袖故意撒娇道:“你坏,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爹来信了。故意才逗人家地?”
孟天楚趁机将温柔抱在自己怀里,在温柔的小嘴上轻啄一口,说道:“我知道你想家想你爹你娘了,都是我不好,只知道忙自己的事情竟忽略了你的心情。你应该提醒我。”
温柔靠在孟天楚地怀里,柔声说道:“你是我们四个女人地相公,又不是我温柔一个人地相公,我不能那么自私的。”
“小柔,你是怨我,是吗?”
温柔赶紧起身紧张地看着孟天楚说道:“没有,温柔真地没有埋怨相公的意思,我给相公已经添了太多的麻烦了,如果不是我一时小气出走,你就不会为了我答应殷家山寨。现在也不会因为那个叫殷素素的寨主为难,再说……”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你没有怨我就好,我答应你,三天之后不管赵家孙子地案子和昨天这个新现的命案有没有进展,我们按期出,去京城看你的双亲。好吗?”
“天楚。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答应你一个月后回去。要不是你一直替我拖延着,我的岳父岳母大人大概早就要责怪我这个当女婿的不是了。”
温柔笑了,紧紧地依偎地孟天楚地怀里,眼角噙着泪水,双手紧紧地抱着孟天楚的腰。
“可是你走的开吗?你还没有走马上任,杭州府的情况你还不清楚,案子也没有任何的头绪,万岁爷会不会怪罪下来?”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我们现在就立刻修书一封,五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就说贺丁的案子有恙,然后再说晓诺想姐姐了,那万岁爷不是那么喜欢晓唯吗?我想……”
温柔惊诧,抬头看着孟天楚,道:“天楚,你的意思是还要带晓诺姑娘和我们一起进京的吗?”
对於温柔的表情,孟天楚失声笑了出来,道:“我以为你知道了,你看晓诺……”
孟天楚还没有说完,只见温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天楚,如果说是必须要打着晓诺姑娘地幌子我们才可以进京的话,那我就不去了。”
孟天楚起身将温柔搂在怀里,说道:“万岁爷走前已经有了旨意,说好了,我走哪里,晓诺就可以跟到哪里,你该不会连一个小姑娘的醋也吃吧?”
温柔:“她不是小姑娘了,飞燕象她这么大地时候已经嫁给你了。”温柔说完后,扭过身去,突然听见背后孟天楚大叫一声,自己吓了一跳,转身愕然看去,只见孟天楚额头上青筋暴露,脸色铁青,双拳紧握,身体颤抖不止, 这让温柔很是惊讶,不禁倒退一步,从来没有见孟天楚气成这样。
只见孟天楚冲上前来,紧紧地抓住温柔的双肩,一个劲儿地摇晃着,怒目而视道:“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妇德、妇言、妇行吗?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和你的相公这样顶嘴,这样说话的,我看你是不想在我孟家继续待下去了。”
温柔一向是个吃软不吃硬地人,见孟天楚突然火,自己虽想火,但也觉得孟天楚说地没有错,便忍住了,轻声说道:“我不过就是想告诉你,晓诺不是个孩子了,她已经长大了,你总不能时时地带在身边。”
孟天楚狠狠将温柔推开,好在温柔会功夫,倒退了几步就站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孟天楚这样的神情,与其说是愤怒,还不如说是狰狞。她有些难过,心想难道孟天楚是真地这么快就又爱上了别的女人了吗?自己肚子里还怀有孟天楚的孩子,他就这样对自己,想到这里,她转身拂袖而去。
孟天楚望着温柔远去的背影,徒然地跌坐在凳子上,感觉心中焦躁不安,仿佛有一股无名火一个劲儿往上冲,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了,他站起身来,急匆匆地走到池塘边,想都没有想,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