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说:「没有。」
「嗯。」我说:「在昨天之前,我也没有跟除了你以外的人做。所以,是我单方面打破了我们的约定,我不想瞒着你这件事。」
安易看了看我,眼皮缓慢地眨了两下,随即开口:「哦,你是这个意思。没关系,以后不是炮友也是朋友,再不济还是同事。」
我愣了下,没有想到安易这麽直截了当地结束了我们的炮友关系。不过转念一想,安易一向不会拐弯抹角,这在我第一天认识他时候就知道了。而且我之所以说出来,也是不想继续做炮友了。
我不想瞒着他这件事,也不想跟时溪做过后又再若无其事地跟安易做。
这样对安易不公平。
我在选择了跟时溪做的时候,就已经亲手斩断了跟安易在一起的可能性,尽管我是真的想过要跟安易好好在一起的。
有些事情说开了反而相处更自在,起码我觉得我跟安易是这样的,因为现在我们坐在一起,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不会尴尬,也不会觉得无聊。
他喝了喝水,服务员开始上菜,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怎麽在意我委婉地拒绝以后做炮友这件事,扒了两口饭,说:「所以,你哥这是确定了?」
说到这件事,我还是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啊,你昨晚也没说清楚,到底是什麽情况?」
「我昨天是不确定,所以没有说出来让你担心。」安易吃了口饭:「那我直说了?」
难为安易这时候还照顾我的情绪,我夸张地抽了抽鼻子,被安易鄙视一瞥,连忙正经道:「咳,好,你说吧。」
「之前我说跟你大哥挺像的那个朋友,他有性瘾。」安易放下筷子:「我曾经看过我那个朋友‘发作’时候的样子,我第一次看到你哥时一下子就想到我那个朋友了,不过我不确定是我想太多,还是你大哥真的有性瘾,所以一直没跟你提。昨晚我看他的样子,还是觉得很像,他昨晚又跟你做了,或许是真的有性瘾吧。毕竟,昨天我跟你是要做的,他应该知道,这对有性瘾的人来说太难熬了,他肯定受不了,要找一个人做的。」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性瘾?对性/爱上瘾的意思?」
「如果只是简单的对性/爱上瘾,不会被称为性瘾患者。」安易说:「一般人多多少少会沈溺性/爱,但是不会让这种事破坏自己的生活。但是性瘾患者不一样,他们时时刻刻想做/爱,对性的渴望会严重影响到他们的生活。他们通过性发泄一切,如果没有性/爱,会感到非常焦虑,性情大变也是有可能的。性对他们来说甚至也不再是快乐的,他们就是想做/爱,不停地做。」
「.....为什麽会有性瘾?或者说,怎麽样的人才会有性瘾?做了什麽才会有性瘾,我的意思是......」
我突然无力至极。
安易说:「你不要太担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一般来说,大部分性瘾患者是因为童年被虐待,或者遭受到了什麽伤害而患上性瘾的。也有些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工作压力太大,都有可能。」
「家庭?心理压力?工作压力?」
我皱着眉,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我印象中,我父母不是暴力的人,对我们是很好的。更不要提我跟时臻没出生之前,我爸妈就时溪一个儿子,他们不可能虐待他,时溪应该也没有受到什麽伤害,不然我不会一点都不知道。
不是童年,那是什麽?心理压力,工作压力?
时溪读完大学后出来工作,一个刚刚出来工作的人养两个小屁孩确实压力大了点,但我们家里有爸妈留下的钱,时臻成绩好,读书基本上都是免学费,还有奖学金之类的,按理来说,不至於让时溪压力大到甚至产生性瘾啊?
那就只剩下心理压力了?
「如果是心理上的原因导致的......,看心理医生可以治好吗?」我试探着问。
安易点头:「治疗性瘾首先就是心理治疗,你哥应该是有在看心理医生的。」
我惊讶:「你怎麽知道?」
安易说:「你不是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你家里吗?性瘾患者对性的要求是很疯狂的,别的不说,我那个朋友,拉上女朋友,一晚上做了14次......,你干嘛这麽看我?」
我冲疑着:「你这朋友......,真的不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