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臻:「?」
我也满脸问号:「大哥,都快吃饭了,怎麽要二哥走。」
时溪於是问时臻:「那你还要不要拿这事跟我吵。」
时臻跟时溪对视半晌,最后走了。
我目瞪口呆,这是对吵架有多大执念啊,吃饭都不能放下。
时溪看着我震惊的表情,拿起桌上的头绳绑头发,说:「有空发呆不如过来帮我做饭。」
我哦了声,跟在时溪身后进了厨房。时溪的头发有点长,但绑起来后的小啾啾倒是很可爱,只有几缕不听话的长发散在他脸颊旁。我一边给他打下手,一边拿余光偷瞟他。
时溪说:「看着我干甚麽,想问什麽就问。」
那我想问的可太多了。
我从众多问题中抓了最重要的一个,说:「大哥,你有性瘾?」
时溪切肉的手一顿,说:「嗯。」
我又惊讶又有些说不出的心疼:「怎麽会有性瘾的?」
时溪没有说太多:「那个已经不重要了。」
我一愣,想了想,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倒不是我真的认为这个不重要,只是看着时溪的侧脸,突然就不忍心问更多他不想说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应该要问他时臻的事情。
在我面前的时臻跟在时溪面前的时臻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他对时溪的执念比我想象中的要深。
但我不想问。
我不想问时溪跟时臻吵架的原因,不想问他要不要跟时臻和好,什麽时候和好,和好后是不是要搬出去。
不想问我跟时臻对时溪来说到底算什麽。
我也不想问自己,为什麽昨天晚上要跟时溪做。我有那麽多选项,但却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
而我做出选择时,甚至都没有想起还有时臻这个人。
我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偷听我爸妈的聊天。
他们的对话内容我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大概意思就是因为过分溺爱,最小的孩子往往会变得娇纵无理,不懂兄长的辛苦。像时臻这样压着时艾,其实也挺好的,起码时艾不敢太过任性。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很少对时臻时溪提出什麽过分的要求,也在时臻的影响下,体谅着时溪的辛苦。
我想过放弃,让他们好好过,我也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是因为我对他们的感情无能为力。
但这一刻,我像是在经历一场冲到的来势凶猛的叛逆期。
我心里升腾起无数情绪,像涨潮时的海浪遮天蔽日地朝我袭来,我在空茫的黑暗里,不想顾虑时臻的心情,不甘心只是在一旁当个旁观者见证他们的欢喜愤懑。我自欺欺人,拥抱着时溪缠绵,刻意不去想时臻对时溪的感情,也不去想我对时溪的感情,抓紧每一个可以继续与他们纠缠不休的机会。
这样就好像自己是在他们的世界中,而不是被剔除的那一个,不是没有姓名的那一个。
晚上时溪在洗澡,我在客厅闲着没事做,做做俯卧撑。听到时溪的声音透过浴室门闷闷地传来:「时艾,帮我拿一下毛巾。」
我自然不会问浴室不是有好几条毛巾吗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拿毛巾进去,只是敲了敲浴室门,在时溪的手伸出来时抓住他的手,把自己挤进浴室。
淋浴喷头的水自顾自流着,时溪赤身抱着我,我问:「今天想要怎麽做?」
时溪的手绕到我身后:「你说呢?」
我没有反抗,只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我之前好像做过一次春/梦……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春/梦吧?」
时溪於是亲了亲我,还是那句话:「你说呢?」
我撩起他被水浸湿的长发,手指刮了刮他的耳尖,心里难言的欲/望升腾。我俯身亲了亲他的耳尖,在他的耳边说:「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