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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叙愣了一下,轻声道:“你先住着,好好休养。”

徐芸眼睛有点发红,这场病来得轰轰烈烈,把她身体的养料都给抽干,面颊消瘦。

“天天住着,不用花钱吗?”

沈叙呼吸微紧。

“住院费都是哪来的?段家给你的?”

“不是。”沈叙曲紧了手指,他已然到了不怕妈妈的年纪,可总是会因为紧张妈妈的身体状况而愿意低头,“妈,是你之前每个月给我转的生活费,我攒下来不少。”

“那也不够吧。”

“还有你存在银行的钱。”似乎是知道徐芸一定会生气,沈叙说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底气。

徐芸错愕,她整个人都因为生气而发着抖,干枯的手指用力攥紧沈叙的衣角:“那是你读大学的钱!”

病房里氛围紧绷,稍加差池便会引发新的一波爆炸,沈叙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木在原地,惹得徐芸更是崩溃。

她把被子盖过头顶,呜咽声从被窝里传来。

“让我出院吧。”

“或者让我死吧。”她说。

沈叙夜里回到段家,才刚进屋,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徐芸状态急转直下,情绪混乱,在打针的过程中挣扎,撞到额头了。

沈叙急着赶回医院,徐芸已经打了针安定下来,躺在病床上,额头青了一片,已经涂上了药。

医生把他喊到办公室里,得知沈叙今天和徐芸有过一场谈话,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她的精神状态很差,随时会崩溃,我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伤害自己。”

“我看她身上的那些疤痕,估计虐待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具体的情况你清楚吗?”

沈叙摇了摇头。

“她从来没跟我提过。”

受伤前,受伤后,沈叙都未曾听到徐芸跟自己抱怨过一次心里的委屈。

“她一定是不愿意让你知道的。”

沈叙攥紧了拳头,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怪我,我不该跟她说这么多。”

面前坐着的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医生轻轻拍了拍沈叙的肩膀,安抚道:“也不是你的问题,下次多说点让她开心的事,咱们一步一步来,不能太急了。”

“好,我知道了。”沈叙点头。

再次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锺。

沈叙靠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

段知淮的电话适时打来,划破了寂静的夜。

“喂,你怎么还没回来?”段知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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