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夕阳坠入海面时染就的颜色。
阿芙洛喜欢与海洋有关的一切,芸芸众生,或只是自然这样不受人力控制的。尽管天象让她被迫有了一位身份低微又不讨喜的配偶,但天意本身不过也是世界原本意志具像化出的规律
“那你现在清楚了,”阿芙洛淡淡道,“我并不想见她。”
顾无觅应了声是,也顺势放出下一层意思:“我不希望她看见我与殿下走得太近。”
阿芙洛顿时明了,思索片刻后尾鳍在她脸上拍了拍,好像是听话的奖励。
并不痛,顾无觅却呼吸不畅似的嗓子发黏,溢出一声:“殿下……”
阿芙洛方放过她:“做得很好。”
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有风雨交加之声、海浪毫不留情拍击着礁石,闪电将周遭照亮如同白昼,随后的惊雷掩盖了二人的心跳和呼吸,好像只有平静在蔓延过长夜。
顾无觅浮在水面久了也难受,更何况她与阿芙洛相对无话,漫长时间更显难熬。她颇有些无措地攥了下右手边的礁石,无意识抠着石头,却忘了蹼爪锋利无比,竟真将那一块礁石抠得七零八落,还没扶稳跌下水去。
入水的声音实在突兀,她张了嘴唇吐出一连串微小的气泡,碰到浅金色的光芒便碎在水中。头顶仿佛传来一声低笑,隔着水幕顾无觅听不甚清晰。
一条有力的尾巴轻轻环住了她的腰,阿芙洛的动作极为克制,只用了极短的一段鱼尾,柔软的尾鳍却不经意间扫过顾无觅鳞片覆盖的腰身以下,那是蓝星人生长着臀腿的位置。
她几乎是一瞬间绷紧了腰,率先烫起来的是耳根,海水都冲不掉的热意。如纱幔的尾鳍从她的表面蹭过,每一片都微微被打开,又闭合,好像含苞欲放的花。
救命,也没人告诉过她腰部以下的鱼尾是如此敏感的地方。
她自己这些天怎么碰都没事,谁能想到被阿芙洛的尾鳍一扫,就泛起酥酥麻麻难以抑制的痒,还有烫,每一片鱼鳞都烫得惊人。
没能咬住的低喘从喉咙里溢出,顾无觅下意识抬手捂住脸,可临到头却只是掬了一捧水给脸降温,尽管效果几乎没有。她没忍住微微侧身又蹭了一下,这一次她察觉阿芙洛也僵了片刻,尾鳍落在鳞片上好像最细微的绒毛拂过。
鱼尾被并非自己的旁人触碰,尤其是非自愿的情况下,可能会出现某些奇妙的反应,这是顾无觅如今才得出的结论。
而她呢?穿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就吻了阿芙洛的尾尖。
阿芙洛将她从水中捞起来,放在了不远处另一块巨大可供一尾人鱼盘绕的礁石上。顾无觅的鱼尾缓缓缠绕上礁石,好像与干燥粗糙冰凉的石面摩抆能够减轻几分异样感,但这一切都逃不过阿芙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