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汉生对魏卿玖是越发地信任了,这个女儿总能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事情。
若他将田氏给训斥了,三弟脸面挂不住,那就让三弟自己教训她的女人。
走时,他瞥了一眼酒壶,拿起来砸了。
“这酒是不能再喝了,父亲总不能让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一直操心。”
魏卿玖莞尔道:“父亲能想开是再好不过了,梅姨娘的月份也大了,府里马上要添人进口,喜事总会冲走噩运的。”
“你说得对,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想到梅氏,魏汉生又皱了眉,最近梅娘总嚷着要做主母,他觉得还不是时候,两人为这些吵了几次。
他觉得梅娘也不如从前那般温柔善解人意了。
“可惜玖儿大了,若你能一直留在父亲身边该多好。”
魏卿玖步子一顿,身体不争气地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魏汉生见她发怔,忙解释,“你别怕,父亲就算再舍不得你,也会尽力给你找好人家,就是有可能要拖上一些时日了。”
魏卿玖却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没那么简单。
魏家人皆自私,他们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敢信。
可魏汉生说完这一句,便背着双手在前走着,就好像真的愁嫁的老父亲,脊背都累坍塌了。
魏卿玖跟在他身后,眼神里沉浮不定。
众人在怡鹤堂院前相遇,魏远州见他们过来,担心地问,“二哥,可是母亲身体不好了?”
他刚要出府就被叫到这来,没有急事二哥不会找他。
魏汉生瞥了一眼田氏,“弟媳管家,母亲这里好不好,三弟还要问我?”
田氏被问住,忙解释,“婆母一直是老样子,没有起色也没有不好,三爷这是怎么了?”
魏卿玖看出她的紧张,直接打断她的话,“三婶,您确定祖母无恙?”
“你什么意思?老太太可是我的婆母,她病着我自然要日日过去看一眼。”
“是吗?”魏卿玖留下这么一句疑问,便不再多言。
她确实什么都不用说,当怡鹤堂的门帘被挑开的那一瞬间,众人脸上表情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了。
整个怡鹤堂大门打开,便能闻到一股恶臭气味,魏汉生更是夸张地在迈进房门那一刻,便发出干呕。
魏远州捏住了鼻子往里走,他发现房间阴冷得厉害。
“炭盆呢,母亲房中为什么没燃炭盆?”
田氏问被怔住,“我有分发木炭啊,账房那记着,怡鹤堂才领走五斤银丝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