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喻才疏学浅,可又有谁说一介女流不可写书参论。”她起身,从木柜子里拿出一本书,“这是我这些年撰写的,有关於舞蹈教学之类的所思所感,如若不嫌弃,还请收下罢。”
好友交代事情细无巨细,不像分别,倒像永别。坐在一旁越听,昭妩的鼻子便泛起了酸气,“我们还会见面的,对吧。”
沈瑾文缄默,她看着昭妩,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笑着,沉重且淡然地说道。
“承你吉言。”
促膝长谈,不知不觉便到了深夜。
两人光顾着说,糕点都没什么动。
聊过之后的昭妩思绪沉重,没什么胃口,便用开玩笑地语气戏谑道:“这盘好东西,倒是便宜了我们的小老板了。”
“你又揶揄她。”提及心上人,沈瑾文的眼角便不自觉地带起了笑,“我一会带去给她尝尝。”
“哎哟,有人疼就是不一样。素日里怎么没见你对我这样温柔体贴。”昭妩撑着脸,挑着眉头调侃道。
“怎么?昭老板身边的温柔体贴,难不成还缺我这一份?”沈瑾文语意精准地说道。
“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咯。”昭妩摆摆手,起身便要离开。
目送着那抹倩影,她无声叹气,将一旁的木盖盖了回去,便朝着沈亦棠的房间走去。
抬手轻叩几下,她在门口问道:“亦棠,你在里面吗?”
等候了半晌,无人应答,她疑惑地推了下房门,却没想这人并无上锁。
缓缓跨了进去,她抬眸张望片刻,将食盒搁在桌面,毫不费力的就被那一整面图画给吸引住了视线。
指尖摩挲过画面上那人的眉眼,她捂着自己乱跳的心脏,“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画的。”
又究竟花费了多少心思,才能画的这般精细与相像。
这让她忍不住臆想。
或许沈亦棠无趣时,是否就如她现在这般,一寸寸的摸过画中人的轮廓。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一不小心撞倒了书桌上的书册。
回了神,她慌乱的弯腰拾起,里面所写的内容就这样大咧咧地倒映在眼眸中。
捏着书册的手指止不住颤抖了起来,她难以置信里面所写,於是便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沈汝阳,沈大人妨碍储备军力大事,实属碍眼。遂写信递与父亲,将其处之。
此乃杨墨所为。”
不止这些,她往前翻了几页,便看到了苏盛的名字。
后面用小字标注——除之。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
苏大人家的事情满城闹得沸沸扬扬。
失火原就是小事,可那找不到的罪魁祸首才是应发大众热议的重中之重。
没想到,居然是从来就在自己眼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