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五鬼天魔变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后遗症？”
“甫松……”老者垂首，看着地上的屍骨眼中怒火如有实质：
‘命数难定，因缘而变！’
方正选中一个位置，带着向秀的屍体飞跃过去。
路上，
“古怪……”王琪眯眼：
“这个时候来分店查帐，难不成，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一个人过来，到底什么心思？”
定了定神，念头与之一触。
只要方正心念一动，天机罗盘就会自行运转，不论是看风水还是测命数，都可代为施展。
他修炼多时的五雷手，如今看来反到有些上不了台面。
念头一定，方正反到坦然，继续与令狐安聊了几句，眼见时候不早，起身告辞离开。
“掌柜的您还不知道我，就是给我十个胆，也不敢背叛您啊！”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反正鬼气之事已经有了答案，元音雷法可以继续修炼。
“封城在所难免！”
“是吗？”方正面色不变：
“可是据我所知，今年送到府城的瓷器比去年多了足足一倍，方瓷的名声在府城也已打响。”
“哗啦啦……”
甚至，就连有人想要推算与他相关的事，都会受到蒙蔽，在不知不觉中偏移了目标。
阴气？
“嗯。”
“就他一个人？”
“原来如此！”令狐安了然，也没多问，道：
“说起来，此事还与陈家有关。”
会有危险？
方正回了一礼，目送对方远离，直至身影消失不见。
“快点！”
“两年一个月单三天。”孙平回道：
“孙某能从孙家的一文不值，到有现今这般家业，都要多亏了东家抬举，感激不尽。”
花钱在千机阁买了份最新的情报。
她这两年贪的钱也没这个数，而且还要上下打点、挥霍消耗，真正积攒下来的其实并不多。
王琪美眸闪烁，陡然怒喝：
千机阁的来历、万宝阁内部的争斗，都能略知一二。
“而且他与陈家的关系不错，有可能帮助陈九娘逃走。”
这个女人……
“这样！”
“那位？”鲁威双眼收缩，面泛惧色：
“若非如此，王掌柜怕也不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买豪宅、豪车，在外养几个俊美情人吧？”
片刻后。
方正轻敲桌案，脑海急速转念。
直至此时，才抬眉看来。
“保重！”
这三种雷法，无一例外全都是当世最顶尖雷法，单单施展就需有着大法师的修为才行。
把军械送给反贼……
如不久之后即将倒霉的鬼道人。
而今，
“此时情况还未太过严峻，若是出城的话还有门路可想，再晚一段时间怕是就难了。”
‘原来千机阁的前身是朝廷的情报组织，难怪入手的消息那么及时，现今怕也与地方衙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王琪面色一白。
逃走的那些人短时间内也难成气候。
那就不出城？
念头一动，他再次往天机罗盘中输送了一股法力。
“现今大军压境，情况未明，还不知接下来局势会如何发展。”令狐安再次叹了口气：
他确实只是随便练练，武道成就也远不如术法。
不！
是鬼气！
方正眼眶跳动。
钱甫松乃钱家麒麟子，年纪轻轻就能与无漏武师相抗，待到进阶无漏，就可以回宗门潜修。
“叔祖？”方正摇头：
“此人年纪不过三十出头，竟是你叔祖？”
“原来如此。”方正依旧面色淡然，点了点头，继续道：
王琪头颅昂起，面泛傲然：
“好叫你知道，他是我王家本家叔祖，有着武道大周天的修为，今日东家既然要把事情做绝，就别怪我辣手无情！”
“公子。”
“神霄真经与元音雷法应该是走的两个路子，神霄真经由雷法入门，直至化生诸天神雷，是术法一道；元音雷法以锤炼肉身为本，大成之后举手抬足皆可引动雷霆之力，是武功一途。”
在九元子留下的记载里，有着关於千机阁的情报，真人、武宗接触到的东西自与常人不同。
小凶！
方正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觉困意上涌再难遏制，这两天东奔西走、忙碌不停，一直没有好好修习过。
…………
翻了翻书卷，方正目露沉思：
“看样子，征召城中百姓抵抗反贼已成定局，不过现今还未执行，当是怕引起城中百姓暴动。”
“文兄不知道？”
‘呵……’
除了元音雷法外，还有数门与之相合的武道、术法，能被九元子收藏，品阶自是不低。
观气术！
修行之人大都会掌握观气之法，不过多是能看人面色、观人元气，稍作掩饰就不起作用。
“唔……”
“此人的一身武艺在无漏武师中也属顶尖，更是聚拢数万反贼，气血一聚就是武道宗师也要退避三舍。”
“先睡一觉再说！”
“与之有关。”
王琪脚步一顿，面露狐疑：
“那里水患未除，方圆百里都是饿肚子的灾民，就算是叛军也不会对这种地方感兴趣。”
“是，是。”鲁威急急点头：
“小的这就去！”
“好像影响不大？”
“呼……”
“东家。”
“不敢当东家夸赞。”王琪轻摇螓首：
“全赖方瓷瓷器品质了得，就连远在京城的人都千里迢迢赶来收购，妾身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多谢出手相助，多余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此番一别，你我今生怕是再难相见。”
方正轻叹一声，放下手中帐簿，摇头道：
转瞬，
“令狐兄。”方正身躯一正：
“固安县那边怎么样？”
修至十一层，堪比九元子在术法一途的成就，十二层，已是武道宗师中的顶尖高手。
“当当……”
万宝阁钱家一家独大，陈家老太爷身死、数房子弟几乎杀绝，只有九娘等寥寥数人逃脱。
“衙门？”王琪后退一步，面泛冷笑：
“呼……”
方正盘坐蒲团之上，轻吐浊气，面泛阴郁：
她轻叹一声，心头感慨万千，最终尽数化为辞别：
“保重！”
*
*
*
兆南府。
官兵时刻巡逻，一旦发现有人无故外出，立马抓紧大牢，一时间满城俱静，唯有南市稍显热闹。
方正轻轻摇头。
转瞬。
“九元子第一次见到自己之时的称呼，就是阎君，莫非……与这阎君观想法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他肯定不行。
“他现在怎么会来这里？”
不过转瞬他就醒悟了过来，现今叛军围城，本就是进退两难，出不出城都会有危险。
“若是局势紧张，怕是会征召百姓抵抗反贼，文兄孤身一人还能躲躲，令狐家却是避无可避。”
“已丑坊要八百家大米……”
只需消耗一些法力即可。
方正走出屋门，刺目的眼光让他下意识抬手，遮住光晕，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浑身恶臭，不知多少时日未曾梳洗，面上的胡须更是凌乱无序的生长，犹如一个野人。
天机罗盘再次给出答案。
方正眉头紧皱：
这半册《神霄真经》，记载了三十六雷法中的三种。
“鬼气侵体，有进无退！”
九雷之境即为武师圆满，届时若能九雷归一，则可成就真人，进阶元音雷法第十层。
“养了厉鬼……”
方正面露笑意：
说不定，
能成武道宗师！
…………
“咱们怎么办？”
而他此番施展的观气术，可观山河气脉，可辩星斗位移，是遇仙派的绝学。
“鬼道人？”老者眯眼：
“带他来见我，算了，我亲自去找他！”
默运元音雷法。
他当时心中杀意太盛，只想着寻到一门实力暴增之法杀死钱甫松，浑然忘记此类法门无一善茬。
就修炼到元音雷法的第十层。
“极有可能……”
“方公子。”
阎君观想法！
不知何时，意念勾勒的阎君身上多出了一层阴气，身形与之前相比也多了份凝实之状。
方正倒吸一口凉气。
“王掌柜来了。”
果然，
音落，头颅下垂，气息全无。
见状，
王琪举步上前，她姿容淡雅，眉目间犹如描画，此即抬头看来嘴角含笑，魅力更增。
“这位大人。”一人靠近，悄悄塞过去一块碎银，拱手笑道：
一切都化为乌有！
“绝无此事！”王琪美眸圆睁，道：
“东家不要听信谣言，您要是不信，可以跟妾身去两家铺面看看，可知生意多么冷清。”
还是打算找个地方安置。
方正转过身，眼神幽幽，随即轻叹一声，目泛灵光朝着四方看去，瞬息间山势水脉尽入眼底。
“这个……”鲁威冲疑了一下，方道：
虽然对方背叛了陈家，但多年相处，又是心记九娘母亲，她终究於心不忍弃之荒野。
“京城那豪客，本来已经预定了几千两银子的瓷器，却突然反悔，这一大单彻底泡汤。”
“除去支出，收益寥寥！”
“难怪神霄真经被誉为天下十大顶尖神功之一，元音雷法却不在其列，自有其道理。”
“出城……”
不知过了多久。
“接上令，自今日起执行宵禁，按里坊制，每日白天外出人数不得超过十人，过则重罚！”
眼眉微抬，方正面色不变，接过帐簿缓缓翻开。
“我们就不必互相谦让了。”方正轻笑，视线在王琪身后那人身上顿了顿，慢声道：
完整版本的元音雷法，一共有十二层。
每个人的命数，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卜算之法只能当做参考，并不能彻底免去灾祸。
“如果姓方的没发现什么，自然用不到，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琪目泛寒光：
“希望他识趣！”
“尤其是前段时间，更是发了疯似的把许多军械、粮食送给了反贼，结果就成了现今的局面。”
方正眼神微动，再次尝试了一下其他法门，虽然都有不畅，但更像是筋疲力竭后的正常反应。
对於这点，作为捕头的他也不敢保证，但翻遍脑海里兆南府的高手，唯有这一位符合要求。
当然。
“你在方瓷店里售卖不是方瓷的瓷器，收入不入帐；故意增添损毁项目，私下高价售卖；劫下方瓷的生意入自己囊中。”
坊市，
“去吧！”
也免得走弯路。
那就好！
方正暗自松了口气。
“尚可。”方正点头：
“府城的生意有劳王掌柜了，能以女子之身把方瓷打理的妥妥当当，方某也很佩服。”
“嗯？”
“怨不得妾身，今年的情况你也知道，水患、动乱、反贼一刻未曾停息，生意大受影响。”
“东家！”鲁威行入后院，在树荫凉亭前止步：
人流涌动、呼喊不绝。
他侧首，看向王琪后方那人，此人随王琪、鲁威两人进来，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在兆南府，也是有门路的！”
“到底是谁做的？”
“文兄想走？”令狐安侧首看来，摇头道：
不是不肯提前给，而是修为太低的话入手此等功法，犹如小儿持金入闹事，只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怕是真的起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哎！”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那坊住着两户大家族，养着不少奴婢护院，三百斤委实不够。”
“十二层！”
“东家。”王琪美眸含泪，面泛委屈：
有些虚弱，但内藏勃勃生机。
“什么？”王琪一愣，随即失笑：
在观气、卜算上如此。
“哼！”王琪冷哼，又道：
“二长老。”一人从不远处行来，拱手一礼，道：
“据断捕头所言，杀人者是位术武双修的高手，且养了不止一头厉鬼，武道修为至少大周天圆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事也有我在前面拦着，你怕什么？没出息的样子。”王琪瞪了他一眼，道：
“我去拿帐簿，你去找那位。”
方正拿起玉简，依照天机罗盘所述，分出一缕念头没入其中，果真感受到内里藏有三缕神念。
方正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透过树荫缝隙洒落的光晕，眼中若有所思：
“你来兆南府，也有两年了吧？”
“嗯……”
“没有。”鲁威急忙摇头：
怎么回事？
另有两件法器。
“鹤唳九天……”
伐木、挖坑。
“这是仙回山产的灵树茶，每年都有定额，方瓷也是靠着雷走红瓷的名声才分得二两。”
“多谢！”向秀两眼发亮，神光返照般从地上坐起，整理了一下衣服，朝方正点头一礼：
“有劳公子，向某去了。”
呵……
“我知道一人嫌疑较大。”断捕头踏步行来：
“他身边还有白莲教大法师，千余精锐，自号转轮王，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连破数城，直逼兆南府而来。”
“快去！”
鬼气与真气相融，相当於从根本上改变了真气属性。
“东家？”王琪一愣，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东家’指的是谁：
“你说什么？”
一件巴掌大小的法剑，一条捆金绳。
若不然，
九元子如此人物，也不会夭折。
不过此等雷法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雷法，更可以看做是三种术法传承，多多参悟也有好处。
“妾身见过东家。”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王琪面色一沉：
“没看见我正在招呼客人吗？”
出不出城都是小凶，难不成坐以待毙？
“胡言乱语，王粲叔祖早已年过甲子，你莫非是不长眼，这等模样哪像是三十出头？”
“去年此时，府城方瓷已经入帐七千两白银，而今一年已过三分之二，却连四千两都不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直至……
“确实不知。”方正扮做奔雷手文泰来的模样，来到令狐家打听情况，闻言轻轻摇头：
轻吐浊气，方正从床上撑起身体，抖擞精神：
“该整理一下了。”
而且，
不多时，
一个无名坟头出现在山林之中。
此功理论上还有第十三层，只不过就连创此功法之人也未修成，只能当做一个念想。
这十人，主要负责采买物资。
小凶！
九元子的天机罗盘堪称奇物。
“可惜！”
“活不了多久了。”
王粲面泛惊愕，缓缓直起腰背，肃声开口：
“你竟然知道惊神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