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榷场上遇到的契丹男人!
她记得他,谁也不会忘记那样俊美的一张男性睑孔!那天在确场,她把生平最珍惜的小香瓶给了他。
耶律炀挑起眉,含青大胆的对视让他感兴趣地挑起眉……
这让他想起另一个敢同他目光对峙的宋人。
「你,过来。」
看似意兴阑珊地托着下颚,耶律炀早已厌倦美人进贡、公然在大殿上酒池肉林这套已经被玩腻的把式。
他喜欢这个宋人的眼睛!
就算这宋人是个男子,他不在乎在这个宋男子身上放纵他的慾念,
身为北院大王—执掌大远的兵权,为了不引起辽帝的猜忌,他向来纵情声色,
甚至,北院里养着銮童,供他和属下玩弄。
没错,外人看来他是个野兽.尤其在礼教封建的宋人眼中,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契丹野兽!
他喜欢这个宋人眼中的嫌恶和恶心——至少没有人敢以这种眼神看他,何况是个宋人?!
那引起他嗜血的慾念。
耶律炀嘴角勾起一撇笑痕,甩开半裸的女人,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近含青。
休伦拉退含青,低下头恭敬地道:「王,他就是属下跟您提的瓷器工匠」
「你叫什么名字?」耶律炀伸手,粗鲁地拉住含青窍细的手腕,流利的汉语从他口中吐出。
「章含青。」怔怔地望住那双阴性的黑眸,她努力要自己镇定。
银色的貂帽下,那样锐利阴騺的一双眼,崁在一张出奇俊美的脸孔上,完全不似汉人的深刻五官,透出一抹阴性的邪佞味。
她回开眼,除了避开他锐利的凝视,也不愿看见殿上淫乱的景象。
「含青?瓷器工匠?」耶律场挑起眉,抬手挑起她窍细的容颜,强迫她正视自己。
「是,他是宋朝派来的青瓷工匠。」休伦代替她回答。
「青瓷工匠?」耶律炀撇起嘴。「难怪,你能做出那么精致的小东西!」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青瓷瓶,把在手上轻佻地甩玩。
看到他手中拿的就是那天他夺走的小香瓶——
她用尽心血烧出来的瓷器,竟让他轻亵地捏在手中把玩,她心口一凉,强忍住拿回小香瓶的慾望。
看出她眼中不驯的光芒,耶律炀眯起眼,目光移到手上把玩的小香瓶,嘴角勾出一撇邪气的笑痕。
「怎么?想要回去?」他问,扬声嗤笑。
深吸一口气,淡过他挑衅式的言词:「我来是想请求」
「我问你——是不是想要回去?!」霸道地打断她的话,充分表露他一意孤行的独裁。
抬起眼,摒住气息,她直视他的眼睛。「是给殿下的,含青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
他撇起嘴,忽然粗鲁地捏紧她的下颚
「不是「给」,是「献」!」他邪气地低笑。「听清楚了,每年宋人「贡」岁币给大契丹王朝!」
他刻意使用屈辱的语法,在她面前侮蔑宋人。
「宋朝每年给付岁币,是两国的友好协议,称不上「贡」字。」她平静地回应他屈辱人的言语.
她的话让休伦倒抽一口冷气,除去宋朝送来的美人,在场所有的契丹人全对她怒目相向。
殿上所有的契丹人都等着他们的殿下————耶律炀下令,他们会毫不冲疑地动手,让这个胆敢违逆王的宋人生不如死!
反常地,耶律炀仅是嗤笑一声,俊美的面孔透出一抹邪气的阴騺味。
「是吗?」他哼笑,神情玩味。
这么窍细秀致的容颜,分明就是个女人!
轻轻揉拧着手中捏紧的柔软,耶律炀眯起眼,细细观察近在咫尺的容颜
蓦地,他酷冷的嘴角勾起一笑痕……
他突然放开她,然后挥手——
「退。」
在场所有的契丹男人突然迅速地自殿上退下,包括带着含青进来的休伦。
她一直冷静的脸上终於有了不安、有了一丝慌乱,她不自觉地也想退开他的势力范围之外………
「上哪儿去?!」他忽然奇快无比地出手然后抓住她——
以男性的力量将她反制在大殿的柱石上,拔高的身形和魁梧的体格压制住她脆弱的躯体和窍细的灵魂……
「你不是男人吗?」他压低声,男性的声调诡异嘎哑。「是男人的话就反抗,否则………」
顿了顿,他放浪地嘎笑。「否则别怪我嘲笑你们宋男人软弱无能!」
这个契丹男人是个疯子!含青睁大眼,背脊紧贴着冰凉的石柱,尽了全力想躲开男人的身体传来羞人的火热碰触!
「我、我不能代表所有的宋人!」她低喊。
尽管为防万一,胸前早已里了一层又一层布巾,她仍然羞愧到无以复加,反射性地抬手挡在他壮硕的前胸和自己的胸前。
「你就是宋人!」彷佛故意一般,他粗暴地拉开她的手,壮实的胸膛贴上她的胸脯——
「这一点你无论如何不能否认!如果换做咱们契丹人——我敢担保,没有一个契丹男人知道懦弱为何物!」
他倾首,一手压向她颊侧,湿热的气息有意无意附在她耳畔吹气,另一只大手忽然上移,握住被层层布巾包围微突的胸脯——
「你心跳得好快。」勾起嘴,他低笑。
她僵住,因为他突来的放肆而窒息。
他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了?
「怎么?连话也说不出口了?」他邪气地问,手掌一缩,轻亵地揉拧掌中不甚满足慾念的微突。
她张口,身子被这样放肆的轻薄,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可以派人建一座瓷窑.只要一个月的时间.」他无预警地放开她,就像他的侵犯一样突然,并且居然答应她的请求。
她无言地抬眼,望向他合黑的眼眸,弄不清是因为他的难测、善变还是无故被侵犯而晕眩。
「不过,」他顿了顿,嘴角咧开一抹难测的笑。「不过我要买你身上一个东西。」
她心口一颤。他在说什么?
买她身上一个东西?
「不懂?」他挑起眉,低笑,邪气地反问。
「我要买……」他低下头,然后抬眼看她,俊美的男性脸孔透出一抹魔样的阴森。盯住她的眼,他慢条斯理地接下说——
「我,要买你的服从。」
「服从?」
无意识地重覆他的话,她以为自己听错……
她像身在诡域,面对一个迷离难测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服从?
耶律炀冷敛的星眸游移在她的眉心和发际间!
「你可以不同意。」他无所谓地道。
「你知道……我是——」
「我知道你是大宋派来的瓷匠!」打断她未完的话,他迳自接下去:「我只要确认,归我大远的宋人对我有绝对的服从!」
他的理由正常得足以说服她。他是辽人,又是贵族,想要宋人的服从,可能仅是想满足民族的虚荣心。
那么他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她是个女人了?
至少,除却刚才的轻薄,他的神情又回复先前独裁式的霸气……并没有特别的不同。
毕竟她身上里了一层又一层重布,即使他探手轻薄,也很难得知她真实身份的可能……
「同意吗?」他问。
似乎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就算知道她是女人,既然命走来到大辽,男人女人一样得服从远主。
「一个月内真的能盖好瓷窑?」含青的心思又回到她的青瓷上。
她辛苦远来辽国的自的,不就是为了发扬青瓷而来的吗?如果没有一座好的瓷窑,就什么也谈不上了!
耶律炀退开石柱边,灼烫的体热暂时离开含青细致的身体,俊美的脸孔咧开一抹无害的笑意——
「我说到做到。」这是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