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2 / 2)

若是她爹在,一定不许她这么抛头露面出门对峙。

但贺兰瓷受够了。

李廷痴痴地望了她好一会。

几日过去,他脸上已没那么青肿,依稀可以看见往日的丰姿,可惜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不对贺兰瓷忆起某个人,暗想,他连算不算金玉其表都有待商榷。

李廷这时终于回神,他想也没想,便从怀里掏出了当日在觉月寺里掏出的桃红色情笺,挥舞在空中,道“小姐亲笔所写,可还要抵赖”

贺兰瓷面无表情道“只有这个”

李廷反问道“这还不够”

贺兰瓷神色平静,吩咐下人“拿桌子和笔墨纸砚来。”

倒是旁边的贺兰简突然神色局促起来,凑过来小声道“你真要写”

“不然呢”

“要不还是”

贺兰瓷淡淡斜了他一眼。

贺兰简只好闭嘴。

桌子很快搬来,笔墨纸砚也准备妥当。

门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贺兰瓷让李廷把情笺都放在桌上。

她取了笔,仔细挑过断毛,蘸上墨汁,在砚台边微顺笔锋,便凝神下笔。

少女梳着桃心髻,瀑布般柔亮乌黑的长发绕过素白如玉的颈子,流水似的落在襟前,只见她葱白的细指挽着袖口,另一手执笔,提笔转腕间,那支饱蘸浓墨的羊毫已经一挥而就。

墨迹顺着遒劲的笔锋肆意张扬,所到之处仿佛苍龙入海,又似游龙翔天,一笔一划力道千钧,透着要杀人的气魄,任谁看了都要赞一手好字。

须臾,贺兰瓷搁笔。

她拿起一张情笺,和自己方才所写的那张,一并举到身前,平静道“世子,这才是我的字迹。”

“你看,有半分相似之处吗”

情笺上是再普通不过的小楷,笔触甚至还略有点稚嫩,但此时纸上却是已颇有小成的颜体,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认成同一个人的笔迹。

李廷有些站不稳当。

贺兰瓷又叫人拿着纸与笺四处传看。

哪怕不识字也能看出不同来。

李廷神色惶惶,还在挣扎“兴许、兴许是你让丫鬟写的”

贺兰瓷道“你是要我的丫鬟也写一遍给你看还是我阖府上下都写了与你比对字迹”

“霜枝,去取笔。”

少女的音色始终轻柔温软,不带烟火气。

可李廷却感觉到一股难言的,与她外貌毫不相干的咄咄逼人,一时间竟觉得斯人甚是陌生。

李廷绞尽脑汁想要找出问题“而且你你这字迹和贺兰公子的”

贺兰瓷道“我与兄长一并学书,字迹像有什么稀奇。”

旁边贺兰简忍不住额头冒汗。

李廷的汗冒得比他还厉害,喃喃道“这不可能、你骗我”

贺兰瓷将剩下的情笺一并摔回到李廷身上,终于觉出了一丝痛快,因而声音越发平静“世子明明有婚约,却与女子私相授受,互通情笺,这本与我无关,但世子却硬要将此事推到我身上,实在荒谬至极。至于赔礼,还请世子自行带回,只望世子今后莫再打搅府上清静。”

霜枝也从后面探出头来,举起刚写好的字,哼声道“可看清楚了别自作多情了”

这下看戏的也都明白了。

“原来是世子他自己认错人了啊还来怪贺兰小姐”

“兴许是被人耍了,闹出这么大个乌龙来。”

“再说了,这情笺上本来就没署名,哪知道是谁写的”

“对啊摊上这事,贺兰小姐可真是倒霉”

李廷摇晃着身子,脸色发白,似还想再说些什么。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已然赶到。

“怎么回事,怎么都围到贺兰大人家门口了是谁在闹事”

曹国公府上的人就算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见到这群煞星也仍是心底发憷,当下也不再做理论,好声好气地走了。

不出贺兰瓷所料,她爹回来得知后,又开始大发雷霆。

翻来覆去说得不过是那老几样。

“你是个姑娘家,随意抛头露面已是不妥,怎可学那些泼妇与人生口角你可以先等为父回来,爹自会帮你讨回公道,你何必自己强出头,这是个女儿家应该有的样子吗性子太过张扬,反容易遭人诋毁,将来也会使婆家不喜,夫妻不睦”

说到这,贺兰谨长叹一口气“还是该早为你定一门亲事,你知不知道”她爹的话戛然。

贺兰瓷敏锐察觉“父亲进宫发生什么了吗”

“不过是些公务上的事。”贺兰谨语气一转,“曹国公世子的处罚不日便会下来,这次处罚应当不小。为防流言,你还是尽早嫁了为好。”

贺兰瓷咬了咬唇,沉默不语。

贺兰谨看着自己从青州老家回来就日益叛逆的女儿,在心中无奈地老父叹息。

他话说了一半,却藏了一半。

真正叫他觉得不安的是,此事闹得太大,原本对贺兰瓷容貌的评议不过是坊间传闻,但这一次甚至惊动了宫中。

二皇子在宫门外半开玩笑说的那句话,至今仍令他有一丝毛骨悚然。

“贺兰大人,听闻令媛容貌过人,几可倾城,不知是真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反派男zhu配ng要上线了

别人家的男主不是太子就是世子,要么皇子侯爷将军,当皇帝的都不少。

咱家没这个条件,忧崽你自己努力吧

但放心你的情敌可以是以上条件。

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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