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1 / 2)

娇宦 乱吃佳人 1354 字 4个月前

第240章 幽意谁传

陛下?

不过才只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开蒙未久,诸事懵懂,哪能读得通这些纵论经义时政的策问文章?

他当面说得冠冕堂皇,暗地里想如何,怎会轮到小皇帝置喙,还不是由着自己摆弄。

眼前这个人明着是天子近侍,东厂提督,背后潜藏的身份却是惊天秘闻。

如今这秘密朝堂上只有他知道,对方也心知肚明。

因着先帝晏驾之初同他有个前约,其后看他掌领着司礼监也能恭谨勤勉,内外政闻通达。

这半年来似乎也没见哪里有当真跋扈不臣,危及社稷朝纲之举,各处大体尚算平顺,国事渐渐也有了些许起色,所以便将那份遗诏暂且按下了。

两下里谁也不说破,彼此心照不宣。

可批红照准,擅揽朝政由着他也就罢了,事关国家抡才大事,居然也要插手进来,其中的心思已昭然若揭,那便不能再隐忍不言了。

张言额角促跳了下,目光微异,面上仍淡然客套地一笑:「秦公公此番来得正好,老夫同诸考官今日阅览下来,发觉本科北卷和中卷尚有疏漏之处,须得再审再阅,本欲上本奏请陛下将放榜之期顺延几日,待审定之后一并上呈御览。既然秦公公到了,那便请代为回奏,老夫这厢先行谢过了。」

到底是历侍三朝的内阁首揆,找的托辞也是台面上响当当立得稳的,最后还把话头挤兑住,叫你没法子不依。

秦恪也暗叹这块老姜果然辣口难啃,也笑了下,索性顺着那话颔首:「会试乃我朝择贤大典,确实须得慎之又慎,阁老如此悉心国事,陛下定然体念,本督这里又怎会有二话,一切就依阁老之意好了。」

他微扬着眉梢,忽又啧唇道:「不过么,就算北卷中卷有疏漏,南卷总是没错的,自我大夏分设南北榜以来,历次中试者都是南方士子十居七八,单看南榜也能瞧出个大概。依本督说,这取卷御览倒也不必延搁,还就是今晚吧。」

前从后拒,这话陡然间转了个回头弯。

张言瞪着他拣出的那份朱卷,额角突跳,似已猜出了他的用意,心头不由一紧,同时也暗悔事前没掩藏好,当下清了清嗓子,冲他抱拳。

「秦公公说笑了,榜有南北,阅评却无地域之分,历来呈送御览时,也没有只看南卷的道理。要是传出去,怎么都有个厚此薄彼之嫌疑,难免惹起非议,有损陛下圣德,老夫以为秦公公还是稍安勿躁,等过几日,老夫这里自有定论。」

他微沉着眼,正色望向对方,话里话外都是一派丝毫不肯让步的意思,甚至暗含相抗。

秦恪面色未变,唇角那抹笑反而撩挑得更甚,负手微侧过身,眇着眼,忽而朗然诵道:「君父为天也,天有覆育之恩,有抚民之责,君承天命,有制统之权,理治之意,是故天司其道,杳然而悠,莫不可测,君履其职,当实心而治,庶绩咸理,播天恩於当世,济万民以甘霖……」

张言只惊得双手微颤,怔愣不已。

考生的答卷一旦上交,立刻就会弥封糊名,再誊录成字迹相同的朱卷,主考和阅卷官都要禁足在贡院内,谁也不能外出,更不可能将考生的试卷内容传递出去,而他居然却能将那份卷上的文字记诵得分毫不差,就像是自己亲手写的。

虽说东厂的耳目无孔不入,但历来也有些例外,会试殿试便在其中,他这么着便是一点避忌都没了。

「如此好文章,阁老打算取在第几?」秦恪这时已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望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