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桩,何须言谢。只是我也正是因为此事,想和你说。”萧允看向甄昭。
甄荔一直以为那些人是死士,收了她重金,人死了,就撬不开嘴,哪里知晓萧允是个狠角色,居然真的让人查到了。
“你这是为何呀”甄昭十分不理解甄荔的做法。
甄荔一时语塞,反而转移话题“兄长在说什么,我并不知晓。这会不会是太子允查错了呢我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甄昭看向她“我之所以单独把你喊过来,就是因为被人查了出来。幸好这次太子允不计较,只以为是你们姐妹之间倾轧,你到底是为何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害芙妹妹。”
“这如何可能,我怎么可能害我妹妹。那可是我的亲妹妹。”甄荔立马摇头,她是真的没有想过害妹妹。
见她一直否认,甄昭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官锭“这是你给的钱吧,从凶手身上找出来的。”
甄荔捡起来看,觉得好笑“天底下有官锭的人那么多,为何偏偏猜是我呢”她十分小心给的银钱从来没有任何标记,即便是官锭亦是如此。
甄昭不是来判案的人,他只道“那你还要去对质吗太子允已经抓到活口了,你让人冒充南梁的人刺杀陈国公主,若你们真的没了,我们和南梁就结仇了,而南梁人发现你如此行事,也觉得你坏了他们名声。”
这句话让甄荔破防了,她一下跌落在地“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想告诉芙妹妹。南梁是南蛮之地,她如果真的嫁过去不好,我希望她能嫁到陈国,将来一辈子平淡幸福的过一辈子。所以,我这般都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她,为了让她讨厌南梁。”
“噤声,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你知晓为何太子允这番喊我过去吗听闻你近来常常私在打探南梁王,你不许芙妹妹嫁过去,你自己为何上杆子啊”
这种女子争风吃醋的事情,原本小打小闹甄昭也就当不知晓,哪里知道今日被太子允点出。
还好太子允年纪小,不通人事,只以为甄荔是个细作,在陈国挑拨陈国和南梁的关系,私下又想刺杀南梁君王。
可他又有什么不明白的,甄荔当然并非是刺杀南梁王,而是想入南梁王的后宫。
甄荔很不服气“兄长,还不知晓芙妹妹能不能嫁给太子允呢蔡国公主都能入梁王宫,为何我不能去”
“那是因为我想让芙妹妹嫁给太子允。”甄昭现在意识到甄荔真的是个祸患了。
她若真的成功了,她若是入了梁王后宫,芙妹妹怎么能差了辈分的嫁过去真是胡闹。
甄荔跌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哥哥“你为何不帮我,要帮芙妹妹,我们俩的关系可是比和她好多了啊”
“哥哥当初不是还答应我吗”
甄昭皱眉“此一时,彼一时也,你若入梁王宫,和蔡国公主有什么区别,只是宠妾罢了。你就是生下儿子,也是无法和太子允比拟的。可芙妹妹青春正盛,及笄之年,容貌出众,性情正直”
若是旁的倒好,但只是因为甄芙未成婚,就选了甄芙,甄荔实在是挫败。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甄昭既然蒙太子允告诫,因为私下告诫,大抵也只是因为怕是姐妹纷争,还留有余地。
于是,甄昭道“从今日开始你就留在此处,一步也不要出去。”
甄荔是眼前一黑。
却说甄芙听闻甄荔病了,欲前去探望,却听云柔道“公主,此事由国君作主,您就不要管了。”
“我还是去看看她吧。”甄芙不知道甄荔发生了什么。
云柔笑道“二公主,此事与那日刺杀案有关。”
刺杀姐姐怎么会和刺杀有关。难道是她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吗甄芙不知。
萱草和碧草近些日子也对甄荔的态度变了,起初刚回陈国时,她们都以为甄荔是好人,但自从这一路到召陵和在驿馆看来,她对自家公主可是排挤的很。
碧草听说甄荔被禁足,起初很开心,但是见自家公主闷闷不乐,她就道“公主,您也太好心了,管她如何呢,是国君关着她的,和您没关系。”
“是啊,公主。不如咱们出去放纸鸢吧,正好琼华公主送了纸鸢过来,您以前可是很羡慕戚家四娘子出去放纸鸢的。”萱草也希望甄芙出去散散心。
见二人都催促自己,甄芙不由得答应“好,这样我们回陈国时,孟妈妈问咱们玩了什么,咱们也能够说的出啊。”
这两人见甄芙开颜,也为她高兴。
召陵的西坡有一片空地,这里少有人来,地势开阔平坦,中间夹杂几棵树,甄芙以前都要被迫老成,现在能专门出来放纸鸢,她不知晓多高兴呢
“我听说放纸鸢可以去除一年中不好的厄运,今年这一年,我可算是遇到太多不好的事情了。”
因为出来放风筝,甄芙衣裳穿的常服,没有平常的华丽,碧草指着东边道“公主,往这边放,这里正好迎风可以跑起来。”
“好。”甄芙笑着往前跑了过去。
不远处萧允和王孙煊一起并肩骑马,王孙煊自然先看到甄芙了,他别过了头,但是又怕太子允执意要过去,谁知太子允却先开了口“齐王孙,我们往那边骑吧。”
王孙煊点头“好。”
二人策马往前走,萧允见到自家家仆,就先去了母亲梁国王后,吴王后处。
吴王后是梁王正妻,其父是梁国卿相,也算是朝中重臣,当时还嫁给只是公子的梁王,后来妻凭夫贵,从普通的公子的妻子成了梁王之妻。
“母后,您唤孩儿来是何缘故”萧允问起。
吴夫人笑道“自然是你的终身大事,母后这几日也打听过不少人,魏国的琼华公主诗书有才,陈国的二公主甄芙更是貌动天下,都很出色,只是不知晓你父王为你选谁呢”
见儿子不应,她知晓儿子害羞了,又想起一事“我听说那日陈国两位公主遇刺,被你所救。凶手查出来了吗”
萧允本想说出真相,此事应该是陈国大公主想残害幼妹所为,昨日甄昭求他保密甄荔的事情,说他幼妹天真烂漫,小时候因为父亲早亡,日子过的并不算好,对姐姐一片濡慕之情,若是知晓姐姐如此不堪,甚至想害她,怕是悲痛欲绝。
因此,萧允只是道“您放心吧,只是几个土匪之流,不必多想。”
吴王后点头“这就好,这里诸侯王多,细作也多,总之,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才行。”
萧允颔首“母后,若无其他事情,儿子就先出去了。”
“好。”吴王后看着儿子有些生疏的脸,也有些后悔,当初她对付丈夫的姬妾的手段凌厉,她不知晓儿子到底看到过没有,但儿子对她曾经说起,不必残害别人提高自己的地位,她若不信父王,就让她信自己的儿子的能力。
那个时候,丈夫还不是梁王,儿子也不是太子。
这个孩子过于坦荡,过于正直,又太有豪杰之气势。
萧允从吴王后这里出来之后,却见很多人围在一处,他走上前随意拉着一个人问起“这里发生何事了”
“太子,方才有位老仆妇突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似乎是得了羊癫疯。陈国公主见状,正亲自为老仆妇诊治呢。”仆从赶紧道。
萧允远远看去,只见甄芙蹲在那老仆身边,老仆妇头发凌乱花白,衣裳破旧,她却完全不嫌弃她脏,还对身边的宫女道“你把我的引枕放在她头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能慢慢恢复。”
碧草不可思议“公主,那可是您的引枕,这”
“就是我的引枕在马车上啊,赶紧的,快些。”甄芙急了,她一直都亲自让这老仆妇侧卧,这样才能让她嘴里的分泌物流出,不至于窒息而死。
碧草跺跺脚,还是拿了甄芙的引枕过来,甄芙想也没想就塞到老仆妇的头下。
一直到老仆妇有了意识,甄芙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旁人,这般亲民之举,四处宣扬,她却看了看天色,只道“天色不早了,兄长会担心的,我们先回去。让荣安留下,替那老仆妇抓药了再回来。”
荣安知晓自家公主就是如此善良,“公主,小的知道了,您先回去吧。方才,您还说把纸鸢带回去给大公主看呢她现在不能出来,只怕早早就歇了,也许,正等着你呢。”
甄芙当然是想打探甄荔的事情,她和刺客案到底有什么关联呢难不成是甄荔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她不过是借个由头去打探姐姐。
没想到此时却被萧允听到,萧允习武,耳朵比一般人灵,他顿时就急了,甄芙若是去见甄荔,甄荔甚至雇人害自己的妹妹,难保不会起了杀心。
自己怎么能如此迂腐,万一到时候让人送命怎么办
终于,萧允一急救喊了出来“二公主,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