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傅微微颌首,“是啊。公主就是这样的至孝之人。”
方御史也赞同史太傅此语,认可公主的孝心。刑部李尚书搁下毛笔,换一封新折子拟批,“若旁的事,容易劝解。至亲之痛,也只能靠殿下自己撑过去了。”
吏部徐尚书道,“眼下城中尽是准备春闱的士子,颇是热闹,何不请公主出宫消谴,看一看宫外繁华,兴许能开怀一二。”
兵部黎尚书敲了敲发僵的肩膀,“现在万寿宫在修缮,听闻公主搬进后宫去了,想来出宫不若以往便宜吧。”
锺时见大家都在说,也凑趣一句,“宫外有大长公主、长公主两家,都是公主至亲,去亲戚家走一走,即便皇家也无妨的。”
於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如何令公主开怀的话,颜相端起茶水呷一口,这可真是,有私无私的,公主殿下,您现在可忒有人缘儿了。
颜相白日当差,傍晚落衙,刚出内阁就有秦太师在院中老槐树下等他了。颜相一见秦太师就揉额角,秦太师哈哈大笑,上前拉过颜相,“我府里备了好酒。请你吃酒的!”
颜相先说,“先说好,出阁不论公务。”
“不论公务谁请你吃酒。休得罗嗦,快走!”不由分说将颜相拉走了。
颜相感叹,“这不是请吃酒,分明是绑票。”
秦太师又是一阵笑。
待到秦府,秦夫人张罗着置下酒菜,“老头子早上出门时就交待了,让我备几个小菜,说长渟你过来吃饭。”
“师母不用忙,先生是打着请我吃酒的名义来让我过来办公的。还是不发俸银,只管酒饭的白工。”
秦太师笑,“你这也是一朝首辅说的话。”
“首辅也是人哪,先生。”
秦夫人一笑下去张罗酒菜。
侍女端来茶水,秦太师不耐烦吃,问,“内阁还好吧?”
“具体点,先生是问哪个方面,我也好答。您问的这么大,我知道你在问什么?”
“少给我装傻。陛下破格擢拔,令我在内阁之上,内阁诸公难道没意见?”
“内阁倒还好,心里有什么,面儿上也憋着。不过公主真当该给您送块大匾,有您一对比,大家都觉着公主是个好人了。”
秦太师又是一阵笑。
颜相也无奈笑了。
酒菜置下,秦夫人过来请他二人,“你们去暖房那边儿吃,有花有草也暖和,我都备好了,酒也烫好了。”
秦太师抬脚就走,颜相优雅谢过,“有劳师娘。”
秦夫人笑容慈和,“长渟总是这样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