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荣烺真心怀念起絮叨大神史师傅来。
荣烺看向输的比她更惨的颜大伯和阿颜,硬挺着身为公主的气质,“这得算帐吧?”
“臣已经为殿下算好了。”颜相体贴无比,“殿下输二百两,大伯输八百,阿琴输六百。殿下您没带银子,就先欠着吧。大伯、阿琴,你俩怎么说?”
颜大伯道,“嗯,明年年礼给你免八百。”
颜姑娘,“我嫁妆里,爹你扣六百吧。”
荣烺险没笑场,兴致盎然的看颜相如何作答。
颜相反是看向她,问,“殿下您可有要免要扣的事项?”
荣烺比较要面子,“那没有,明儿我打发人给你送银子来。”
颜相感慨,“耍奸耍诈不耍赖,殿下最有赌风。”
颜大伯、颜姑娘实在受不了他,齐齐说,“一会儿就给你(爹你)送银子来!”
颜相顿觉圆满,“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古人诚不欺我。”
颜大伯、颜姑娘真的好想吐血。
颜相一家人送公主出门,荣烺左边是端方君子颜大伯,右边是缓带轻裘的颜相。站在颜府门口,荣烺看向颜大伯身伴的颜相父亲,她召颜父上前,俩人前走两步说悄悄话,荣烺由衷道,“我看您老人家才是高人哪。”怪不得您不一起玩儿哪,我们都输惨了。
颜父一副遇到知音的模样,极小声的说,“那小子很讨厌吧?”
荣烺一乐,“还行。”
颜父感慨,“殿下真是心胸若海。”
荣烺哈哈一笑,与颜家人告辞,登车回宫。
颜父是真心觉着公主殿下是个大好人,被他那全不肖父的儿子赢了许多银两,竟然没有半点气恼的意思。对此,颜相的解释是,“可能是看大伯跟阿琴输的比她还惨,公主就不觉着惨了吧。”
被点名的颜大伯与颜琴:……
颜大伯正色道,“我早说了,不可弄这些棋牌游戏之物,除了丧志,别无他益。”
颜父心说,那大哥你还每次都跟阿渊一起玩儿,你都输他多少银子了?哎,我都替你心疼。
缓一缓语气,颜大伯又道,“公主虽年少些,却是个心怀若谷、可亲可敬之人。”
颜琴给父亲换了新茶,就听父亲说了两个字,“是啊。”
难得明晓事理,做人做事皆情理兼备。更重要的是,公主明白皇权是怎么一回事。
那并不是居於帝位就能掌控的东西。
帝位,只能说拥有了掌皇权的资格。
握不握得住,握不握得稳,握不握的好,就是巨大的考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