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花语一十四(2 / 2)

“好啦,快点。”

“又没有衣物……”

还在嘟嘟囔囔,但听起来并不是怨言。这回阳子笑出了声。她有心提议回宫,又怕他怀疑她的应允只是哄骗。犹豫中,他俩又前行了不少,然后,麒麟主动在一株野木下停住脚,侧着头像在思索些什么。

银白的树干和枝条在黑夜中分外皎洁,让人生起了温暖的安心感。然而那个金色的躯体比神圣的野木更柔和更明亮,金色和银白正交织在一起,荡起圈圈光晕,阳子简直没有办法从低垂至地的枝条和累累果实中分辨出麒麟的所在了。如梦如幻一般,金银的交界突然迸发出五彩的芒,不过她马上就知道这不是梦了,因为景麒已经怯怯地从树后探出了脸。

与其说是羞涩,还不如说那张脸上布满了不安。

“来,把眼睛闭上。”

景麒的眼从来没有瞪得这么圆过,像铜铃。

“首先,要把眼睛闭上。你得记好了,只有玩弄对方的坏家伙才会睁着眼接吻。”

眼帘冲疑着合了起来。凑近前去,就能清晰地看到细密的睫毛不停地扑扇,眼珠子在眼皮底下骨碌碌直转,好像时刻准备着睁眼逃走。

水中的景象是幻象,很好。虽然在蓬莱挑剔伴侣是不是处子一定会被讥笑成老古董,甚至会被冠以恶评,但阳子很愉快地鉴定了他和舒觉并无肌肤之亲。用指尖轻触他的脸颊,那种驯顺的温热让她有点心动,荒唐的感觉也就没那么强烈了。一横心,把嘴唇压到了那色泽恬淡的唇上。为什么她会答应这种奇怪的请求呢?也许麒麟不会理解他俩现在有多可笑,但从人类的视点来看,实在是可笑之极。幸好他不懂真正的吻应该是什么样,她只要像这样轻轻一触就能宣布大功告成了。

“主、主上,为什么您睁着眼?”

如假包换的吹气如兰――当然重点不在这里。

“您是在玩弄我吗?”

听听,听听。

“睁开眼睛偷看的人还有谴责我的资格么?”

“明明是您先……”

在景麒面前强词夺理无异於自寻死路,阳子一边懊恼自己的多嘴一边义无反顾地用吻堵住了怨言。不过,也许她是受到了那芬芳的引诱,所以想要得到更多。

人一闭眼,听觉就变得特别敏感,阳子听到晚风拂过草木的簌簌声,羽虫振翅的嗡嗡声,但是,听不到景麒的语声了,连呼吸声心跳声也没有。想来他是完全彻底地懵了。年少时她也曾想象过和异性拥吻的感觉,不管友人或者杂志上的文章描述得有多美妙,她总是怀疑会不会有点脏。浅野看起来是个挺像样的男生,但他的卧室就像绝大部分高中男生一样臭烘烘乱糟糟的。万幸的是,景麒比她的父辈更严谨更讲规矩讲卫生,他的床铺、书桌、衣物以及整个宅邸都一尘不染。前些天她和他共乘一骑的时候,就闻到过他那温暖而又洁净的体味。

身体的味道那么清淡,唇舌间却那么浓烈,好像什么花还是什么果,馥郁而绵长,让人沉醉。

“吸气,笨蛋!”

阳子按着他的胸膛。

这个世界上会有忘记呼吸而死的人吗?终於,她的掌下传来了微弱的起伏,随后是突然响亮起来的急骤的心跳声。她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那总是严严实实掩藏在厚重衣物下的皮肤是如此洁白,和平日□的冰雪似的手和脸不一样,有着羊脂美玉似的温润质感。为了更充分地享受这样的温香软玉,阳子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身体。

毫无预兆地,景麒睁开了眼,直视着她。他的瞳仁是麒麟独有的紫色,不过,和别的麒麟不同的是,那澄澈的紫透着清冽的光,不见慈悲,只觉严厉。奇怪的是,阳子却产生了玩赏之意。某些时候,神圣不可侵的高洁姿态本身就是一种挑逗。

“您……”

阳子再次用吻压制了他的怨言。因为出了血会很麻烦,所以她只是温柔地纠缠着他的唇舌,荒唐感已经不复存在了,她的心中只有欢喜,无限的欢喜。这个吻是那么温柔那么舒畅,陶醉在甜美如蜜的眩晕和微微的羞耻感里的阳子忘记了时光的流逝。

他的身体震颤不已,唇舌却僵硬着,始终不作回应。渐渐不满起来的阳子猛地把他推开。

“你这家伙,也该……”

语声嘎然而止,因为景麒立刻抓住了自己的咽喉。

“你怎么啦?”

忘我的抓挠使阳子不寒而栗。等她回过神来劝阻时,那手指和颈部早已鲜血淋漓。王和麒麟接吻会遭天谴?事后想来虽然滑稽,但那一瞬间她就是这么想了。

“您的嘴里有荤、荤……”

景麒看到了手指上的血,身体马上摇晃起来。於是她把那些手指放进嘴里,一个一个舔干净。

也许是血的余威,抑或是手指尖端的奇妙触感,景麒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那样的温热和湿润,让他联想起破壳而出时被乳母舔拭的感觉。按理说他不可能还记得那样的感觉,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细心,那样的周到,那样的疼爱。不过又有点不一样,此刻的舔拭有一种说不出的猥亵。

温热的唇舌移到了他的咽喉。伤口火辣辣的疼,但是更为猥亵的意味让他很受用。他的王终於消灭了所有的血迹,再度捧起他的脸。他心里其实一点也不讨厌接吻,却很畏惧她嘴里的血腥。

“放心吧,都交给我。”

嘴唇轻轻落在他的唇上,随即移开了。温热酥痒的感觉从眉梢眼角蔓延到了耳际,突然耳朵被咬了一口,他不禁发出吃惊的声音,惹得她呵呵直笑。

“主,主上……”

他在吞口水。

眼见着满是抓痕的喉结在那里滚动,阳子忍无可忍地咬了上去。血渗了出来,她却停不下来。景麒抬起双臂,像是想要挣扎着推开她,但他其实是把她拉到了树后,拉进了他的怀里。

“失礼了,主上。”

(待续)

以下仅为无责任遐想。

庆国芒果报记者:我们将对目击者进行独家采访,诸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

全体使令(口水哗哗流):为什么我不是主上!好羡慕主上!羡慕到死!

芒记(呆):我知道使令都是妖怪, 但没想到使令都是变态(而且都是受)……

庆国月亮报记者:那个,芥瑚是母的……

芒记:母子不伦更变态啊啊啊啊啊啊!

月记:算了,还是我来采访吧。那个骠骑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羡慕主上呀?

骠骑:对着台甫的咽喉卡嚓一口咬下去……

斑渠:那个血是汩汩直冒……

重朔:那个美味啊那个滋补啊……

月记:芥瑚……哦,你不是在流口水,是在流泪水啊。

芥瑚:台辅终身有靠了,5555!

月记:这些镜头大家都看见了,我问的是下面,下面呢?

全体使令(齐摇头):下面没有了,就顾着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