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的青鸟二十一(2 / 2)

“主……”

“够了!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主上,芳国固然不与我大庆接壤,但放任自流实非上策。如您所知,举世闻名的明君延王与奏国三太子,时常周游列国,素有胸怀天下之美誉,微臣愚见……抑或此亦强国秘诀。您何不在此委任重华草拟……”

满嘴酸腐腔的大司马总算是打了圆场。阳子一边纳闷,夏官府的最高领袖怎么一股腐儒味儿,一点武官的气质都没有;一边点头应允,就势下台。

调查、侦察、窥探和营救,勤勉过人的朱槿想必三天之内就能拟出像样的计划来付诸行动。

但是,有条不紊和老谋深算虽然是从政者的优点,却多少欠缺一点人情味。要救人,先开会,开完大会还要开小会,资深官僚的官僚主义作风,让阳子深感憋屈。

“我对你真是失望透顶!”

可以无所顾忌发火的对象,除了景麒还有谁?

“人命关天,我只是慎重地表达一己之见……”

“还以为至少你会帮我说话!”

“我想,无论您与我多亲近,我依然有权表达自己的见解。”

景麒的神情有点僵。

“麒麟是仁的化身吧?”

因为是在卧房,因为没拿他当外人,所以才会乱发脾气。然而这一瞬间,那平板的语调僵硬的表情,还有见外——没错,见外,那见外的措词激怒了阳子。

“嗯?是。”

“外务府的精英命悬一线,别的人也就罢了,连你都反对我施以援手,请问你仁在哪里?极力主张见死不救的你究竟仁在哪里?”

凭良心说,景麒并没有极力主张……只是附和浩瀚的说辞而已。

厉声辩白或柔声劝慰,也许都能扭转目前的局势。但他无言以对地看着阳子,无言以对。

在阳子眼里,这种态度无异於不屑应对。

要办点事,这么难!不管是臣是君,在这里,要办成点事,就这么难!

阳子泄愤似地扯着外衣,好不容易才扯了下来,随即夺门而出。

景麒没挽留,也没劝阻。

摆脱繁复的华服绝对不是三五分锺就能成功的事,但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