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无人的室内答。
“好。”
*
苏弦锦下榻在关州府衙后院四五日,也耳目闭塞了四五日,关州城收复不久,流民贼寇较多,秦时不让她出门。
梦婵衣倒比她忙得多,在城内各处医馆奔波,救治伤兵。
关州知府等人被关在了大牢,另有一些人反水投入秦时帐下,包括她熟悉的一些秦时身边的重要配角,将来都在新朝高官厚禄,有一席之位的。
但她此时完全失去了认识他们的心思。
她每日头一件事,是开窗等那只鸽子。
但一直没等到。
不会出事了吧。
她望着无边无际的蓝天,叹了口气。
虽然按照剧情来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但就是免不了在意。
她关上窗户,将蓝天锁住。
怪不得说蓝色代表忧郁,她现在看见这般好天气心情都畅快不起来。
外面响起一阵嘈杂声,苏弦锦忙出了门去看。
梦婵衣正背着药箱步履匆匆地路过。
“蝉衣。”苏弦锦皱眉问,“怎么了?”
梦婵衣眼眶红红的:“苏姐姐,松大人病重,快不行了,他一直瞒着,不想让秦大哥担心,直到前两日吐血昏迷,秦大哥才知此事,便赶紧派人将他接来了关州,要在关州城内为他医治。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赶回来,正要去看呢。”
苏弦锦心一紧:“我也去。”
她刚靠近那间屋子,便闻到很重的药味,满屋子的人挤在一起,大多都是大夫,还有松子铭身边的人,以及秦时等人。
众人给梦婵衣柔弱的身躯让开了路,她到了病床前诊脉。
苏弦锦则默默站在人群后,踮起脚瞧了眼。
松子铭躺在床上,两颊凹陷,颧骨突出,眼底一片淤青,已是末路之兆了。
秦时立在床边,没有打扰大夫。
苏弦锦望向他,他似有所感,便也看了过来。
少年双目通红,眼角滑下一滴怆然的泪。
苏弦锦隔着人群静静望着他,眼前的少年每日都在被迫成长,如今已褪去了稚气,变得成熟稳重。
秦时作为主角,固然一路顶着光环,但若要以瘦弱双肩承担起天下万民,也必要先以苦难加诸此身,淬炼筋骨。
他受的那些罪,也都不是假的。
只是命运更偏爱他,在苦难尽头,给予了他回报。
苏弦锦收回目光,转身走了出去。
彼时,她望着庭中竹柏,心中慨然难言。
她对松子铭此人印象不深,后来也只记得他策划了林州民变。
原来他在这里就已经去世了,在秦时离开林州后,他便没有了剧情,再见时,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