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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嘴巴还没张开,却是叫一向最纵容他的娘亲捂住了。那千钧的力道,仿佛不是想捂住他嘴,而是恨不能当场掐死他!

“臣妇教子无方,陛下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扈姨娘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见卫烬不不闻不问,便转身朝姜央磕头,“大姑娘,这回的确是我们母子俩错了,我代玠儿给你磕个头。哦不,你想让我磕几个头,我便磕几个头,只求你常怀菩萨心肠,放过玠儿这一回吧!算我求你了!”

说罢便真的以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姿势,向姜央深深泥首,比刚才姜晏青向卫烬磕得还要用力。

见姜央没有反应,她一咬牙,摁着儿子的头,跟她一块磕起来,嘴里不住喊:“求大姑娘超生,网开一面!”

姜央漠然瞧着他们这出闹剧,心底无甚波澜,只冷笑。

欺软怕硬,欺软怕硬!

他们当真是把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从前她直觉他们恶心,现在却是想着,拿“恶心”二字来形容他们,都是对这两个字眼的侮辱!

无论他们如何求告,姜央只狠心地撇开脸,当自己没听见。

也不知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还是因为卫烬来了,她有了依靠,刚刚还挺直了腰板,咬牙自己扛,现在却是万千委屈浮上心头,冲得眼眶发热,恐人瞧出来,忙扭头拿肩膀抆眼泪。

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又如何逃得过卫烬的眼?

心底叫这泪眼勾出躁意,卫烬不由撑开折扇一阵快摇,好吹去心头的火。

早知是这样的结果,非不听他劝,执意要自己解决,不撞南墙心不死,就倔吧!

可心里这么想,他到底是心疼。

倘若就在这里让这三人磕头磕死,也算报了一箭之仇,但这样未免太过便宜他们。明知小姑娘是他的心头宝,竟还敢这样对待,真当他是死的吗?!

五指不由收紧,扇骨依稀显出几道裂纹,卫烬又摇几下,收了扇,笑道:“这都是干什么呀?今儿可是姜大人的寿宴,哪有让寿星给别人磕头的道理?都起来吧,朕今日也是来给姜大人贺寿的。仓促之下没准备什么寿礼,只请了个戏班子,连夜为姜大人和尊夫人排了场好戏,还望姜大人不要嫌朕怠慢。”

这一声声“姜大人”,喊得姜晏青腿颤身摇,几乎站不起来。

昨日还在万分期待花厅里的好戏,可眼下听见他这番阴阳怪气的话,他却觉今日不是自己的生辰,而是忌日!

前头等着他的也不是什么寿宴,一场鸿门宴罢了!

不,比鸿门宴还惨。刘邦至少还活到了最后,自己就不一定了……

姜晏青是真不想去,可皇帝都开口了,他还能拒绝吗?便是把这一口银牙都咬碎,他也只能赔着笑脸道:“老臣……叩谢陛下恩典。”

扈姨娘比他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