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程砚书轻飘飘说。

程砚君心里微微不适,若非他考取了功名做了官,加之小时候母亲对他多加照顾,他本来是跟程砚书说不上话的。

他一直对自己恭恭敬敬,很少这样敷衍自己,可他明白,他即便是敷衍,也是他作为嫡子应有的权利。

“你看着办吧,务必给我个说法。”程砚君离开。

程砚书目送他离开。

阁老的手段自然高明,由他亲自审问几个关键人物,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清晰。

他最后一个见的是戚蓉。

王继用钥匙打开了戚蓉的门,进去点燃灯。

程砚书半张脸留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处,眼神冷漠无比。

戚蓉转过了身,看着他,目光是毫不保留的痴意,这是她从年少到现在一直藏在心里的男人。

可他的目光却从不为她停留。

“应淮,我……”

“放肆,这不是你能叫的!”程砚书压着声音,忽的眼中暴虐肆意,迸射出精芒,他向前疾走两步,伸手便掐上了戚蓉的脖子,手掌不住收紧、上提,戚蓉发出粗噶的声音,想咳又咳不出来,双手无力的与他的手抗争。

“戚蓉,我的知知当时一心将你当做姐妹,你怎地敢害她,你怎敢!”程砚书双目渐渐猩红,呼吸加重,手掌愈发收紧。

戚蓉已经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双目微凸,脸色已经呈酱色。

程砚书在得知七癫散的功效时,忽的就想通了一件往事。

那是玉璋满月时,程府为他举办满月宴,来了不少宾客,那夜他发自内心的高兴愉悦,心爱的女人给他生了儿子,人生美满无憾事,与好友欢饮至大醉。

他是第二日才知,知知在招待贵妇那边出了大丑,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没有头脑的话,惹得众女大笑。

本来这没有什么事,却因为宫中派的太监看到了一切,回去禀报了皇上,知知便被皇后叫去一通批评,他也被皇上那里数落两句。

他那时正春风得意,知知多次向他哭着表示,她不会那样的,他不以为意,不断安抚她谁都有乐极生悲的时候。

而当时京城贵女,与知知交好的便是戚蓉,当时,她也是坐在她旁边。

如今他也才知戚蓉早就盯上自己,更才知晓,当时他错怪了知知,知知出丑,是被戚蓉下了七癫散。

“二爷,二爷。”王继看着戚蓉的情况,赶忙提醒他。

程砚书回神,松开手,后退几步,从怀里掏出一张素白的布帕,抆了抆掐她脖子的手指,随后毫不留情的丢掉了布帕,神色慢慢恢复平静,唯独眼神仍冷如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