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叹了一口气,稍作收拾,步出首辅府,向太宰府而来。如今的太宰府自是不比以前,门可罗雀,但她和安歌的感情却一点都没有改变。
说实话,青雉也不太理解李意容为什么会和柳时霜斗成这样子。
她把这个疑惑跟安歌提过,安歌说,也许,这是因为他们太聪明了。
不然呢,何以至此
自从青雉和安歌成亲以来,两人几乎是如胶似漆,但安歌离不开柳时霜,青雉也离不开李意容。故而,两人经常见面,但各处两地。
所幸,李意容的首辅府和太宰府只隔了一条街。
太宰府边上有一幢别致的小宅子,正是安歌的住所。
柳时霜对下人极好,安歌成亲时,专门给他买了个院落作为新婚礼物。没想到,那李意容也是如此,送了个别院给青雉。
故而,这两人各有两套宅子,若是两人打算在这寸金寸土的昭安自立门户,也是半点问题都没有的。
安歌见到青雉来,高兴地迎上来,“本来要去接你,可是史君好像有点不太好,就耽搁了。”
两人带上门,青雉坐下来道,“史君还天天失眠吗”
安歌说起柳时霜,眼圈就红了,他打小就跟着柳时霜,感情非比寻常,“自从将军走后,他便一直如此,睡不着,若是强行睡着吧,便会整晚的梦魇。所幸现在事儿少,不然指不定要成为什么样子呢。”
青雉叹了一口气道,“史君不好,你也受苦了。太医令如何说,可有解决办法”
安歌摇摇头,“这是心病。史君以前为了朝事,有什么病痛,就忍着,那时也没发作。现如今,人一闲,那些病痛全部都出来了,加上,发生了这档子事情。史君都瘦了许多。”说着淌下几滴泪来。
青雉上前搂住安歌,“你别急。心病还需心药医。”头靠着他的,“其实我家大人也不太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和好。我们也好永远在一起。”
安歌笑道,“那到时候,我们天天见着,你就嫌我太丑了。”
青雉脸一红,娇羞道,“我日日见夫君,却觉得夫君一日比一日好看,不知是何缘故。什么男子在我眼里,都不算什么的。”
安歌听了心中欢喜,也脸一红,道,“我家史君呢你也不当成什么吗”
青雉笑道,“我已经先入为主,眼中只有你了。什么史君,我都不放在心上。”
两人情意绵绵说了好一阵的话儿,直至入夜,才依依分别。青雉走后,安歌回到柳时霜房前,见灯光尙点着,敲门道,“史君,你晚膳未用,需要小厨房做点吃的来吗”
房内传来柳时霜温润的嗓音,“不了。你下去休息吧。”
安歌觉得史君今日的声音有点奇怪,但说不出奇怪之处,只得退下。
柳时霜叹了一口气,此时正是初夏,绿荫浓密,蝉声小唱,晚风轻拂,颇为凉爽,他对身后的人道,“你出来。”
他曾经当众跟她断绝,实在不能再让别人看到自己和她纠缠不清。
但他还是低估了李意容,这个人根本就是无脸无皮,厚颜无耻,根本不理会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除了冷然相对,他也实在找不出其他应对方法。
这几日,她日日来,也知道他不想理她,就日日在那里坐着,两人各做各的事情,也不提自己要求什么事情,就是这样,两人僵对着。
终于到了第三日,柳时霜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出来。”
李意容面露喜色道,“好。”从屏风后走出来,到了柳时霜面前。不过一个来月,柳时霜竟瘦了一大圈,略觉清癯,“听说史君近日来睡不着觉”
柳时霜不答,他是希望她知难而退。
李意容淡淡道,“史君,这太宰府,是不是住的不太舒服。最近我新买了座宅子,在昭安郊外,靠近琴山,如今盛夏将至,酷热难当,希望史君搬过去小住。”
柳时霜心头隐隐动怒,撇过头,仍是不答。
李意容微微一笑,又道,“如果史君不去,那本辅就要亲自请史君前去,史君意下如何”稍稍靠近,轻轻抬起柳时霜的下巴来,另他直面自己,
“史君不理我,那我就理史君。史君若是不肯去,那我就请史君去。本辅倒要看看,到底是史君强硬,还是我李意容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