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对,宙斯的确是个混蛋的丈夫和父亲,但是,他不能死!要是他死了,赫拉你就——」
「我怎么啦?为什么宙斯不能死?现在我杀了他,他的屍体大概还没冷透呢,又怎么样?」
我微笑着说。
赫菲斯托斯闻言,露出悲哀又绝望的表情。
「你都忘记了,忘记了,也是,如果你想起来……这都是谁的错……」
「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宙斯死了,我们终於解脱了,就这样。干嘛一副世界灭亡的样子。难道你还想因为那个混蛋向我们的母亲复仇吗?」
阿瑞斯不屑的哼了一声。
「赫拉!阿瑞斯!」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凄厉的女声打断了我们,我扭头看见德墨忒尔跌跌撞撞的从山下跑上来,脸色苍白,披头散发。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感到一股不属於奥林匹斯的力量?还有,为什么象征宙斯的生命之石碎裂了?到底发生了——」
忽然,她看见我满身的血还有手里的权杖,摀住嘴倒退了好几步。
「赫拉,你——你干了什么?波塞冬说的都是真的,你、你和他一起——」
「对啊,我杀死了宙斯,就像我们母亲做过的一样。」
我冷漠的回答。
「怎么了,你也要为他复仇吗?」
德墨忒尔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抓住我的肩膀疯狂的摇晃。
「你怎么能杀了他,赫拉,你怎么能杀了他!你知不知道杀死他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
「放开我的母亲,德墨忒尔!哼,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和自己的姐姐抢男人不说,还和自己的三个兄弟都有一腿,呸,我们的脸都被你这种不要脸的女神丢光了!」
阿瑞斯一巴掌把她拍飞好远,我严厉的阻止了他:「别去管她了,我们走。」
「不,赫拉,你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回到奥林匹斯!」
德墨忒尔挣紮着爬起来,一把扯住我的裙子下摆,眼泪糊了一脸。
「宙斯那种男人,哪怕死上一万遍我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我们的一生都被他毁掉了!可是,赫拉,我却不能不担心你啊!他死了,你怎么办!你已经忘掉了吧,实际上——」
「德墨忒尔!」
赫菲斯托斯几乎是恐惧的想要阻止她,我用权杖稍微弹开了他的手。
「不用紧张,赫菲斯托斯,你费心想要隐藏的秘密,明知宙斯让我那么痛苦也死命想让我回到他身边,这个理由我已经知道了。」
三个人都愕然的看着我,德墨忒尔缓缓摇头:「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或者说,我终於想起来了,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宙斯那么多年来从来都不肯碰我,为什么我对自己的孩子都那么冷淡,为什么我直觉自己不可以离开他一步……为什么,我疯狂的嫉妒……」
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以及妹妹惊恐的表情,我平静的说。
「其实,在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死了吧。」
德墨忒尔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抽泣:「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想起来……」
「等一下,什么叫做已经死了?什么死了?她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看,她的身体,她的手,都是那么的温暖,怎么可能已经死了!你们都疯了吧!」
阿瑞斯大叫,死死抓住我的手。
「我早就想起来了哟,一切的一切,不然我不会答应波塞冬,更不会杀死宙斯。」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其实,在经历了那个哈迪斯给我的梦之后,我就应该想起来,哈迪斯是想让我去该去的地方吧。可是,我自己欺骗了自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身体,这个存在,都是虚假的,我是一个死去了数万年的亡魂,早就该到冥府去了,对吗?」
德墨忒尔泣不成声,赫菲斯托斯面色惨白,阿瑞斯几乎快要被我的话弄疯了。可是,我却还是那么平静。
因为,我想起了一切。
早在很久之前,就在最小的女儿出生不久,我就死啦。
就是用的这把权杖,属於宙斯的权杖,我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