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也没有什么大的损伤。
只是下山的山道在运粮食的车队经过的时候,突然塌方。
四架粮车当场坠落山崖,三架粮车来不及止步,被后面的粮车、民夫、将士、马匹等等推着掉下山崖。
七架粮车,四十九个民夫,十四个更卒,外加五匹劣马,两匹骡子,葬身於山崖之下。
守着粮队的军侯赶到了塌方处,根本没有下令让手底下的将士们去救人。
因为站在山道断裂的地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掉下去的民夫、更卒、骡马被摔成肉泥的景象。
高丘策马赶到塌方处,观看了一番后,命令前军赶到山东面的平地上扎营,命令后队返回昨夜扎营的地方扎营。
山道塌方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但是山道沿着山崖而断,山道被切断了。
人还有办法从断裂处通过,但是粮车、骡马就很难过去。
高丘必须再休整一日,在断裂的山道处搭建一节栈道。
热心肠的杨寻又跑去看了。
看完了回来以后,又给鱼禾描述起了山道断裂处的事情和人、马、骡坠落山崖的惨剧。
杨寻蹲在鱼禾身边,小脸紧绷绷的将大致的过程给鱼禾讲了一遍,然后愤愤不平的道:“校尉说了,贼人很狡猾,他们知道我们要从山道上运粮,所以在山道上做了手脚。
人马通过山道的时候无碍,但是运粮的重车经过的时候,立马会将山道压垮。
山道一断,贼人又多了一日喘息之机。”
杨寻虽然跟着鱼禾,但他是新军的人,心里自然向着新军。
对於平夷鱼禾父子刁难新军,他心里很不痛快。
鱼禾瞥了杨寻一眼没有言语,只是将本该留给杨寻的肉饼塞给了巴山,然后让杨寻去啃生硬似铁的胡饼。
杨寻自然不知道他不经意间就得罪了人。
看着巴山啃着酥软的肉饼,自己却只能啃生硬的胡饼,他并没有觉得不公平,反而抱着胡饼啃的香甜。
胡饼固然难啃,可是比起军中的军粮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军中别说是胡饼了,一半米一半麸糠的稀粥都不够吃。
鱼禾虽然让他啃胡饼,但却管饱。
杨寻抱着胡饼啃了个肚儿圆。
鱼禾递给了他一个水囊以后,问道:“你是打算留下,还是回去?”
杨寻正在喝水,听到鱼禾的话,呛了一口水,他快速的抆去了喷的到处都是的水渍,将水囊塞给巴山,丢下了一句‘我再去瞧瞧’,就匆匆离开了。
他还没有做好选择,所以只能逃避。
鱼禾往着杨寻仓皇逃窜的背影摇头一笑。
巴山啃完了肉饼,收起了水囊,坐到鱼禾身边小声问道:“主公,大主公到底要做什么?他要是在山道上设下伏兵,杀高丘一个措手不及,一定能杀死好多敌人。
为何到现在只见大主公设伏阻挡高丘,却不见伏兵杀出?”
“大主公?!”
鱼禾对巴山这个称呼有点懵。
巴山挠着头道:“您现在是主公,俺不知道如何称呼您阿耶,所以就叫他大主公。”
鱼禾瞥了巴山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可以称呼他为家主,又或者鱼公。”
巴山憨笑着道:“别人都叫他鱼公,俺也叫他鱼公,那俺岂不是跟别人一样了。俺可是自己人,当然得跟别人叫不一样的。”
鱼禾有些无语的瞪了巴山一眼,也不知道是该夸他忠心,还是该骂他心眼没长对地方。
“以后就叫他家主吧。”
“俺听您的,以后叫大主公家主。”
巴山憨笑了一声,疑问道:“那您说家主到底要做什么?”
鱼禾思量了一下,鱼丰第一次出手伏击,目的是什么,鱼禾有些吃不准。鱼丰第二次出手伏击,目的是什么,鱼禾大致有了一个猜测。
“应该是激将法和疲敌策。 ”
鱼丰两次出手,都没有造成什么大规模的伤亡,反倒是将新军将士恶心的够呛、折腾的够呛。
他再折腾下去,新军将士肚子里肯定会冒火。
到时候理智会逐渐的被怒火摧毁,他一旦露头,新军将士估计会丢下辎重冲上去跟他刚一波正面。
但是新军将士经过了他再三折腾,身心俱疲,到时候刚正面,他会占很大的便宜。
所以鱼禾猜测鱼丰用的是激将法和疲敌之策。
法子不是什么好法子,但却好用。
鱼禾能看出来,高丘应该也能看出来。
但高丘即便是看出来了,也不好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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