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承和庄顷要是敢说盟友之间可以互相干涉内政,鱼禾做梦也会笑醒。
就在鱼禾和庄顷忙活了大半日,将椰油放进大鼎内开始炼油的时候,鱼蒙出现在二人眼前。
“主公、庄王,有一队人从犍为郡而来,自称是更始将军廉丹派遣的使臣。”
鱼蒙抱拳禀报。
鱼禾和庄顷同时停下手,对视一眼。
庄顷不解的道:“廉丹怎么会这个时候派遣使臣过来?”
鱼禾淡然一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呗。”
庄顷听不懂鱼禾前半句,但是后半句听懂了。
庄顷疑问道:“你觉得廉丹此举有何用意?”
鱼禾略微思量了一下,道:“要么是拖延时间,要么是探一探我们的虚实。具体的还要见过以后才知道。”
鱼禾吩咐鱼蒙将人带到县衙。
趁着空挡,鱼禾去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
廉丹的使臣抵达县衙正堂后,就看到鱼禾和庄顷衣着华丽,一左一右坐在正堂正中两张怪异的座椅上。
廉丹使臣是一个三旬中年,留着三撇胡子,一身官服,看着有那么点威严,他是廉丹帐中的司马。
他这个司马,可比军中的军司马级别高了不知道多少。
他看到了鱼禾的面容,略微愣了一下。
他没料到此间主事的人,居然是一个少年郎。
看装束、看面相,妥妥的一个汉家俊俏小郎君。
完全没有半点西南蛮夷的影子。
他微微躬身施礼,“更始将军帐下司马廉章,见过两位……”
廉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鱼禾和庄顷。
主要是两个人他都不认识,面相和年龄跟传闻中的滇王安羌和句町王亡承也不符,也不像是两个王膝下的王子。
鱼禾没有让他为难,淡淡的介绍道:“我身边这位,乃是滇国的新王庄顷。”
鱼禾只介绍了庄顷,却没有介绍自己。
庄顷之名,大新上下知道的人不少,他的名字大新上下还没有几个人知道。
鱼禾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不想过早暴露。
廉章听到了鱼禾介绍,赶忙向庄顷再次施礼。
“更始将军帐下司马廉章,见过庄侯。”
廉章之所以称呼庄顷为庄侯,而不是庄王,是因为王莽早早下旨,降了西南两个王的爵位。
他要是称呼庄顷为庄王,传出去了对他不利。
廉章在向庄顷施礼的时候,也暗暗心惊。
他没料到,滇国居然早就易主了。
他更没想到,滇国早就易主了,他们居然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他下意识的偷瞧了鱼禾一眼。
难道句町国也易主了?
鱼禾和庄顷两个人虽然并肩而坐,但是鱼禾居左,居上位。
也就是说鱼禾的地位隐隐高於庄顷。
他很想知道鱼禾的身份。
庄顷不满的瞪了鱼禾一眼,对於鱼禾这种只介绍他,却藏起自己的做法,他很不满。
他瞪完了鱼禾,又冲着廉章冷哼了一声。
算是对廉章称呼他为庄侯的不满。
鱼禾盯着廉章,淡淡的道:“廉丹派遣你到夜郎,所为何事?”
廉章听到鱼禾问话,赶忙拱手道:“未请教?”
他很想弄清楚鱼禾的身份。
鱼禾有意藏着,又怎么可能告诉他,“交州牧邓先,仔细算算,我也算是前交州牧邓让的族叔。”
“咯噔~”
庄顷瞬间失态,差点掉下座椅。
他看向鱼禾,一脸愕然。
鱼禾给了他一个淡定的眼神。
廉章来历不明,他且先吓唬一下再说。
顺便给邓让拉一拉仇恨,恶心一下邓让,报一个小仇。
“咳咳……”
庄顷挪了挪屁股,坐稳了,轻咳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
廉章听到鱼禾自称交州牧,吓了一跳。
鱼禾若真是交州牧,那他家将军此次面对的就是一州、两郡。
交州的兵力可不弱,还有占人那种敢死军,再加上同亭和就新两郡的兵马,他们对上了,八成会输。
但仔细一想,他觉得鱼禾应该是在戏耍他。
因为传闻称,交州牧邓让的权利欲极强,如今又是个中年,怎么可能将交州牧的位置让给旁人。
而且,交州牧邓让就算要让位,也应该让给自己的儿子才对,怎么可能让给自己的族叔。
邓让又不是没儿子。
廉章想到此处,苦笑一声,对鱼禾拱拱手,“您何必戏耍我呢?”
鱼禾没想过他捏造的身份能骗过廉章,所以听到廉章这话,他一脸淡然,“我不愿意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又何故刨根问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