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鸣心脏像是被死死攥住一样,无法呼吸。
他想起之前质问裴瀛的话。
他怎么说来着?“十几年连块石头都捂化了。”
想到这句话,常鸣疯狂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就留了下来。
如果捂化石头的这双手就是摧毁自己一切的元凶呢?
激烈的讽刺和仇恨切割着他的心,红色的眼眶里染上病态。
常鸣最后给沈迎打了一个电话。
狼狈的问道:“你发给你妹妹的短信,是质问她偷接我父母电话吗?”
沈迎倒也不装傻,直言道:“这种事难道你不该直接问我妹妹吗?”
“转述容易起误会,甚至容易生出意外。”
“因为转述人会有自己的理解,表达方向,甚至主观加工。”
常鸣似乎听出了话里的暗示,没有再纠缠沈迎。
而是诚挚的道了句:“无论如何,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指了真相。”
挂掉电话后,常鸣抆干眼泪,平复了表情,没让任何人看出异样,重新回到了父母的房间继续帮忙收拾东西。
接下来几天也一样,好似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三兄弟整理完遗物,将大量物品打包,打算在忌日过后,办一场慈善拍卖。
忌日这天也很低调,三兄弟去墓地前陪了父母很久,又吃了顿饭,这才分开。
常鸣目视哥哥们离去后,掏出手机给於诗诗打了电话。
约她来到了自己的别墅。
常鸣虽然常住家里,但搞创作的,时不时就会有躲进深山孤岛的念头。
所以他名下有不少这类的房产。
於诗诗来到约定地点后,常鸣便开车带她进了自己常去的一栋山间别墅。
那里没有任何人,到了地方,常鸣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拿出一包咖啡豆开始煮咖啡。
於诗诗坐在吧台上,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她状态还是一般,裴瀛明确驱逐过她,但她还扒着常鸣这跟救命稻草,没有任何离开的打算。
於诗诗不确定裴瀛会不会不顾风度的追究她,所以一直担惊受怕。
她声音有些不满道:“你这几天怎么都没给我打电话?”
常鸣笑了笑,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蛊惑:“我不敢给你打电话。”
“因为怕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没有办法做任何事了,即便是收拾父母的遗物,我也会停下来,马不停蹄的赶到你身边。”
於诗诗尚且没有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她神色一怔。
感觉眼前的常鸣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并且展现出一股她两辈子都没见过的神秘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