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第八章

坐在电脑桌前,房傃看着艾古柏爵士的来信,心情有些振奋。

因为他真诚地再次邀请她为他的古堡重新装潢。

而她正为安东尼的强制要求而不知该怎么办时,这个机会来得正好。她或许可以借此离开美国,远离安东尼!

她马上按下回覆键————

艾古柏爵士:

再次感谢您对我的信赖与热诚的邀请,几经思量之后,我决定接受您的约聘。

费用就有劳您与我的财务经理商谈,但我个人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这次古堡的重新设计,我必须拥有绝对的自由。换句话说,此次的监工代表,不可由安东尼�6�1莫担任。而且,我的行踪也不可以透露於他。若您同意,合约签订后,我便飞往英国;反之,则放弃此次合作的机会。

若这算是过分的要求,也请您海涵,并祝您身体康泰,事事顺心。

房傃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对方竟然就回信了!

房傃有种感觉,这个艾古柏爵士似乎是专程坐在电脑旁边,等她的回覆似的。

打开信件,悬荡的心终於放松!

房女士,您好:

就依您的要求,我们一起合作,为琉莎古堡再添新意。

合作如附件。

就待你即刻启程了。

其他细节,您可以联络我在英国的管家:伯特。

祝你旅程愉快、平安。

艾古柏

房傃悬在心头的大石这才放下。

也许她可以利用英国的冰天雪地与忙碌的工作,暂时忘了安东尼这个人。

他大概也想不到,她会飞离他的势力范围,到了天寒地冻的异地。

她轻笑着,缓缓拨起手机……

「喂,香苹,待会儿我会去你的酒店,因为我要去英国一阵子。」

艾古柏爵士看着房傃的回函,既怒,也喜。

因为,他就是安东尼!

这个女人想逃到英国避开他,却还是掉进他的圈套中。

他就是知道她会这么做,所以开了另一扇窗,让这只不甘被束缚的百灵鸟,飞进他所布的另一片天空中。

傃儿啊傃儿!你能飞多高,我都能将你抓回身边。

现在他需要喝一杯。纽约市小有名气的香槟酒店,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去一趟吧!因为明个儿,他可得飞回英国和他的小傃儿过招了呢!

邪气的嘴角,露出少见的兴奋。

*** *** ***

房傃一走进香槟酒店,带着精致眼罩的香苹立刻朝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喝点什么?」

「CUBALIBRE。」她点了一杯名为「自由古巴」的鸡尾酒。

香苹就像个有读心术的女巫,笑问:「是为了庆祝重获『自由 ?」然后一边将无色兰姆酒、莱姆以及可乐以不同比例混合在一块儿。

这种酒别名又叫「古巴自由军」,含有自由古巴万岁的意思。

它初创於19O2年古巴脱离西班牙的独立战争之际,是美国军人支援古巴时,在偶然的机会里不小心将可乐滴在兰姆酒中,於是创造了这种鸡尾酒。

房傃听见香苹这么说自己,皙白的脸一阵嫣红。「重获自由?我一直都是自由的。」

香苹又笑了,并将自由古巴酒递上,「行动上是如此,思想……有待商榷。」

她的香肩顿时半垮,「你的心与眼太犀利了,让人很难遁形。」

「也许我比你更不需要男人。」香苹一语双关地说。

她啜了一口酒,突然问:「你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一个重要的男人吗?」

话落,旋即致歉,「对不起,也许我不该多问的。」

香苹却端起吧台上为自己泡的一杯苹果花茶,淡淡地饮了一口。

说来好笑,她是个卖酒人,却单爱苹果花茶。

「我们认识也有好多年了,我不会怪你这么问。」

「你不用回答我,就当我没问。」房傃连声道。

「到这里来的人,大多有一箩筐的心事,他们通常到我这里倾吐,却很少人问起我的事,也许是尊重,也许是自顾不暇,总之,我也乐得没人打探。」她又喝了口苹果花茶。

房傃静静地听。

「我以前是一个残缺的人。」香苹突然道出惊人之语。

「什么?」她惊愕地朱唇微启。

香苹可以算是她们姊妹淘中最美的女子,就连高挑碧眼的西方美女都要对她多看一眼。她怎么可能是个残缺的人!?

「那个男人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正如我只知道他的声音一样。」香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回忆着过往。

「他——你——」房傃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曾经是半个瞎子。直到有个善良的女孩捐赠了她的眼角膜给我,才使我得见光明。」

「天啊!」

「不谈我了。倒是你,这么急着去英国,是为了男人,对吗?」香苹收回神游的思绪,导入正题。

「上次霍湘来我这里,是为了一个男人,我想你也不例外。」香苹谈起这几个闺中密友中的一个美丽而痴情女孩。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她很好奇。

「因为你们的双眼都释出同一种波光。」

「同一种波光?」

「为爱迷惑甚至是冲疑的光芒。」

「你太扯了吧!」她一口饮尽杯中的自由古巴。

「我的双眼得来不易,所以我不拿它开玩笑。」香苹谈笑道。

她轻抚着杯身,算是承认,「我想,你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

香苹还是淡淡地笑着,等她继续说。

「那个男人很讨厌、很花心、很……不正经,但是……」

「又不经意打动你冰封的心。」香苹下着断语。

「总之,我不想陷入,所以打算去英国,重新为琉莎城堡换新装,也许可以借此得到『自由 。」她又将已无酒汁的杯口凑近朱唇。

香苹却拿下她的酒杯,「可是你已经陷入。」

「但是,没有完全陷人。」她反驳道。

「我希望你幸福。逃也许可以清明一时,却不一定能真正的苏醒。」

「那就再给我一杯自由古巴。」她苦笑道。

「也许该给你杯『春雪 ,让初舂带你走过寒冷的长冬。」香苹暗示她该从父母的失败婚姻及对男人的不信赖中走出来。

「或许还是来杯『雪乡 ,我还是适合冰寒的冬季。」她逃避现实地说。

「没有人应该一直待在冰冷的雪乡里。」这话是从她们身后传来的。

那浑厚却夹着霜冷的磁嗓,立刻震慑住她俩!

房傃震惊不已,这个声音是——

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自称撒旦。

缓缓转过身子,那一身黑的安格拉高领毛衣及毛织长裤,将他修长的身材修饰得更加修长,刀刻的五官直到现在都还令她印象深刻。

「是你?」她讶问道。

他先朝房傃淡淡地笑了笑,并在吧台旁坐了下来,继而目不转睛地盯着香苹的面罩,彷佛要将它剥下来似的。

「给我一杯『绿眼睛 。」

香苹大气也不敢抽一口地瞥着这个过於俊美又阴冽的男人,双手竟然有些颤抖。

房傃对们吊诡的互动有些好奇,却没出声打断。

沙冽浪那双宛若寒星的黑眸,正释放出引人沉沦的冷魅,逼视着香苹。

「还是来一杯苹果花茶!?」 这话不像是在询问,倒似他俩才知道的通关密语。

香苹倏地闭上双眸,粉拳忽然握得好紧。

这声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虽然她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