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那笑脸分明一副看好戏的心态,令他看了十分恼火,虽然自己有不对的地方,但说来,全因这男人起的头!若非他,自己也不会误会君绣,偏偏这男人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着风凉话。

的确,翡翠山庄高手如云,凭他一人之力,要进入翡翠山庄十分困难,绝对无法硬闯。

他明白,自己伤了她的心,也难怪她不肯见他。

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原谅呢?

他沉思了会儿,骤然道:「我明白了,既然她不肯见我,强求也是枉然,耿某有一事,希望和斐庄主商量。」

「除了君绣的事,在下无法帮忙外,耿捕头有何要求,只要在下有能力,必尽力而为。」

很好!他等的,正是他这句话。

「在下要说的,是牡丹刺客的事。」

「喔?」斐冷羿眸中闪过一抹精芒,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依然保持微笑。「在下洗耳恭听。」

「牡丹帮刺客,一直是各官府重金悬赏的帮派,凡是藏匿者,视如同伙,将二并抓起来,这件事,斐庄主不会不知道吧?」这话,似乎暗示了什么。

那双含笑的俊脸,始终深不可测,一派轻松回答道:「在下已将所有抓到的刺客,交给官府。」

「是吗?但据耿某所知,庄主似乎还藏了一名刺客,没有交出来。」

此话一出,斐冷羿眼中的笑意即逝,多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在下不懂耿捕头的意思。」

真不懂吗?

「这么说吧,耿某很清楚,尊夫人的底细。」

话题一扯上妻子,斐冷羿俊美的面孔立即转成凛冽的森冷,浑身进发出慑人的杀气。

耿云天无畏地直视他的眼,两个男人,就这么目光较劲,对峙着。

对於牡丹刺客,耿云天明察暗访多年,别人以为斐冷羿娶的这位新夫人,只是单纯人家的姑娘,他却明白,那女人其实是牡丹刺客的一份子。

斐庄主明知对方身份,却依然将对方娶进门,虽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但他猜,斐冷羿,在袒护这个女人。

斐冷羿知道自己低估了对方,耿云天不愧是名捕,绝非省油的灯,竟然查出双双的身份,这是他的失策。

能看见那张笑脸变得僵硬难看,心中着实快意不少啦!

耿云天耐心等着,斐冷羿非跟他妥协不可。

许久后,斐冷羿冷冷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跟你一样,都是为了保护挚爱的女子。」

他的回答,让斐冷羿有些意外。

「你的意思是……」

「我要与你合作。消灭牡丹帮。」

斐冷羿看了许久,似乎恍悟了什么,收敛起杀气,取而代之的,是对耿云天的欣赏和敬意。

「如何?」他问。

斐冷羿俊抿的唇,逸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我答应。」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不知不觉,她在翡翠山庄已待了两年。

傅君绣平日深居简出,翡翠山庄的人,待她如贵宾,不但给她独立的院落,厮仆也任她使唤。

在这儿,外人进不来,她也可以耳根子清静的不受打扰,仿佛身在世外桃源。

翡翠山庄守卫森严,高手如林,就连一只鸟都难以飞进这铜墙铁壁的山庄。

傅君绣在房里来回的踱步,她,在等一个消息,整个晌乍,她怎么都坐不住。

今天是第十天了,她焦急的等待,不知小昭和芷几去打听得怎么样了?到现在还没消息传来,真是急死人了。

当她远远瞧见芷儿的身影,立即追不及待街上前,抓住两人。

「怎么样,抓到了吗?」

向来沉稳的芷儿,难得露出兴奋的神情。「不但抓到了,还大获全胜。」

傅君绣难掩狂喜的心情。「真的抓到牡丹帮首脑了?太好了!抓到牡丹帮帮主,要找出幕后主使人,便不是难事了。」

这两年来,翡翠山庄倾注所有人马,与官府合作,极力找出牡丹刺客的藏身地点,当十天前,斐冷羿带着大批人马准备夜袭牡丹帮的大本营时,她便寝食难安,始终担忧着。

因为,她知道他也去了。

惶惶担心了十日,如今,她总算可以把压在心口的大石给放下来,并万分可惜的咬牙。

「真可恶!若非斐冷羿坚持反对,我也想大展身手,给那些刺客一个教训!」

「庄主就是怕你有个万一,才不让你去,因为他还得对另一个人交代呢。」

小昭口中的他,指的当然是耿云天。

「他呢?是否平安?」

「耿捕头没事,听二庄主说,多亏了有耿捕头和大庄主合作,才能顺利将牡丹帮帮主活逮。」

「那就好。」听到他没事,她心中牵挂了多日的担忧,总算得以放下。

芷儿劝道:「小姐,既然这么担心,何不去见他?」

「不,还不是时候。」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傅君绣坚定道:「等到我确定他的真心诚意够了,我才愿意跟他见面。」

「这两年来,耿捕头知道有愧小姐,为了弥补,他尽全力查出牡丹帮的藏身地,出生入死,为的,就是希望保护小姐不受这帮盗匪的威胁,其实耿捕头为小姐做的已经够多了。」

小昭也附和道:「不只如此,耿捕头这么做,除了是要保护小姐,还有其他用意呢。」

傅君绣好奇问:「什么用意?」

「为你赎身呀,牡丹帮可是朝廷重金悬赏的盗匪,耿捕头说,他要用这笔赏金帮小姐赎身呢。」

「他真这么说?」

「是啊,二庄主告诉我,这是他亲口说的。」

傅君绣听了喜孜孜。「是吗?他……为了我,如此拼命?」

「小姐,你干脆就老实跟他说,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赎身,因为你不是真的青楼女子,想走随时可走。

傅君绣摇头。「若非如此,我又怎能测出他是不是真心。」

小昭故意叹了一大口气。「哎!想要为难人家,又舍不得人家辛苦,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女人的心思果然矛盾呀。」

傅君绣给她说得脸红。

「哼,少糗我,听说你跟那位常捕快,混得倒挺熟的嘛!」

话题一扯上常德光,让小昭脸儿也红了。「我哪有啊。」

芷儿插嘴道:「那位常捕快,自从见到小昭后,便念念不忘呢。」

「你还笑我,你跟唐绍公子还不是一样。」

「唐公子?」傅君绣瞪大的眼,改而投向芷儿。

这回换芷儿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红晕。「我跟他,只是以文会友。」

「小姐,那位唐公子,三天两头来翡翠山庄做客,带字画,送诗词,还不是为了见芷儿一面。」

「喔?有这回事?」

芷儿皱眉道:「他只是来找我吟诗作对,切磋罢了。」

「切磋?我看是为了取悦你才是真。」

「臭小昭,你敢笑我。」

难得芷儿也会有不自在的时候,望着她们互相斗嘴,傅君绣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小昭和芷儿虽然是她的丫鬟,却从小和她一块玩到大,是她的好姐妹、好朋友,如今有良缘来到,她也乐观其成。

此时,翡翠山庄的三小姐,匆匆跑进来。

「君绣姐,不好了!」斐珊瑚三步并作两步,她的粗鲁行径跟傅君绣有得比。

「珊瑚,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我刚听常捕快说,耿大侠他、他……」

傅君绣原本愉悦的笑容,倏地收起,心儿一惊。

「他怎么了?」

「常捕快说,耿捕头突然倒地不起,昏迷下醒。」

「什么?」傅君绣抓住珊瑚,脸色骤变。「怎么会?他……不是好好的吗?」

「不好不好!他们说,在围捕刺客时,耿大侠被牡丹帮主打了一掌,当时没怎样,谁知回到住处后,突然内伤发作,吐了一大口血呢!」

闻言,傅君绣整个人慌了,再也顾不得坚持,立刻奔出房门。

他受伤了!

被牡丹帮主打了一掌!

吐了一大口血!

怎么会这样呢?好不容易才放下心,却突然收到这个恶耗,急得她没去思考细节,一听到他受伤,整个思绪都乱了调。

她匆匆赶到他的住处,寻着他的影子,当她来到门口,见着一堆人站着时,她急奔入内。

「云天怎么了?」

常德光见到她,满脸的忧伤,什么也不说,只是摇着头。

她心儿咚地一声,发现所有人的脸色都很沉重。

「你们怎么了?为何不说话?云天呢,他在哪?」

唐绍缓缓走过来,对她轻道:「他在房内。」说完,便撇开脸,眼角含泪,极力忍住悲伤。

傅君绣一颗心沉到谷底,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在等着她。

她大步走入房内,当见着床上躺着一个人,全身被白布盖住时,她双腿差点没跪下去。

「不……」她不停的摇着头,脸色刷白。「不会的……我不信……」

她整个人几乎快昏倒,感到所有力量抽离了身子。

他死了?怎么可能!她不信,也不要,她企求的,并不是这种结果。

她只是想让他明白,爱一个人时,那种揪心的疼,有多么深,多么刻骨铭心,她只是想让他更珍惜她,然后,她才能放心的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她一直等着他向她提亲,用花轿来迎娶她呢!因为,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梦想。

可现在,梦想在眼前破碎了。

他……死了?

缓缓走到床前,她用颤抖的手掀开白布,瞪着他仿佛沉睡似的面孔,眼眶湿了,画面糊了,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他身上,激动的哭出来。

「你怎么可以死!不!你不能死!你还没娶我过门,怎么可以死!我不准!哇——」

她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心力交瘁,双拳不住往他胸膛上捶打。

「醒来、醒来,求求你,别抛下我啊!我、我已经不生气了,你快睁开眼睛啊!」

她趴在他身上痛哭,眼泪沾湿了满颊,也沾湿了他的衣襟。

「只要你醒来,要我做什么都愿意,求你醒来,醒来——云天——」

「真的?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对!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呆,住!

傅君绣浑身一僵,一双泪眸震惊的瞪着身下的男人,原本死去的人,眼睛开开,正用炯炯有神的黑眸含笑盯住她,让她一时傻住,震惊得合不拢嘴。

「这可是你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喔。」

她简直不敢置信,他他他——居然装死?

「你骗我!」

她愤怒的跳起来,但更快的。一双臂膀将她搂回来,紧紧圈住。

「若不这么做,你怎么会愿意见我。」铁一般的臂膀,牢牢困住这个自投罗网的娇人儿,好不容易将始终不肯见他的女人给骗出来,说他奸诈也好。狡猾也好,总之他学聪明了,明白要对付这女人,得用非常手段。

「你王八蛋!存心吓死人吗?放手!」

「不!我不放!这辈子,你休想要我放开你!」

他狠狠吻住她。两年了,他整整忍了两年,够久了,抓到了牡丹刺客,破了总坛,他终於可以放心,不再有人会伤害他心爱的女人。

滑入的唇舌,很快的征服这个倔强泼辣的小东西,果不其然,对付她最快的招数,依然是一个吻。

即使她试图挣扎,但在被他吻得全身发软后,紧握的绣拳也缓缓攀上他的肩,回应他热烈的索求。

这是她的罩门,她的弱点,这辈子,她都拒绝不了他的吻。

其他配合演戏的人,早就识相的离开,留给这对冤家独处的空间。

他有多久没尝她了?

两年,像是两世那么久,久到他的心会痛,夜不成眠,知道自己除了她,这辈子再也无法爱上任何女人。

积压了两年的欲望,化为激烈的渴吻,来不及卸下两人的衣衫,他的大掌便迫不及待的探入裙底,扯下她的底裤,在双腿间,触到了熟悉的软嫩。

她娇吟一声,拱起身子,不由自主的抗拒这太过刺激的感受,因为,她也忍耐了两年。

欲望如火,瞬间蔓延。

强壮的身躯压倒她,贪婪的将身下火灼般的坚挺,挤入她的双腿间,迫切需要感受她的包容,温存她的紧窒。

她融了,瘫了,毫无保留的接纳他,在相思满溢的当口,与他同样的饥渴,满足他的索求,因为,谁教自己这么这么的爱他呢!

虽然,她仍气他装死,把她拐来,害她差点心碎得想死掉,不过没关系,现在让他得逞,来日方长,她再好好向他讨回这笔帐!

汗水交缠,欢愉如浪,将她席卷淹没,闭上眼,再也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