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此女魔头唯一的弱点,便是对自己的爱意,那是唯一可利用的地方。
若换了是其它正道人物,即使知道了这可供运用的策略,也耻於去实行,又或放不下道德的观念。但韩柏天生是那种不受拘束的人,兼之体内有的是赤尊信的魔种,只觉在这种情形下,无论用任何手段,也绝无丝毫不妥。
花解语又走了回来,拿起他脸上的热巾,敷上另一条,按着又细心地他揩试着身体。
韩柏更是浑身舒泰,在花解语的「独门」手法下,几乎要呻吟出来。
他心中升起一个疑问,为何自己皮肤的感觉像是比乎常敏锐了千百倍?花解语每一下揩抹,都有使自己舒服得死去、想长住在这温柔乡的感觉。
炉火煮沸了水的声音由房间一角传过来。
花解语湿润的□在他宽壮的胸口重重一吻,才站起身来,走了开去。
韩柏一阵冲动,就想睁开眼来,看看花解语那婀娜动人的背影。
我的天呀!
怎会是这样的?这支魔头又不知在我身上施了什么手段。
倒水落铜盆的响声传来。
韩柏心中出奇地宁静,很多乎时听觉疏忽了的微音也清晰起来,只是耳朵听来的「天地」,便已促使他心满意足。
韩柏心中一动,借着花解语将她的精神集中往另外事物的时刻,连功行气。
岂知一点劲道也提不起来。
韩柏暗叹一声,恐怕一日取不出玉枕那根针来,就一日不能恢复正常。
花解语回到床芳,坐在床缘处,再为他换上敷脸的另一条热巾,但这次却只覆盖着他的鼻口部分,让他露出眼额来。
韩相连眼珠也不敢转动,怕被对方发觉眼皮下的活动,心中想道:刚才那块巾仍是热腾腾的,为何她却这么快更换,难道她弄的手脚便是在这热巾上?
想到这伫,鼻子立时「工作」起来。
这块木似是全无异味的热中,传来一丝细微得几不可察的香气,若非他小有定见,是不会特别留意的,还以为是花解语醉人的体香。
柔软的窍手,在他赤裸的皮肤爱怜地抚摸游动,由胸口直落至大腿,那种使人血脉奔腾的感觉,比之刚才以热巾试抹,又更强烈百倍。
「呀:「韩柏终忍不住叫了起来,猛睁开眼,坐起了身。只见花解语眉若春山,眼似秋水,正脉脉含情地看着他。韩柏看看自己完全赤裸的身体,正奇怪自己怎么还有活动的能力时,花解语微笑道:「柏郎你不要运气了,那只是徒费心机。」
韩柏虽是赤条条全无掩遮,却丝毫也没有羞耻不自然的感觉,若忍着花解语没有丝毫在他身上停止活动意思的诱惑之手,皱眉道:「我只听过有人去抢老婆,却从未听过有人会去抢老公,抢回来后还弄昏了他来摸个够,这成什么体统。」
两人对望片刻,花解语「噗哧」一笑,轻轻道:「谁叫你的样貌身体都长得比其它男人好看得多,有很多人穿起衣服时样子蛮不错的,一脱掉衣服便丑不忍睹了。」
韩柏见她说话时半带娇羞,小腹一热,伸手在她嫩滑的脸蛋捏了一记,佯怒道:「娘子你这样说,不是明白告诉我你曾和很多男人鬼混过,不怕我恼了不理你吗?」
花解语想不到醒来的韩柏不但没有勃然大怒,又或急於脱身,反而若无其事地和自己调情耍笑,动手动脚,心中戒念大减,花枝乱颤般娇笑道:「由今天起,以后我便只有你一个人,好吗?」
韩柏嘻嘻一笑道:「这还好一点,来:叫声好夫君我听听:「这着奇兵听得连花解语这情场老将也呆了一呆,垂头乖乖叫道:「好夫君:「尽管韩柏视她最危险的敌人,这温声软语也使他心头骚热,凑过嘴去,在她脸蛋上百吻上一大口,乘机落床站了起身来,使花解语那令他意乱情迷的手离开了它的身体。花解语坐在床缘,并没有阻止他。韩柏移到窗旁,透过竹廉,往外望去。一看之下,几乎惊叫起来,原来隔了一条街外的竟是韩府大宅,刹那间,他甚至知道自己身处这小楼究竟是何模样,因为自这小楼在十年前建成后,每次踏出韩府大门,他都惯性台头翘望这别具特色的园亭楼阁。据说这小楼是属於一个有头有脸的京官在这伫的别馆,想不到原来竟是方夜羽的秘巢,建在这伫,当然是要监察韩府的动静,究竟韩府有何被监视的价值呢?他默察体内状况,虽凝聚不起内力,但手脚的活动和力道却与常人无异,不由暗赞花解语手法的精妙。后面传来花解语站起来的声音。韩柏道:「娘子:我口渴了。」他当然不是口渴,而是怕了花解语手。
花解语道:「我烹壶茶来让你解渴吧。」迳自推门往外去了韩柏一呆,她这样留自己在这伫,难道不怕自己往街外叫嚷惊动府内八派的高手吗?看来花解语是在试探自己。
唉:现在应怎么办?
她若要杀自己,真是易如反掌,任何人也来不及阻止的。
想到这伫,灵光一现,若自己真的往外大喊大叫,花解语会自么做?是否会立刻杀了他?若是如此,为何她又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忽然间,他把握到了花解语的心态。
花解语正陷於解不开的矛盾伫。
她既疯狂地变上了他,但又不想违背方夜羽。为此要她就这样宰了韩柏,她绝对舍不得,可是当韩柏将她追到不能不下手的死角时,她便会在无可选择下杀了韩柏,而她方可将自己从情局伫解困脱身,回复她冷血无情的一贯风格。
韩柏侧头往窗旁几上装满水的铜盆望去,连足眼力,但水质一点异样也没有,也没有粉末状的东西留在水伫,心中嘀咕间,看到盆旁一个小碗,浮着几片星状的红色小叶。
韩柏俯身用力一嗅,一丝微微的香气传入鼻内,和热力伫的香气果是相同。
至此他再无怀疑,这种红叶可使人的触觉加强,若是男欢女爱时,发挥出的功用,必能使人沉溺难返,比之什么春药也要厉害,不由又想起花解语的手,一颗心跳了起来,小腹发热。
韩柏咬了一下舌尖,清醒了一点,推门就那样赤条条走出厅堂去。
花解语刚捧起盛着一壶香茶和两个小杯的托盘,见到他出来,笑盈盈放在桌上,媚眼横了他一记,道:「夫君请用茶:「就像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韩柏皱眉道:「你这样留我在房伫,不怕我会逃走,又或大叫大嚷吗?」
花解语故作惊奇道:「你为何要逃走?」
韩柏来到桌前坐下,捧起花解语斟给他的茶,倒进口伫,哈哈大笑道:「你制着我的穴道,显是图谋不轨,又或是想谋杀亲夫,我惊惶起来,逃走有啥稀奇?」
花解语见他昂然无惧、豪气迫人的情态,眼中掠过意乱情迷的神色,叹道:「真是冤孽之至,我花解语阅尽天下美男,除了厉若海外,从没有人能令我一见心动,偏偏只有你这冤家,又撞得逗人开心,唉:「一直只想着如何斗争、如何脱身的韩柏,听到花解语这一番多情的自白,兼之这人最重感情,心头不由一阵激动。若他乃正统白道的人,例如八派的弟子,对庞斑一方有着师门之辱,或是尊长被杀之仇,自是势难两立。但韩柏却直至这刻,除了因着赤尊信的关系,而和庞斑对立外,跟花解语这人真是半点仇隙也没有,甚至对要杀死他的方夜羽,他也是欢喜多过憎恨,加上他不爱记仇、不拘俗礼的性格,所以花解语爱上他,又或他爱上了花解语,他都觉得是没有什么不妥的。此时见到这外貌与年纪绝不相称的美丽女魔头对自己情深款款,心头一热道:。」娘子:你杀了我吧。一来你可以解开心结,二来我也厌倦了做人。唉:做得这么辛苦,做来干吗?可笑我刚才还想尽力法逃走,知道吗:我刚才早已醒了」还在装睡来骗你呢。」他忽地豁了出去,只觉心头大快,但隐隐伫又觉得是自己心灵内有某一种动力在诱导着他这么做下这么说。
花解语全身剧震,凄叫道:「柏郎:你这回真是要陷死我,教我更为难了。你当我真不知你早已醒来吗?我的□女心功令我能对你的生理状况产生微妙的反应,我只是诈作不知,看看你怎样骗我,骗到我受不了时,我便可迫自己硬着心肠杀了你。」
接着再长长一叹道:「里大哥要我诱你归隐不理江湖的事,但我和他都知道那是行不通的,因为那样子的韩柏,再没有了他吸引我的不羁和洒脱,也没有了那种放浪形骸的奇行异举,我喜欢的韩柏也给毁了。」说到最后,两行情泪由眼角泻下。
韩柏作梦也想不到这荡女也会有如此真情流露的一刻,一边定下心来,暗庆自己坦白交代得好,一边也心中感动,伸手抓起花解语的窍手,送到脸颊贴着,另一手她揩掉泪珠,柔声道:「你离开方夜羽,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噢:不:那花解语就不是花解语,也失去了吸引我这放浪不羁的韩柏的魅力了,我就是欢喜那样,每次调戏你后,听着你半喜半怒地说要勾我舌头挖我眼睛,不知多么有趣呢?」他这一番倒真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字虚假。这就是韩柏。
花解语犹带泪渍的俏脸绽出一个给气得半死的笑容:嗔道:「你这死鬼:我真要勾出你的舌头,再慢慢嚼着吞到肚伫。」跟着幽幽道:「惨了:愈和你相处,我便愈觉不能自拔,若杀不了你,怎么办才好?」
韩柏浑忘了楼外的世界,哈哈大笑道:「管他妈的什么方夜羽庞斑,现在只有娘子和为夫作乐,在你杀我前,你要全听我的。」
花解语一呆道:「全听你的什么?」看到这江湖上人人惊怕的女魔头如此情态,韩柏充满了男性征服女性的畅美快感。只觉熊熊慾火腾升而起,刚才被压下了欲□,熔岩般喷发出来,哈哈大笑道:「先站起来走走:「花解语真个将抚摸韩柏脸孔的手抽回来,以一个美得无可挑剔的曼妙姿态,盈盈起立,轻移玉步,到了厅心处。外面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夕阳的余辉由窗廉透入。一切都是如此地宁静和美好。花解语静静地立着,任由韩柏的眼睛放恣地在她美丽的娇躯上巡游。自出师门以来,她都以色相诱人,但从没有像这次般没有半点机心,那么甘愿奉献。忽然间一股化不开的冲动涌上了心头,心中叫道:「柏郎:你爱怎么看便怎么看吧。」
在柳摇枝之后,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全心全意爱上一个男人,但现在这终於发生了。而她又不得不杀死对方。
在公在私,她都只有将韩柏杀死。
这想法使她更迫切,更毫无保留地要向韩柏献出她的真爱。
韩柏舐舐焦躁的□皮,道:「你的□女小功可能使你有预知未来的力量,所以刚才只说要勾我的舌头,没有说剜我的眼睛,因为你知道我要看一样东西你的身体,快脱掉衣服,这才公平一点。」这人率性行事的方式,确要教卫道之士大叹人心不古。
花解语眼中掠过一丝哀愁,灵巧地转了一个身,再脸对韩柏时,外袍已滑落地上,露出只遮掩着重要部位,手工精致的红绫兜肚。
修长白皙的美腿。
圆滑丰满的粉臀。
足可使任何男人激起最原始的慾望。
她精擅天魔妙舞,故每一个动作都美至无以复加,却又没有丝毫低下的淫亵意味,尤使人觉得美不胜收,目眩神迷。
厅内的空气忽地炙热起来,温度直线上升。
花解语轻轻解下最后的屏障,不一会已毫无保留地将美丽的身体完全呈现在这个自己既心爱又不得不杀死的男人贪婪的目光下。
韩柏喉干舌躁,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狠狠道:「管他妈的,如此尤物,不占有了她日后想想也要后悔,何况还可能小命将要不保。」霍地立起,踏出了人生伫重要的一步,往花解语走过去。
花解语眼中哀色更浓,心中悲叫道:「柏郎,解语会使你在最快乐的高时死去,然后怀你的儿子,作为对你爱的延续,这是我能想出来最好的解决方法。」
嘤咛一声。
韩柏将花解语横抱而起,往房内走去。
刁项坐在床缘,一手按着仍陷於昏迷的风行烈的额上,另一手伸出三指,搭在他手腕的寸、关、尺三胍上。
和刁夫人、南婆站在一旁的谷倩莲一颗芳心上上狂跳,刁项并非南婆,风行烈的真实情况可以瞒过南婆,却不一定可以瞒过身为三大邪窟之一的一派之主的刁项。
刁项眼光忽地从风行烈移到谷倩莲脸上,精芒一闪。
谷倩莲暗叫糟糕,一颗心差点由口腔跳了出来,若刁项手一吐劲,保证风行烈尽管像猫般有九条性命,也难以活命。
刁项冷冷道:「小姑娘,你对老夫没有信心吗?可是怕老夫医坏了你哥哥?」
谷倩心中一松,知道自己那颗心剧烈的跳动,瞒不过刁项的耳朵,幸好他想歪了到别的事上,同时方可看出此人心胸极窄,好胜心重,柔声应道:「不:小青只是怕若老爷子也说我大哥无药可救,那便恐怕天下再也没有人能救得我大哥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几句话显是中听之极,刁项神情缓和,立了起来,背负着双手,仰首望往舱顶,皱眉苦思起来。
刁夫人焦急问道:「究竟怎样了?」
刁项没有回答,向谷倩莲道:「令兄是怎样起病的?」
谷倩莲松了一口气,看来风行烈伤势之怪,连刁项也看不透,信口胡诌道:「大哥有一天到山上打猎,不知给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回家后连续三天寒热交缠,之后便时妤时坏,害到我和娘担心到不得了,娘还瘦了很多。」说谎乃她谷姑娘的拿手好戏,真是眼也不眨一下,口若悬河。
刁夫人同情地道:「真是可怜:「刁项拍腿道:「这就对了,我地想到这是中毒的现象,否则经脉怎会如此奇怪,定是热毒侵经。」
谷倩莲心中暗骂见你的大头鬼,但脸上当然要露出崇慕的神色,赞叹道:「老爷子的医道真高明啊:「刁项睐了谷倩莲那对会说话的明眸一眼,涌起豪情,意气干云地道:「热毒侵经便好办多了,只要我以深厚内力,输入他体内,包保能将热毒迫出体外,还你一个壮健如牛的大哥。」
谷倩莲大是后悔,所谓下药必须对症,若让刁项将风行烈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知会惹来什么可怕后果,正要砌词阻止,刁项已抓起风行别的手,便要运功。
幸好刁夫人及时道:「相公:你刚才医治情儿时已耗费了大量真元,不若休息一晚,明早才动手吧,效果可能会更好一点呢:「刁项拿着风行烈的手,犹豫半晌,心想其实自己确是半点把握也没有,页要是弄死了这小子,怎样向这大合夫人眼缘的小姑娘交代?自己的脸子更放到那里去?乘机点头道:「夫人说的是,让我先去打坐一会。」干咳两声后,出房去了。
刁夫人拉着谷倩莲在林旁的椅子坐下,南婆则坐在对面的椅子处,若着两人。这刁夫人可能武功平常之极,故而这南婆负起了保护她的责任。
谷倩莲本来拟好的其中一个应变计划,就是把这刁夫人制着,以作威胁敌人的人质,但有这南婆在,这计划便难以实行了。
要知魅影剑派乃双修府的死敌,所以双修府的人,对魅影剑派的高手知之甚详,其中有十个人物,特别受到她们的注意,其中一人,就是这南婆,至於刁夫人,则向来不列入他们留心的名单内。
刁夫人微微一笑道:「小青姑娘今年贵庚?许了人家没有?」
谷倩莲垂下了头,含羞答答地道:「小青今年十七,还……还没有:「刁夫人喜道:「那就好了,像你这样既俏丽又冰雪聪明的姑娘,我还没有见过,更难得是那份孝心。」
谷倩莲心道:「若你知道是我将你的儿子弄成那样,看你怎么说?」想虽是这么想,但她对这慈爱的刁夫人,由衷地大主好感。
刁夫人滔滔不绝续道:「可惜情儿给坏人弄伤了,否则见到你必然喜欢也来不及,噢:你尚末见过情儿吧,他不但人生得俊,又文武全才,生得这么一个儿子,我真的也大感满足了。」
谷倩莲心中应道:「你不找我麻烦,我也真的大感满足了。」
船速忽地明显减缓下来,船身微震。
南婆道:「船到码头了。」
「呀:「叫声由风行烈处传来。三人六只眼睛齐往风行烈望去。风行烈扭动了一下,叫道」谷…」
韩府大厅内。
不舍大师捧着茶杯,一口一口喝着香气四溢的碧螺春,似乎全末发觉立在他面前的马峻声的存在。
除这一坐一站的两人外,其它人都避到厅外去,门也掩了起来。
马峻声忍不住唤道:「师叔:「不舍放下空杯,眼中精芒暴射,望向马峻声,淡淡道:「峻声你到那里去了?」
马峻声知这师叔一向对自己没有多大好感,心下暗怒,道:「我闷着无聊,出去逛逛吧:师叔:「不舍微微一笑道:「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
马峻声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见他丝毫没有要自己坐下来的意思,大不是滋味,勉强应了一声。他乃马家堡独子,自少便受尽父母溺爱,拜於无想僧座下后,不但在少林地位尊崇,在江湖上亦是处处受到逢迎吹捧,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而。不舍这种态度,自然是令他大是不满,冷冷道:「若师叔没有什么话,我想先回后院梳洗,再来向师叔请安。」
不舍垂下目光,没有说话。
马峻声暗忖,你要在我脸前摆架子,我可不吃这一套,大不了有师傅出面,难道我怕了你不成,转身往后厅门走去。快到门边时,后脑风声响起。
马峻声大吃一惊,猛一闪身,一件东西抆头而过,「拍」一声嵌进门里,像门闩般横卡着两扇门,却没有将门撞开,用动之妙,使人目瞪口呆,原来是一条金光闪闪的令符。
要知若要令符嵌入大门坚实的厚木内,用劲必须至刚至猛,但要不撞开没有上门的门,则力道又需至阴至柔,现在令符既陷进了木门内,又不撞开木门,显是两种相反、立於两个极端的力量,同时存在於这一掷之内,完全违反了自然的力量,真教人想想也感到那想不通的难过。
不舍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来道:「你认得这少林的」门法令」吗?」
马峻声惊魂甫定,又再大吃一惊,比之刚才的惊惶有过之而无不及,转过身来,对着安坐椅上,正喝着第二杯茶的不舍时,俊脸上已没有了半点血色。
不舍喝道:「还不跪下:「马峻声傲气全消,」卜」一声双膝触地,像个等候判决的囚犯。
不舍放下茶杯,长身而起,来到跪着的马峻声前,冷然道:「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字虚言,立杀无赦,你应知道我不舍的话,从没有不算数的。」
马峻声心中一震,势想不到不舍竟拿到了少林派内可操门人生死之权的「门法令」,难道连师傅也护我不着,深吸一口气,压下惊惶,道:「师叔问吧:「不舍道:「不过先让我提醒你,自韩府凶案发生后,我便动用了一切人力物力,深入调查整件事,所以我虽是今天才到,知道的事却绝不会比任何人少。」
一股冰寒涌上心头,马峻声表面平静地道:「师叔问吧:「不舍转身,背着他负手仰天一叹道:「你或者会以师叔一向不大喜欢你,其实我对你的期望,绝不会比你师傅对你少,只不过我看不惯你的骄横,却希望这是因年少气盛,到江湖历练后便可将这缺点改正,看着你,就像看着当年初涉江湖的自己。」
马峻声一呆道:「师叔:「不舍摇头苦笑道:「何况我还曾和你父亲在鬼王虚若无帐下并肩作战,为驱赶蒙古人出力,唉:现在蒙人再来了,但我们却为了小辈的仇杀弄得四分五裂,散沙一盘。」
马峻声愕然道:「怎么我从未曾听爹提起过认识师叔?」
不舍道:「当年我投军之时,隐去了门派来历,尔父当然不知当年的战友,就是今天的不舍。」想起了往事,无限唏嘘地一叹、再数日马峻声这刻对不舍印象大为改观,已减少了原先完全对抗的心态,想了想道:「师叔,请恕过峻声不敬之罪。」
不舍道:「你起来吧:「马峻声坚决摇头,道:「师叔既掣出了」门法令」,峻声便跪着接受问话。」
不舍然然半晌,忽尔平静若止水般淡淡道:「你究竟是为了护着什么干下了这么多蠢事?」
无论不舍问什么,马峻声心内早预备了拟好的答案,独有这一问令他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一时不知作如何反应。
不舍道:「其它人或者相信你可以杀死谢青联,但却绝不是我不舍。」
马峻声至此已招架不住不舍像剑般锋利的话,叫:「师叔:「不舍道:「长白以」云行雨飘」身法在八派中轻功称第一,凡是轻功高明的人,耳朵都特别灵敏,这是因为轻功关键处在平衡,而平衡则关乎耳内的耳鼓流穴。所以独行盗范良极以轻功称雄天下,耳朵的灵敏度亦是无人能及,以你气走刚猛沈稳路子的身手,要掩到谢青联近前而不被他发觉,可说是痴人说梦,我不舍第一个不相信。」
马峻声哑口无言,直至这刻,他才发现这一向沉然寡言、锋芒不露的师叔,才智和识见均到了人的地步,自己比起他来,真不知要算老几?
不舍续道:「我曾检验过谢青联药制了的身,那致命的一刀透心而入,割断心脉,位置准确狠辣,以谢青联的身法,竟连半分闪避也来不及,即使在他毫无防备下,你也不能做到,何况是个不懂武功的韩府小仆?」
马峻声默然不语,也不知心中在转着什么念头。
不舍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峻声你告诉我,为何会忽然到韩何去?」
马峻声待要回答。
不舍已截住他道:「当然是因为你和谢青联在济南遇到了韩清风吧:「按着喟然。」你知我为何代答此间,因为我怕你会以谎言来回答我。」
马峻声愕然张口,呼吸急速,因为他的确想以拟好了的假话来答不舍。在不舍恩威并施下,他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应对能力。
马峻声垂下头,不住喘气,显然心内正在天人交战。
不舍的声音传入耳内道:「你和谢青联本是惺惺相识的好友,表面看来是因遇到了秦梦瑶,才嫌隙日生,但我想其中实是另有因由,峻声你可以告诉我吗?」
马峻赝颓然往后坐在脚跟上,台起头仰望卓立身前的白衣僧,颤声道:「师叔…:师叔……我……」
不舍知道这乃最关键的时刻,柔声道:「你有什么难题,尽管说出来吧。」
马峻声一咬牙,垂下头,冷硬地道:「韩清风和我们说的只是普通见面的闲话,后来遇到梦瑶小姐,如她对韩府名闻天下的武库很感兴趣,这才和她联袂来此。」
不舍长叹道:「只是这句话,我便知道你必是晓得韩清风现在的去向,所以不怕他会出来顶证你,峻声啊:你身为少林新一代最有希望的人,怎还能一错再错呀:「马峻声似下了决心,紧抿嘴唇,一句不答,也不反驳,但亦不敢起头迎接不舍锐利如剑的目光。不舍声音转冷道:「那告诉我,为何韩家五小姐要为你说谎?」
马峻声依然不起头,沉声道:「她告诉师叔她在说谎吗?」
不舍微微一笑道:「正因为她咬牙切齿说她不是在说谎,才使人知道她正在说谎,说真话何须那么费力?」
马峻声闭口不答。
不舍缓缓在他身前来回踱步,好一会才道:「负责审问韩柏的牢头金成起和几个牢卒,事后都辞去职务,举家迁移,不知所终,告诉我,是谁令他们这样做?你将怎样向长白的人解释?」
马峻声道:「何旗扬告诉我他们不知韩柏一案牵连如此之广,加上韩柏忽然暴死狱中,连骸也失了踪影,怕惹祸上身,所以纷纷逃去,至於长白的人相信与否声又有什么办法?我没有杀死谢青联,就是没有杀死谢青联。师叔你刚才地指了出来不舍一声长叹,摇头苦笑道:「只要我一掌拍下,这在八派牵起滔天巨浪的凶案,便立时了结,我真希望我能下得了手。」
马峻声回复了冷静,沉声道:「师叔要杀要剐,峻声绝不反抗,若我的死能令八派回复团结,峻声死不足惜。」
不舍背转了身,望往高高在上的屋梁,平静地道:「好:你回房去吧:「马峻声全身一震,不能置信地起头来。不舍孤高超逸的背影,便若一个无底的深潭,使他看不透,也摸不到底。
小楼内春色无边。
花解语婉转呻吟,一次又一次攀上快乐的极岑。
韩柏翻云覆雨,和花解语共赴巫山,因花解语的术而致千百倍加强於他的身心感觉,使他整个人便像个燃着了的洪炉,强大的热能一波又一波掠过,潮水般在两人的身体来回激汤着。
花解语叫道:「柏郎!你真好!你是最好的!」
韩拍的身体虽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但心神却出奇地清明,而更奇怪的是,每一次在他似乎要进入难以遏制的高潮境界时,立刻便有一股舒缓的力道在他体内奔腾舒展,既使元关不致崩,更提增了永远发挥不完的精力,而每当这样的情况发生一次后,他的心灵便升高了一个层次,思虑更清晰宁远。
隐隐间,他感到体内的魔种在和他进行着最后一步的结合。
若说以前魔种和他的融浑,是一种精气的结合,这次便是最高一个层次「神」的结合。在这之前,他虽不若赤尊信初把魔种注入他体内般,清楚感觉到魔种的存在,清楚地分出彼我,但在某些时刻,仍能感到魔种潜伏在他心灵的某一深处,引导着他。但在这行云布雨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心神不住在延伸,终於迎上了魔种那虚无飘渺的「元神」,也是赤尊信魔种内最诡异莫测的精华部分,完成了与魔种最后一个阶段的结合。
和他纠缠得难舍难分的花解语此刻当然不会知道韩柏的心灵内竟进行着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出身於西域魔派,专讲男女交欢之道,精擅盗取元阳,以壮补自身精气。
要晓得她在姥女派内,已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否则也不能位至魔师宫护法之职。
一般下焉的采补之道,盗的只是对方的阳气或阴气,但到花解语这级数的采补高手,要盗的却是对方阳气里的一点「真阴」。
原来男虽属阳,女虽属阴,但阳中自有阴,阴中亦自藏着阳。就像太极里的阳中阴、阴中阳,这说来玄之又玄,却是自然的物性。一个人,无论男女,若是阳气或阴气被盗,体健者只是精气虚脱,若非太过,一段时间后便能大部分恢复过来,唯有这点真阴或真阳被盗,无论多么强壮的人,也会立即虚脱而亡,盗得对方真阴真阳者,功力自是大有裨益,远胜一般阴阳精气。
平常这点男人阳气中的真阴,女人阴气中的真阳,都包藏得严密之极,全无出之机,只有在走火入魔,又或男女交欢,精气开放时,才有出的机会,整个采补之术,欢喜之道,便建立在这理论上。
而要引对方出真阴真阳,以为己有,靠的正是自己的真阳真阴。
只有页阳才能吸取对方的页阴,只有页阴才可以吸收对方的真阳。
像花解语的姥女之术,自幼便通过种种法,把自己阴气中那点真阳,练得通灵活泼,故能在男女交欢之时,发挥功能,不但可令对方欲死欲仙,还可盗取对方最珍贵的元阴。
独阳不生、枯阴不长。
所以纯阳无阴、纯阴缺阳,立死当场。一般的马上风或虚脱等症,均与此有关。
花解语早先趁韩柏昏迷时,以产自天竺,再经法制炼过的珍贵罕有「合欢叶」,和热水刺激韩拍的触感,本就是不安好心,使韩柏更难抵受她的引诱,以盗取他的真元。
她在壮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深合姥女术里的天魔妙舞姿法,能使对方心神受制,如狂如疯,致心神失守下,漏出真元。
在多次翻腾后,花解语的姥女术已发挥至极限,而使她震骇莫名的是,每一次真阳和真阴的接触,都令韩柏那点真元壮大起来,还隐隐给她一种反吸的力道,这在她真是未之前见、也未之前闻的怪事,而更便她骇异的,是只要她稍放缓采吸,对方的反吸亦顿消弛於无形。
她已凛然知道这是因魔种和韩柏的元阴作最后结合的后果。
泪水由花解语眼角渗出。
因为到了这刻,她再也没有丝毫怀疑韩相对她的真诚和热爱,因为她从未接触过一个男人,是像韩柏般如此毫无保留地将心灵和肉体都开放奉献出来,这种微妙的形而上之的触感,只有像她这种精擅男女之道的高手,才可以感觉得到。
若她要在这时盗取韩柏的真元,会弄出来怎样后果呢?此刻她真是不敢估计。
修习女术的人,若非天生自私,也必须将自己变成自私自利的人,因为整个女术的目的都在损人利己,花解语之所以成为人人惊惧的女魔头,便是这个道理。
韩拍的动作更强烈了,气息也愈来愈雄浑。
比前强烈百倍的快乐感觉澎摒着、攀升着。
花解语雪白的躯体座瘫起来,她灵智亦陷入迷离狂乱中,尚幸仍保留半点澄明。
韩柏仍在狂爱着,花解语却忽地一咬牙,四肢八爪鱼般缠上韩柏雄伟的躯体,狂呼道:「柏郎!我爱你。」
※ ※ ※
风行烈才叫起来,谷倩运「啊!」一声扑往林缘,借着身体的遮掩,先用手按紧风行烈的口,叫道:「大哥!你觉得怎样了,小青担心死了!」
风行烈张开眼来,眼神出奇地凝聚。
谷倩莲拚命眨眼,又装了几个后面有人的表情,急道:「我们兄妹这次遇到贵人了,刁老爷精通医术,必可治好你那打猎时惹回来的怪病。」
风行烈眼里露出茫然之色。
身后微响传来,谷倩运忙缩回了手。
刁夫人和那南婆来到谷倩运旁边,刁夫人道:「你醒来就好了,你不知你妹子多么担心哩!」
风行烈挣扎着要坐起来,谷倩运忙将他扶得挨坐在林头处,心中祈祷着:你风行烈得有灵神庇佑,千万莫要说错了话。
南婆道:「小兄弟,你觉得怎样了?」
风行烈眼光掠过两人,在看刁夫人时特别停留得久了点,呼出一口气道:「好多了!在得到这怪病前,我就算在冷水里泡上一个半个时辰也没有问题的,想不到今天竟如此不济。」
谷倩运心内欢呼,真想楼着这既英俊又聪明的郎君,赏上十个香吻,何况他说谎时的老实模样,连她也忍不住要相信哩。
闲聊了几句后,刁夫人道:「你们想必饿了,下人预备好晚饭时,我便着他们捧过来,现在你们兄妹谈谈吧!」和南婆出舱去了。
谷倩运心神一松,正要说话。风行烈条地伸手,按着她小巧的樱。
谷倩莲感觉着风行烈手触红的羞人滋味,眼中射出不解的神色,心想难道他想以牙还牙,报复自己刚才掩着他口的那一箭之仇。
风行烈打个眼色,通:「小青,我们真是幸运,竟然路遇贵人。」才放开了手。
谷倩莲何等乖巧,立时应道:「是的,刁夫人既好到不得了,那婆婆表面看来冷冷的,其实我知她也很痛惜我们哩。」
两人胡诫几句后,风行烈松了一口气,道:「走了!」谷倩莲毫不客气,坐在林上,窍手按着风行别的肩膊,将俏脸凑上去,细看风行烈的脸色后道:「你好了吗?怎么耳朵比我的还灵敏?」
风行烈避开她灼热的目光,自顾自道:「真奇怪,两次掉下长江也给人救起来,不知第三次会有什么遭遇?」
谷倩运道:「你看着人家啊!」
风行烈无奈地将目光移回谷倩莲贴得近无可近的俏脸上,感受着如兰吐气,微笑道:「谷小姐有什么吩咐?」
谷倩莲不依道:「你还未回答人家的问题哩!」
风行烈再微微一笑道:「答案是我现在好得多了,先师的真气确是精纯无比,加上我的体质和意志,暂时将庞斑的凶欲压下,不过在未完全康复前,是绝不宜和人动手,否则恐怕会重蹈覆辙。懊!你还未告诉我,这是什么人的船。」
谷倩运听得风行烈忽然好了起来,喜出望外,雀跃道:「那就太好了,但这是魅影剑派的船,连刁项也在船上,还有那小鬼刁辟情,幸好他仍躺着不能动,见不到我,否则便糟糕了。」
风行烈心道:「又怎会这么冤家路窄的!」谷倩莲已道:「我们吃饱饭后,趁船靠着岸,觑个机会溜之夭夭,真是好玩得很呢!不过,这恐怕要伤那刁夫人的心了,想不到魅影剑派内会有这么好心肠的人。」
风行烈正容道:「你绝不要小看这刁夫人,若我没有猜错,她的武功可能比刁项更可怕,像她那般能将精气锋芒完全内敛的高手,江湖上还没有几个。你不要看她像是胸无城府,刚才就是她留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呢。」
谷倩运骇然道:「什么?」
风行烈道:「江湖上像这类名不见经传,但实力惊人的高手绝不会多,但却并非没有,假若她是蓄意隐瞒起实力,那她就更可怕了。」
谷倩运脸色转白,喃喃道:「难怪刁项那么怕她,连我们密查魅影剑派的人也看走了眼,若非给你点破,将来对着他们时,可能要一败涂呢!」
风行烈忽更压低语声道:「有人来了!」
「咯!咯!咯!」
谷倩运站了起来,叫道:「请进来!」
一个丫环捧着热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谷倩莲一看下心中大奇,为何只得一双筷着和一只碗,这话当然问不出口,指示着丫环把饭菜放在桌面。
那丫环躬身道:「夫人请小青姑娘和她共晋晚膳。」
谷倩莲回头向风行烈扮了个鬼脸,心中叹了一口气,极不情愿地跟着那丫环去了。
※ ※ ※
「峻声!」
马峻声神不守舍地往长廊旁的花园望去,云清神情严峻,以一种极陌生的眼光看着他。
马峻声呆了一呆,踏出廊外,迎向云清叫道:「姑姑!」
云清道:「你是否奇怪我在这里?」
马峻声愕然道:「姑姑何出此言?」
云清微微一叹,声音转柔,通:「你刚才到那里去了?」
马峻声恭谨地以应付不舍的话答道:「我闷着无聊,走出去随便逛逛。」
云清微怒道:「你知否自己一举一动都事关重大,怎可只凭欢喜便这样那样,若出了岔子,又或耽误了正事,后果由谁来承担?」
马峻声脸上现出不忿神色,抗声道:「为何你们每个人,都十足把我当是凶手来对待,我说过多少次,谢青联的死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我凑巧发现那小仆韩柏拿着染血匕首在谢青联的身旁,才本着同道精神,拿下他来,而何旗扬身为七省总捕头,这事自然不能不管,现在连那韩柏也在死前认了罪,你教我还要怎么做?」
云清脸容一沈,像初次认识马峻声般,瞪视着他。
马峻声昂然而立,一副无愧於天地鬼神,顶天立地的模样。
云清唱然道:「峻声,你知否自少至大,我最宠爱的是那两个?」
马峻声垂头道:「姑姑最宠爱的是我们兄妹!」
云清道:「那为何你要将我和范良极的事漏给方夜羽那方的人知道,使他们能利用这点来对付范良极?」说到「我和范良极」时,她的脸不由现出两小片红色。
马峻声一呆,才道:「峻声完全不认识方夜羽那方的人,就算认识的话,也绝不会这么做,姑姑为何会有这个想法?」
云清知道休想要马峻声说出真相来,忽地一阵意冷心灰,颓然道:「不舍大师来了,希望他能找出韩府凶案的真相,我已管不着那么多了。」转身离去。
马峻声默然站了一会,才往后院走去。天色暗沈下去,黑夜终於来临。
明天会是怎么样的一天?
※ ※ ※
在越过无数极乐的岭室,韩柏大感心满意足,心旷神怡,畅然松弛身子,压在花解语丰满动人的肉体上。
两人相拥喘息着。
韩柏头埋在花解语的酥胸上,恣意享受着男女肉体全无保留的接触感觉,悠悠问道:「为何你刚才不杀死我?」
花解语楼紧他道:「痢廊,我能够杀死你吗?此刻希望你听着我的话,离开这里后,立即有那么远走那么远,假设拦江之战浪翻云败北,便隐姓埋名,找个地方快快乐乐过了这一生算了。」
韩柏骇然道:「难道庞斑要杀我?」
花解语道:「不是庞斑要杀你,而是方夜羽为了对付你,请了里赤媚出来,你的武功虽然不错,目前仍非他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