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脑中仍留下她刚才微笑的强烈印象,一片清明,愧然自责道:「我惹怒梦瑶了,真该死!」秦梦瑶反伸出手来,主动摸上韩柏脸颊,爱怜她摩挲着,柔声道:「你大不明白魔种和道胎贴体相触时的后果,而一开始了,我们谁也下能停下来,若换了不是在床上,或者我们仍可勉强自持,但在这样的气氛下,最后必是男女欢好的局面。唉:你当梦瑶真是不想和你好吗?你可知我对你也是深有好感的。」
换了是平时,秦梦瑶这番话必曾引来韩柏的轻薄,但这时被她以佛门最高心法化去了尘世慾念的韩柏,却起不了半丝歪念,恳切地问道:「既然大家都想得发疯了,我又要为你疗伤,为何我仍不可和你相好?」
秦梦瑶俏脸更红,缩手赧然道:「谁想得发疯了?我说的忍不住,只是投入你怀里,让你拥抱怜爱,绝不是你想像中的羞人坏事。」
韩柏被她动人的娇态惹得凡心再动,伸出双手抓着她一对玉手,拉得贴在两边脸上道:「求求你、告诉我,何时才是得亲你香泽的适当时机?」
秦梦瑶眼中贯盈万顷深情,檀口轻吐道:「梦瑶心脉已断,等若半个人,全赖自身先天真气和浪大哥输入精纯无匹的真气,接通心脉,若忽然与你进入炽烈的巫山云雨里,说不定会脉断暴亡,所以只能按部就班,循序渐进。」
韩柏想不到她的伤势严重若此,吓得脸上血色退尽,放下她的玉手,肃然坐好道:「为何不早告诉我,现在给个天我作胆,也不敢占你半个指头。」
秦梦瑶见他能如此违反魔性,相就自己,心生欢喜,身子移前,便入他怀里,后脑枕在他肩上,仰起俏脸向他道:「何况梦瑶仍未达到双修大法里有欲无情的境界,鲁莽和你相好,会落於后天之境,不能臻至先天道境,那梦瑶将永无复元之望。」
韩柏不敢抱她,对抗着旖旎温馨的醉人引诱,愕然道:「双修大法?」
秦梦瑶点头道:「是的:只是魔种和道胎。仍不足以使我的伤势复元,还需双修大法,才可诱发真阳真阴,而大法最关键处,就是男的虽有情无慾,女的虽有欲无情。韩柏呆了半刻,犹豫地欲语还休。」
秦梦瑶鼓励道:「想到什么就说出来吧:我们间还有什么禁忌?」
韩柏道:「我怕说了出来,会污了你的耳朵。」
秦梦瑶舒适地在他怀里挤了挤,两人臀腿触处产生出强烈的感应,才道:「在心理上,梦瑶早对你毫不见外,所以什么话也可向我透露。」
韩柏终忍不住,一把将她搂紧,俯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强迫自己离开,狂喜道:「得梦瑶这么说,我感到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秦梦瑶嗔道:「梦瑶对你的心意,只限於你我两人间知道,若你让第三者得知或在人前对我无礼,我会不再理睬你的。」
韩柏这时的手,搂在她腰腹处,给秦梦瑶吐气如兰,温言软语、浅嗔轻责、弄得意乱神迷,但又要强制着那股冲动,实在苦不堪言,皱眉道:「我这人对着梦瑶时总是方寸大乱,梦瑶要不时提点我。」
秦梦瑶道:「好了:说出刚才你想到的歪念吧!」韩柏如奉仙谕,把嘴凑到她耳旁轻轻道:「假若我没有慾念,怎可进入梦瑶的仙体里。」
秦梦瑶羞得呻吟一声,转身把俏脸埋在他头颈间,不让韩柏看到她春潮泛滥的眉目。
韩柏「呵!」一声叫了起来,魔性大发,一对手虽仍未敢侵犯秦梦瑶,身体却起了慾念狂作最原始粗野的男性反应。
秦梦瑶和他贴体偎坐,怎会不清楚感到他的反应,再一声娇吟,浑身发热软乏,身心均无半分抗力,慾火在两人间燃烧起来。
韩柏猛地一咬舌尖,使神智回复清醒,发觉一双大手早放在秦梦瑶丰挺美丽的酥胸上去,吓得连忙缩手,摆在身旁,一颗心剧烈跳动着。
秦梦瑶虽感到他慾火消退,但刚被他抚弄酥胸引起的反应仍强烈地存在着,浑身软热,娇喘久久不能平复过来。
好一会后,秦梦瑶稍转平静,仍不敢抬头看他,轻轻道:「你现在应知道梦瑶根本抗拒不了你的侵犯,所以全靠你的自制力了。」
韩柏颤声道:「天呀:梦瑶怎能要我负起这样的全责?」
秦梦瑶道:「梦瑶不理:总之就是这样。」
韩柏从未想过秦梦瑶这仙子也会有这种嗲媚娇痴的一刻,慾火盛炽,一双手又箍在秦梦瑶充满弹力的小肮上,象征男性情慾的反应再现。
秦梦瑶「哟」一声叫了出来,责道:「韩柏!」韩柏求道:「再施你那绝招吧:否则我怕会忍不了。」
秦梦瑶很想难开他怀里,却怎也办不到,颤声道:「这样的情况下,教人如何出招?」
韩柏暗忖这下真个乖乖不得了,忙借想起她的伤势来克制狂窜而起的慾念道:「梦瑶你还未答我早先的问题呢?」
秦梦瑶一想下心摇神荡,呻吟道:「韩柏啊:求你把我推开,这样下去,必然会弄出乱子的。」
韩柏凭着脑内半点灵明,把秦梦瑶整个抱了起来,放到床的另一端,然后以无上意志,爬到床的另一端,才敢再往秦梦瑶望去。
秦梦瑶俏脸玉颈、美手窍足全泛起了夺人心神的娇艳红色,微微喘着气,那诱人的样儿,差点惹得韩柏爬了回去。
韩柏重重在腿上自扭一把,才清醒了点。
秦梦瑶逐渐回复平静,感激地向韩柏点了点头。
韩柏顽皮之心又起道:「梦瑶:我今次算乖吧:你应怎样谢我?」
秦梦瑶给他挑起了情意,失去了往日矜持和自制的能力,只能娇柔地轻责道:「这样也要谢你吗?你若只为了快乐一次,梦瑶便舍身相陪吧!」韩柏摇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以后你都唤我作柏郎吧!」秦梦瑶气得瞪他一眼,道:「我绝不曾在人前这么叫你的。」
韩柏大乐道:「为今没有别人在侧,你就试唤我一声吧。」
秦梦瑶白了他一眼后,垂项轻呼道:「柏郎!」韩柏失魂落魄,身不由主爬了过去。
秦梦瑶吓得一把推着他胸膛,却忘了他的大嘴,嘤咛一声给他吻个正着,窍手竟由推拒改为搂着对方的脖子。
在一番销魂蚀骨的热吻后,韩柏坚定地爬回床的另一头,坐好后,心醉神迷地道:「梦瑶的小嘴定是这世上最甜的东西。」
秦梦瑶娇羞地道:「不要乱说话,若让你三位好姊姊知道,会不高兴的。」
韩柏见她丝毫不怪责自己刚才的强攻猛袭,快乐得一声长叹道:「到现在我才真止明白什么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神仙怎及得我们快乐。」
秦梦瑶听得全身一颤,如给冷水浇头,眼神回复清明,盘膝坐好,柔声道:「韩柏:容梦瑶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好吗?」
韩柏见她回复正常,知道是因自己提起了仙道的事,使她道心复明,失落地道:「梦瑶说吧!」秦梦瑶「噗哧」一笑道:「不要扮出那可怜样子,你要梦瑶意乱情迷还不容易吗?
」
韩柏一想也是,回复欢容。
秦梦瑶虽是钗横乱,但神色回复了止水般的平静,然道:「有念而举和无念自举,正是后天和先大的分别,韩柏你明白吗?」
韩柏茫然摇头。
秦梦瑶俏脸仍禁不住微红,轻轻道:「道家修行的人,有所谓「活子时」,那就是男人在睡觉中,特别临天明时,只要精满神足,就会无念自举,那是精足的自然现象,若能以适当功法导引探取,将可化精为气,是为无念探取,可得先天之气:若有念而作,采的只是淫念邪气,有损无益。」
她一边说着,玉脸上浅抹的淡红逐渐转为深艳的玫瑰红色,那种惊天动地的诱人秀色,柳下惠复生亦要把恃不住。
秦梦瑶一生素淡,不但说话从不涉及男女之事,芳心里连想也没朝这方向想过,现在偏要在一张床上,向一个年青男子,主动说及这种羞人之事,可真是冥冥中的异数。
韩柏眼不眨地瞪着她,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道:「那容易得紧,梦瑶只须睡在我身旁,一见我有那种情况出现,立即引导采取,岂非大功告成,待你撩好伤势之后,我们才真正快活,岂不美哉!」秦梦瑶今次是彻底地吃不消,羞涩至差点要进被内去,颤声娇嗔道:「你真是狗口长不出象牙来,这样的脏话亏你说得出口。」
韩柏最爱看她芳心大乱的样儿,故作惊奇道:「你不是说过只有我们两人时,什么话都可以向你说吗?」
秦梦瑶那里是真的怪他,只是受不住能淹死人的羞意,闻言叹了一口气,压下波汤的情怀,点头道:「人家并不是真的怪你,不过你那方法是行不通的,因为你…:你若见到我…那…心中邪念一生,会由无念的先天,回到有念的后天,以致功败垂成。」
韩柏颓然道:「我试着克制自己吧:只要想起梦瑶的伤势,我那敢泛起邪念。」
秦梦瑶感激地瞅了他一眼,垂首道:「你的问题可能还不大,我自有一套心法,可使你达到我的要求。问题出在梦瑶身上,试问我怎可对你只有欲没有情,掉转来我或可轻易办到。」
韩柏搔头道:「要你有欲我自问有办法,但若要你对我无情,我想想便感难受。」
秦梦瑶闭上秀目,好一会后才张开道:「柏郎:让梦瑶告诉你吧:梦瑶自幼清修,已断了七情六慾,连女人家的月事亦早停下,对你动心只是受不住魔种的刺激,除了你外,绝没有男人能使我动情。我要潜修静室,不是为了疗伤,只是希望能从至静至极里,与天心合为一体,想出解决的办法,所以柏郎定要给梦瑶一点时间才成。」
傍秦梦瑶连唤两声柏郎,韩柏感动得差点哭了出来,爬了过去,将秦梦瑶拥入怀里,深情地道:「我的好梦瑶,无论要我做什么事,只要能令你复元,我也会全心全意去做,我会尽所有力量使该你快乐,不教你受到任何伤害。」
秦梦瑶叹了一声,转身倒入他怀里,玉手按在他紧箍着小肮的大手上,微笑道:「我对着你,你对着我,都是非常危险的事,一个不好,将沦万劫不复的境地,你可知道吗?」
韩柏一震下往她望去道:「这话怎说?」
秦梦瑶道:「还不是道胎和魔种的关系,你的魔灵自受到我道胎的压抑,难作寸进:我的道胎亦因受到你魔种的刺激,使梦瑶不能保持剑心通明的道境。」
韩柏愕然道:「那怎办才好?」
秦梦瑶道:「不要忧心,凡事均行正反两面,若我们做得好,在魔道间保持平衡,我们将会突破日前的境界。到现在梦瑶才明自师傅送我到凡尘历练的深意,只有经过魔劫,梦瑶的道胎才能成长,总至天人合一的至境,梦瑶真的幸运,遇上了你这个使我动心的男人,纵使过不了魔劫,亦死而目瞑。」
韩柏狂震道:「不:我绝不许你死的。」
秦梦瑶道:「那只是打个比喻,让你知道梦瑶对你的心意。柏郎啊:你绝不能变成规行矩步的应声虫,否则你的魔种将会完全臣服在我的道胎之下,不但功力减退,还会救不了我。」
韩柏大喜道:「那即是说无论我对你如何放恣,你也不会怪我,也不会下理睬我了。」
秦梦瑶无奈地点头含羞道:「看来是这样,这是一场爱的角力,你可放胆欺负我,不要留手。我亦要努力保持慧心,假设能以不分胜负作终结,我们便成功了,我们将会是这世上最好的一对。.韩柏的目光不由从她的俏脸移往她在这角度下,襟下出来的无限春光里,吞了一口涎沫道:「梦瑶的酥胸真是仙界极品,那两点嫣红我这一生都不会有片刻忘记。」
秦梦瑶剧震下弹了起来,刚想逃开,已给魔性大发的韩柏俯前搂着,大嘴吻在她玉颈处,还一直沿下吻去。
秦梦瑶登时感到自己是这场比赛里的弱者,偏又情迷意乱,眼看给这小子拉开衣襟,吻个痛快。
门声起。
范良极的声音传入道:「韩柏:麻烦来了。」
位於洞庭北端,长江之旁的信州府,一所华宅内。
方夜羽、里赤、由蚩敌、强望生、柳摇枝五人,和一位宫装华服美女,正在主厅内围坐一桌,吃着燕窝美馔。
这美女长得俏秀无伦,眉如春山、眼若秋水,体态窈窕,可惜玉脸稍欠血色,略嫌苍白了点,但却另有一种病态美,形成异常的魅力。
六人默默吃过燕窝,方夜羽先向那美女温柔一笑,而那美女亦以浅笑相报,玉脸泛起两小片红云,在她苍白的脸上分外动魄勾魂。
方夜羽看得呆了一呆,才收摄心神道:「强老:你的伤势怎样了?」
强望生平和地道:「最多三天,我将可完全恢复过来。」
由蚩敌叹道:「没有了你的日子真是难过,现在可好了。」
众人皆现出欣然之色,这两人合作惯了,联手时威力倍增,连范良极也望给他们杀得落荒逃命,可知这两人在一起时多么厉害。那晚围攻戚长征时,若有他在,包保戚长征逃不了。
方夜羽转向柳摇枝道:「蒙大的毒伤有没有起色?」
柳摇枝黯然道:「他的情况愈来愈坏,唉:我们确是低估了烈震北,他调较出来的毒怕是天下无人能解。」
里赤媚道:「他虽是我们的敌人,现在又死了,我仍对他的胆色才智和武功佩服非常。」
柳摇枝续道:「刁项怕也是危在旦夕,万红菊现在率领门人往京师去,希望能求鬼王虚若无念在以前的交情,出手疗治刁项,看来她经此一劫,已心灰意冷,再无争雄江湖之意,况且乃兄又败於浪翻云剑下,魅影剑派怕从此一蹶不振。」
里赤摇头道:「摇枝你看漏了眼,那叫刁辟情的小子能挡浪翻云一剑,功力已第一流高手境界,现在身体康复了,怎会甘心蛰伏不出,这人终会成为双修府最可怕的敌人。」
方夜羽伸了个懒腰,微笑道:「战场上总有人伤亡,横竖人谁无死,只要能死得轰轰烈烈,就不枉活了一场。」
强望生现出兴奋之色,道:「龟缩一角的日子太使人难受了,希望很快便可活动一下筋骨。」
那美女含笑听着,教人感到她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方夜羽微微一笑,道:「今次虽杀不了浪翻云,但却换了烈震北一命,兼且…,唉!」
眼中掠过深刻的苦痛,叹道:「秦梦瑶怕亦挨不过百天之数,对中原武林的打击,实是非常沉重。」
众人均知他对秦梦瑶的情意,默然不语。
方夜羽转向那宫装美女道:「甄夫人会否因夜羽不能忘情,心生不快?」
甄夫人深深望他一眼后道:「若小魔师能忘情,妾身才会感到不快。」
方夜羽眼中射出感激之色,伸手过去轻轻一握对方玉手后,才放了开来,同各人道:「现在整个江湖分作了两个战场,一在京师,另一就是我们身处的洞庭湖,形势虽说清楚分明,事实上又极端错综复杂,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众人都望向里赤,显是除方夜羽外,惟他马首是瞻。
里赤媚舒服悠闲地挨在椅背处,叹道:「我现在只想胁生双翼,飞到朱元璋的大本营去,参与武林史上最大的集会,一尝龙争虎斗的滋味,也与处若无完成我们未分胜负之战,看看是我的天魅凝阴厉害,还是他的鬼邪魂了得。」
众人均泛起向往之色。
柳枝点头道:「不知是否天助我也,鹰刀恰於此时出现,还给杨奉带上了京师,弄至黑白两道四分五裂,连八派联盟也因各怀疑心,一派之内都不能团结,对我们大大有利。」
由蚩敌皱眉道:「年老师和法王他老人家都到了京师去,这刀最后会落到谁人手上,恐怕京师的神算子都算不出那结果呢。」
甄夫人黛眉轻蹙道:「妾身有一事不明,杨奉既得鹰刀,为何不远遁域外,岂非自陷罗网里,」
强望生恭敬地道:「夫人刚抵中原,难怪不清楚这里的情况。」顿了顿续道:「就是因为人人都猜杨奉想逃出中原,於是所有布置,均针对这点作出,所以才累得杨奉不得不逃往京师,他是有苦自己知。哈…」
镑人不禁莞尔。
方夜羽忽然又开话题道:「刚接到师兄传讯,说那高句丽来的使节团没有问题,可是我总觉他们有点不妥,除非我亲自见过他们,否则总觉得他们就是韩柏和范良极。」
听到韩柏之名,甄夫人的俏目忽地亮了起来。
里赤媚凤日深注着她道:「夫人似乎对那韩柏很感兴趣。」
甄夫人微笑道:「那个女人能不对可令秦梦瑶锺情的男子感到心动,有机曾我定要会会他。」
方夜羽眼中掠过痛苦的神色,隐隐中感到是甄夫人对自己爱上秦梦瑶的反击,苦笑不语。
柳摇枝想起花解语的前车之鉴,劝道:「这小子确有种接近庞老的摄人魔力,教人很难真的不欢喜他,夫人切勿玩火自焚。」
里赤和方夜羽心中叫糟,柳摇枝如此一说,适得其反,更勾起甄夫人对韩柏的好奇心和好胜心,更增她想见见对方的渴望。
甄夫人确是怦然意动,不过却知绝不可在这些人前显露出来,淡然一笑道:「正事要紧,妾身尚未有闲情去理他,除非小魔师授命由我去对付他!」里方二人见她这样说,才放下点心来。
由蚩敌有点苦恼地道:「我们明知浪翻云要到京师去,为何总把握不到他的行踪?」
里赤媚失笑道:「你真是白苦恼,若可把握到他的行踪,那浪翻云必是假扮的,反是韩柏仍欠火候,即管有范良极助他,亦应曾出点子,所以我很同意少主所言,那朴文正有七成是他冒充的,只是以大公子的才智眼力,怎会看不穿他的伪装,真令人费解。」
方夜羽道:「假若我们真能揭破他们的身份,再抓好好利用,当可掀起轩然大波,牵连很多当权大官,甚至燕王棣亦难以免祸,使明室内部四分五裂。这样看来,韩柏这小子反帮了我们一个天大的忙。事实上师兄亦非全无疑心,所以劝我派人上京一趟,看看他们究是何方神圣。」
里赤媚道:「谁应是那个人选?」眼睛扫向甄夫人。
甄夫人玉容恬静、丝毫不透出内心的渴望,她真的为韩柏有点心劲。她想不透能比方夜羽更有吸引力、又能在里赤媚手下逃生的男子,究竟是怎么样子的?
方夜羽道:「我想亲自秘密上京,里老师陪我走一趟吧!」甄夫人心中暗喜,方夜羽早视她为他的女人,自应带她同去。
岂知方夜羽道:「这里对付怒蛟帮的事就由夫人主持大局,有三位老师,加上夫人和下面一众高手,又有鹰飞助阵,怒蛟帮和戚长征还不是套中之物。」
甄夫人心中一阵失望,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怒蛟帮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全帮消失无形,就此点已可看出翟雨时这人极难对付,因为若非深谋远处,平时早有布置,绝不能忽然潜藏匿隐,故对付怒蛟帮之责,妾身实无把握。」
里方两人均知她才智武功均高明之极,这样说只是不满方夜羽不带她到京师去,交换了个眼色后,方夜羽柔声道:「夜羽岂想和夫人分离,只是扑灭怒蛟帮事关要紧,不得不借助夫人的才智武功和下面的如云好手,京师事情一有眉目,夜羽曾立即赶返来陪你。」
甄夫人低声道:「小魔师是否想去见那秦小姐最后一面?」
方夜羽微感愕然,有种给对方看破了心事的不安。
众人都感受到那与常的气氛,可是又不知如何插口。
里赤媚心中一叹,出言道:「正事要紧,儿女私情只好皙置一旁,若没有少主首肯,我们亦不敢发动对秦梦瑶的攻击,夫人应可由此明白少主的心意。」
甄夫人嘴角绽出一个动人的微笑,向方夜羽道:「小魔师请恕妾身压不下的妒意,怒蛟帮的事可放心交给妾身。」顿了顿傲然道:「现在戚长征已成了斗争的关键,怒蛟帮将被迫现身出来加以营救,就算他们能挡得住展羽王持的屠蛟小组,亦将避不过我和鹰飞及三位老师的联手围剿,小魔师请放心!。」
众人得她答应,均露出欣然的神色,於此亦可见他们对她多么有信心。
甄夫人心中却在想,我定要制做机会见见韩柏,看这个能夺取秦梦瑶和花解语芳心的小子,能否也使自己爱上他。
因为她有信心自己不曾全心全意爱上任何人,包括方夜羽在内。
戚长征来到黄府的豪华大宅前,抖了抖破旧懦服上的尘屑,整整头上文士冠,深吸一口气壮壮胆子,才以他能扮出最斯文的姿态登上长阶,排门而入。
看门的两个壮丁把他拦着。
戚长征本想打恭施礼,可是看到黄府家丁们鄙夷的眼光,傲气生起,昂然道:「清远县举人韩晶,应聘作贵公子教席来也!」两名家丁呆了一呆,眼中射出可怜同情之色,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见他躯体雄健,又见他背挂大刀,想亦能多捱数天毒打,其中一人点头道:「你先进来坐坐,我们去通知老爷。」
戚长征大摇大摆踏进府内,待了半晌,一名管家模样的人物走了出来,随便问了他的学历后,延他进内。
戚长征暗忖,这黄孝华真是求材若渴,自己这么容易便能见着他。
那管家带着戚长征穿过正厅偏厅,来到后进一个房间的门前,轻轻叩门道:「老爷:韩举人来了。」
戚长征升起苦涩的味儿,自己冲口而出说是姓韩的,显示心中对美丽温柔的韩慧芷尚未能忘情,不知玉人近况如何呢?
房内传出一把声音道:「快请举人老师进来!」戚长征听出对方语带喜意,忙收摄心神,瞪那管家进去。
入房后环目一扫,立即头皮发麻,差点掉头便走。
原来房内布满书画,收藏了无数经史诗书。他自知斤两有限,一看对方饱学之士的架势,只要随便问上几句,足教自己无辞以对,怎不大惊失色。
这时一个圆球般的东西由大书架后的椅子弹起来,「滚」到他身前,原来是个又矮又胖,满脸俗气的大商贾,看来就是那黄孝华了。瞧他敏捷的身手,应曾习过几年拳脚,不过却绝非高明。
黄孝华挥走了管家,绕着戚长征打了几个转,嘿然道:「韩举人:看你身配长刀,当然习过武功,不是何家何派的弟子。」
戚长征泛起荒谬之极的感觉,那有应征老师会被先问武功的怪事,顺口胡谗道:「小生的铁布衫乃家传绝学,否则亦不敢来应聘。」
黄孝华的肥躯倏地再出现眼前,大喜道:「那你捱打的功夫必是一等的了,可否让我打上两拳看看。」
戚长征哭笑不得,点头道:「老爷即管放马过来。」
黄孝华毫不客气,弓身立马,吐气扬声,「蓬蓬蘧」在戚长征小肮处擂上三拳,比他所说的加多了一拳。
戚长征晃都不晃一下,微笑道:「老爷的拳头真硬。」
黄孝华老脸一红,退回桌后的椅子里,吃力地喘气道:「请坐!」戚长征知道过了武的一关,现在应是文的一关,暗叹一口气,硬着头皮在他封面隔桌坐下。
黄孝华眯眼细察戚长征是否有受了内伤迹象后,才满意地点头道:「韩兄家传武功好厉害哩:比那什么黄鹤派的混蛋好得多了。」
戚长征听他说话比自己还粗鄙不甚,暗感奇怪,房内这些书难道只是摆样子的。
他既生疑心,立即功聚鼻孔,用神一嗅,丝丝幽香,传入鼻里。
黄孝华见他似蛮有兴趣观赏室中藏书,低声道:「这都是我夫人的藏书。我嘛:是它们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们。」
戚长征刚起的疑心又释去,难怪曾有女人的香气萦绕室内,奇道:「夫人既才高八斗,为何不亲自教导贵公子认书识字?」
黄孝华脸上现出苦恼之色,道:「慈母多败儿,我这夫人…:嘿:样样都好,惟有对着我这宝贝儿子时,纵容放任,连我说他一句都不可以,所以:唉:先生明白啦!」戚长征点头表示明白,问道:「贵公子究竟是何派高人门下?」
黄孝华道:「唉:还不又是他娘教的,现在他娘到了西郊还神,待她回来考较过先生的文史之学后,先生便可正式在这里当教席了。」
戚长征刚放下的心,立即提了起来,暗中叫苦,只要那夫人读过一本这房内的藏书,足可教自己当场出丑。
黄孝华见他脸色不佳,犹豫地道:「在这里当教席,还有一个规矩,就是当小儿顽皮时,绝不能还手。」偷望了他一眼后,轻轻道:「这是夫人的主意,也是她答应让外人教她儿子的唯一条件。不过以先生的铁布衫,自然没有问题。」
戚长征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道:「我也有个规矩,就是学费必须预付。」
黄孝华皱眉道:「我是做生意的人,先生的货办还未见到,教我怎知应否付款?」
戚长征啼笑皆非,暗想横竖夫人回来后,自己即要卷席窜逃,不若现在硬撑到底,最多一拍两散,冷然道:「老爷随便问吧:什么诸子百家,无不在韩某腹内,你一问便知小生是什么货色。」
黄孝华微怒道:「我不是说过大字不懂一个吗:要夫人回来后才可考较。」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什么考较都不成问题,以韩某的才学难道应付不了?」
一阵急骤的步声由远而近,一个胖嘟嘟十来岁的小子旋风般冲了进来,来到戚长征身后,伸手便来戚长征的肩头。
戚长征自然伸手挡格,一拉一拖,那小子立足下稳,整个人翻下了书桌,滑过台面,滚进黄孝华怀里。
这小胖子最少有百斤之重,冲力何等厉害,黄孝华的椅子立即往后翻倒,两父子同作滚地葫。
小鲍子先跳了起来,不敢过来,隔桌子指喝道:「你怎可还手?」他声音虽是尖锐,却非常好听。
黄孝华到这时才爬得起来,大怒道:「你怎可对我的实贝动手动脚,想夫人要我的命吗?」
戚长征悠然道:「学费先付。」
黄孝华一愕道:「好:先付三天。」
戚长征摇头道:「一个月。」
黄孝华脸上肥肉一阵颤动,肉痛地道:「七天!」戚长征伸手道:「十五天:不成就拉倒。」
黄孝华冲冲疑疑地探手怀内,取出十五两银,狠狠瞪了戚长征一眼后,放在他手里。
戚长征一把抓着银两,以最快速度塞入怀里,道:「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纵使你的夫人不聘请我,邯只是你夫人自己的问题,与这交易无关,绝不能要我还钱。」
黄孝华的脸立时胀红,待要和戚长征理论,那公子欢天喜地道:「阿爹:这先生好玩得紧哩:你快出去,让他立即给我上课。」按着又拉又扯,把他老子赶出房外,还关上了门。
戚长征心中好笑,喝道:「小子:你若不想我揍你,快乖乖坐到对面去。」
小鲍子跺脚道:「你若敢动手,破坏规矩,须立刻原银奉还。」
戚长征暗忖这小子倒不笨,懂得觑准自己弱点,加以威胁,无奈道:「小子:你想怎样?」
小鲍子嘻当一笑道:「站起来先让我打上三拳,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当我老师?」
戚长征心道,这还不易,昂然起立,来到房中站定,笑道:「来吧: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身后风声飨起。
戚长征暗忖这小子刚才定是给自己打怕了,竟不敢在前面出手。
这个想法还未完,对方的手掌化狂猛为轻柔,由缓转速,刹那间在他身后拍了十八掌。
戚长征心才叫糟,大力涌来,整个人凌空飞跌,仆往十步之外的地面上,爬不起来,全身麻,却没受伤,可见对方用劲非常有分寸。
那小鲍子掠了过来,一脚把他挑得翻过身来,十指点下,连制他五处大穴,才一声娇笑、傲然而立。
戚长征窝囊得差点哭了出来,这事若传了出去,他还有脸目见人吗?不过对方这陷阱确是高明之极,教他自愿给人制住。
这胖小子得意之极地看着他,缓缓脱下长袍,松开绑在身上层层迭迭的棉布,最后露出窈窕动人的窍长女体,又伸手把黏在脸上的特制「肉块」一片片撕下,然后现出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来。
戚长征心中暗叫道:「她生得真美!」美女眼中闪着欢喜的彩芒,却故作淡然道:「我的戚举人,这回没得说了吗?」
戚长征俯躺地上,苦笑道:「想不到堂堂丹清派的寒大掌门,也会使这种见不得光的卑鄙手段?」
寒碧翠丝毫不以为忤,俯视着他微笑道:「你不是说过武家争胜之道,只有成败之分,不拘手段吗?现在为何来怪本掌门?」
戚长征为之语塞,可仍是不服气之极,道:「你想怎样?」
寒碧翠冷冷道:「放心吧:我总不曾伤害你的,最多当你是条猪般运走,教你不能在方夜羽面前逞英雄。」
戚长征发觉身内真气一点都提不起来,暗惊这寒碧翠的点穴手法厉言,长叹一声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若让我回复自由,必要你上床睡觉,再把你卖到窑子里,赚回玉坠的银子来。」
寒碧翠俏脸一寒,窍手凌空一挥。
「啪!」劲气刮在戚长征脸上,立时现出五道血痕,鼻嘴溢出血丝。
戚长征待剧痛过后,又笑嘻嘻看着她,道:「你不守不伤害我的诺言,我更定会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当姑娘,兴起时就多光顾你一次。」
寒碧翠眼中射出森寒的杀机,以冷胜冰雪的声音狠狠道:「你想找死吗?」戚长征哂道:「恶活不若好死,与其受你气,死了还落得个痛快。」
寒碧翠明知他是故意激怒自己,可是仍是心中有气,劈空一掌照他肩头击去。
「哎呀:{v戚长征惨叫一声,往旁翻滚开去,直至「砰」一声碰到一个书柜脚处,才停了下来。心中不怒反喜,原来他一直引寒碧翠出手,是要借先天真气的特性来解开穴道。
先天和后天真气的最大分别,就是前者能天然运转,自动生出抗力,以刚才寒碧翠虽制着他的穴道,体内先天真气自然生出抗力,使她的制穴并不彻底,绝非无可解救。
就算戚长征什么都不做,穴道亦会自动解开来。不过那可能要十多个时辰才成。
戚长征实在连一刻都待不下去,所以要引寒碧翠出手,借她透体而入的气劲刺激起他体内的失天真气。所以这隔空掌虽打得他呲牙裂齿,但一丝微弱的真气,已成功地在丹田内凝聚了起来,他估计寒碧翠武功虽高明,仍未臻先天境界,应看不破他的计谋。
寒碧翠气消了一半,走了过来,脚尖一挑,戚长征滚回房心处,大字躺着,眼耳口鼻全溢出血丝,形状可怖。
寒碧翠升起不忍心的情绪,皱眉道:「为何迫我出手呢?你不知我是帮助你的吗?」语气大见温和,事实上她亦不知为何动了前所未有的真怒,意气稍平立即心生悔意。
戚长征把心神松弛下来,苦候丹田内的真气逐渐稹聚,都还有闲情跟她说话,索性闭上眼睛,来个不理不睬。
寒碧翠无名火又起,在他背后抽出天兵宝刀,指着他咽喉道:「你若不张开眼睛,就一刀把你砍死。」
戚长征闭目应道:「我才不信你敢杀死我老戚。」
寒碧翠听到他自称老戚,登时心头火发,冷笑道:「邯么有自信吗?看我把你的手每边斩下一根指头,教你以后都不能用刀。」
戚长征睁眼大笑道:「看:那你还不是不敢杀死我吗?」
寒碧翠针锋相对道:「你不也张开了眼睛吗?是否怕死?」
戚长征着眼上下打量她,啧啧哂道:「我当然怕死:不过还是为你着想,老戚死了,还有谁敢陪你这泼辣婆娘睡觉。」
寒碧翠一声怒叱,闪电般踢出一,正中他的臀侧,其实已是脚下留情。
戚长征凌空飞起,不偏不倚,「蓬」一声四脚朝天,落到大书桌上,跌个七荤八素,但体内先天真气倏地强盛起来。
正要运气冲穴。
寒碧翠移到桌旁,吓得他不敢运气,怕对方生出感应。
她杏目圆瞪,酥胸不住起伏着,有种不知如何对付他才好的神态。
忽地伸手搭在戚长征腕脉处,好一会后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也知你没有解开我丹清派独门锁穴手法的本领,来:我们谈谈条件,只要你答应和我合作,我立即放了你。」
戚长征微笑道:「除非大掌门肯陪我上床,否则什么都不用谈。」
寒碧翠看得呆了一呆,满脸血污竟不能掩去他那阳光般摄人的脱笑容,一时使她忘了生气。
戚长征看得虎目一亮,哈哈一笑道:「原来大掌门爱上了我,难怪苦缠不舍,又因爱成恨,对我拳打…;哟!」「啪!」一声清响。
寒碧翠结结实实打了他一巴掌,所幸没有运起内劲,否则他以后笑起来时,雪白的牙齿将不曾像现在般齐整了。
她眼中寒芒电闪,冷然道:「见你的大头鬼,我寒碧翠早立志不嫁人,更不会看上你这种满嘴污言秽语的黑道恶棍,若不是为了对付蒙古人,并教别人知道白道除了争权夺利之徒外,还有懂得分辨是非的人,本姑娘看多你一眼也怕污了眼睛。」转头向外喝道:「人来:给我把这小子关在牢里,绑个结实,看他能口硬多久。」
韩柏放开满脸红晕的秦梦瑶,迅速多吻了两口,才依依不舍往房门走去。
秦梦瑶躺在床上,闭上美目,出奇她平静自若,唇角含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韩柏推门外出,见到范良极正笑嘻嘻望着他登时无名火起,不悦道:「若你是骗我出来,我定不放过你。」
范良极嘿然道:「你算什么东西?我那有闲来骗你。看!」伸手在他眼前迅快扬了一扬,又收到身后去。
韩柏眼力何等锐利,看到是个粉红色的信封,上面似写着「朴文正大人专启」等字样,大奇道:「怎会有人寄信给我,这处是四边不着岸的大江吧!」范良极将信塞进他手里,同时道:「有人从一只快艇上用强弓把信缚在箭上射来,还插正你专使的房间,显示了对船上情况的熟悉,唉:你说这是否麻烦?」
韩柏好奇心大起,起信封,见早给人撕开了封口,愕然道:「这是指名道姓给我的私人信件,谁那么没有私德先拆开了来看?」
范良极怒道:「莫要给你半点颜色便当是大红大紫,你这朴文正只不过是我恩赐与你的身份,我这专使制做者才最有资格拆这封信,再抗议就宰了你来酿酒。」
韩柏失笑道:「你这老混蛋!」把信笺从对内抽出。
一阵淡淡的清香钻进鼻孔里去。
信上写道:「文正我郎,散花今晚在安庆府候驾,乘船共赴京师,双飞比翼。切记。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韩柏一看下立时小脑大痛。
范良极断然道:「不要理她:若她见我们受她威胁,定会得寸进尺。」
韩柏叹道:「若她到处宣扬我们是假冒的,那怎么办才好?」
范良极沉声道:「这叫权衡轻重,若让这奸狡女贼到船上来,不但等於承认了我们是假货,说不定还会给她发觉浪翻云和秦梦瑶都在这里,那时我们将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受尽屈辱。所以宁愿任她造谣,不过若她是聪明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怕亦有点踌躇吧!」
韩柏点头道:「她应知我的武功不比她逊色,何况她会被梦瑶的气度所慑,应知坏了我们的事,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吱呀!秦梦瑶推门而出,俏脸回复了平时的恬静飘逸,清澈澄明的眼神扫过二人,淡然一笑道:「你们太不明白女人了,当她们感到受辱时,什么疯狂的行为都可以做出来,完全不会像男人般去思索那后果。」
范良极见到秦梦瑶,就像老鼠见到了猫,立即肃然立正,点头道:「梦瑶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