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覆雨翻云 黄易 14955 字 2个月前

她知道对方会疼她宠她,而且他会是最懂得讨好她的男人。

得夫如此,还有何求。

欢乐一波一波涌往高峰,在炽烈的男女爱恋中,庄青霜彻底迷失在肉体的欢娱,迷失在精神的交融里。

她感到精气由体内流往对方,又由对方流回体内,循环不休,生生不息,那种刺激和强烈的快感,绝不能用任何言语形容其万一。

生命从未试过这么美好。

这一生她休想再离开这正占有着她的男子半刻的光阴。

当韩柏退出时,在极度满足和神舒意畅里,她沉沉睡去,以补偿这些天来彻夜难眠的相思之苦。

韩柏站在床旁,闭目调息,把魔功运行遍十二周天后,衣服都不穿就那样走出房去。

这时的他充满了信心去应付今晚艰巨的任务。

虚夜月正坐在小厅里,手肘放在窗框处,支着下颔,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莫愁湖黄昏前的美景。听到开门声,大喜转过身来,吃了一惊道:「你想干什么?」

韩柏赤裸的雄躯往她迫去道:「你说呢?」

虚夜月俏脸飞红,挺起胸膛咬牙道:「难道月儿会怕你吗?」

「笃笃笃!」

范良极的声音由房外传来道:「死色鬼快起身,陈小子和谢奸鬼都到了,我还有要事和你说。」

韩柏和两女同时醒来,外面天色全黑。

韩柏把两女按回被内,伸个懒腰道:「你们两人好好睡一会,醒来唤人弄东西给你们吃,我要去赴燕王的宴会。」

两女都想跟他去,可是韩柏刚才故意加重了手脚,累得她们的身体都不听指挥,当韩柏匆匆穿好衣服时,都早睡了过去。

韩柏为两女盖好被子,走出房外。

范良极正吞云吐雾,享受着今天才得到的天香草。

韩柏坐到他旁道:「有什么要事?」

范良极出奇爽快地道:「浪翻云说那刺客并不是水月大宗,因为太少人见红了。他指出东洋刀法最是狠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想想也很有道理。」

韩柏想道,自已为何会一直认定那人是水月大宗呢?自然因为那是出於朱元璋的龙口,灵光一现,剧震道:「我知那刺客是谁了。定是燕王棣,因为当时朱元璋望向那人的眼光非常奇怪。」

范良极亦一震道:「什么?」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道:「一定是这样,朱元璋最擅看人的眼睛,自己儿子的眼睛他怎会认不出来。」

范良极收起烟管,点头道:「若是如此,燕王棣这人大不简单,连鬼王的话都可以不听。」

韩柏头皮发麻,骇然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何人人都说燕王是另一个朱元璋,他爹敢把小明王淹死,这小子更厉害,连老爹都敢亲手去杀。」

接着再震道:「我明白了,这就是朱元璋今早为何要我传话给燕王,着他不可造反的背后原因。这对父子真厉害。」

两人再商量一下今晚行动的细节后,才出去与陈谢两人会合,赴宴去了。

当韩柏等乘艇登上香醉舫时,燕王棣和媚娘及十多名随员倒屐相迎。

媚娘并不知道来者是韩柏,只知是燕王的贵宾,见到韩柏时,艳眸掠过动人心魄的惊喜,有点急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大喜道:「原来是专使大人,媚娘令晚真是幸运。」

燕王呵呵大笑道:「差点忘了你们昨晚见过了。」

韩柏踏足这烟花胜地,立显风流浪子本色,哈哈笑道:「何止老相识,还是老相好呢!」

听得旁边的范良极摇头叹息。媚娘横他一眼,神情喜不自胜。

连燕王亦感愕然,难道这饱历沧桑的美妇,竟古井生波,爱上了韩柏。

这时谢廷石和陈令方乘另一小船至,要叩拜时,被燕王有风度地阻止道:「今晚我们平等论交,如此才可尽兴。」

一番寒暄客气话后,众人一起登上三楼的大厅。

舱顶的破洞早已修好,若不留心,绝看不出来。

筵开一席,昨晚曾见过六女中的四女都在场,还多了另外四位姿色较次的年轻姑娘,却已是中上之姿,独见不到红蝶儿和绿蝶儿,

四女见来的是韩柏,都喜动颜色,不时眉目逢迎,一时莺声燕语,好不热闹。韩柏自是左右逢源,来者不拒。

这时盛装的白芳华由内室走出来,站到燕王旁,含笑向韩柏施礼问好,半点异样或不自然的神色都没有。

美妓奉上美酒,各人就在偎红倚翠的喧闹气氛中对酒言欢,说的当然也是风月之事。

看见白芳华小鸟依人般傍着燕王,韩柏大感不舒服,觑了个空档,把媚娘拉到一侧道:「两只蝶儿那里去了。」

媚娘白他一眼道:「都是你害人,她们知道今晚花舫给燕王包了,以为见不到你,齐托病不来。小冤家明晚再来行吗?奴家和她们都想见你哩!莫忘了还有艳芳正等着你为她辟地开天呢。」

韩柏大乐,可是想起明晚要和秦梦瑶去见朱元璋,忙道:「明晚不行,白天可以找到你们吗?」

娼娘毫不犹豫说了个地址,还指示了路途走法。燕王回过头来道:「要罚大人三杯了,怎可私自寻媚娘开心。一

韩柏待要答话,小燕王朱高炽和刻意打扮过的盈散花翩然而至。

韩柏更不舒服,白芳华如此,盈散花亦如是,不过想起自已已有秦梦瑶、虚夜月、庄青霜和三位美姊姊,亦应感满足,不作他求。但想虽这么想,始终有点不能释怀。

小燕王像忘记了曾发生在他们间的所有不愉快事件,亲切地向他殷勤劝酒。反是盈散花笑脸迎人的外表背后,有些微凄然无奈。

韩柏心中大讶,因为朱高炽绝非心怀广阔的人,为何会表现得如此大方,难道内中另有别情。

忽然一阵哄笑传来,原来几位小姐围着口沫横飞的范良极,看这老小子表演小把戏。

这时筵席上无形中分成三组人;一组是范良极和三数艳女,一组是陈令方,谢廷石、媚娘和另两位姑娘;另一组则是燕王棣、小燕王、白芳华、盈散花和韩柏。

韩柏愈看燕王棣,愈觉得他像朱元璋,只是外表温和多了,但总有种城府甚深,密藏不露的感觉,旋又想到盈散花,秀色若不跟在她旁,那她岂非要自己去献身给朱高炽,想到这里,满肚子不是滋味。

燕王棣还是首次见到盈散花,不时和她说话,显是为她美色所诱,生出兴趣,反把白芳华冷落一旁。

总之男男女女,各有心事,分怀鬼胎。

朱高炽向韩柏道:「那晚小王年少气盛,专使不可放在心上。」

韩柏忙反责自己不对,心知对方亦是言不由衷。

燕王棣此时向盈散花道:「盈小姐认识小儿多久了?」

盈散花向他抛了个媚眼道:「才只四天!」

小燕王插入道:「什么『才只』,足有四辈子才对。」

燕王棣闪过不悦之色,转向韩柏道:「朴专使!可否让我们两人到外面露台吸两口秦淮河的新鲜空气。」

韩柏知道好戏来了,和他并肩走出厅外的画廊处。

燕王棣两手按着栏干,俯瞰着对岸的景色,叹道:「韩兄看我大明江山,是多么繁华美丽。」

韩柏见他道明自已身份,亦不掩饰,学他般倚栏外望,叹道:「可是若燕王你一子差错,如此大好江山,将变成满目疮痍的杀戮战场。」

燕王棣冷然道:「韩兄这话怎说?」

韩柏知道此人乃雄材大略的枭雄心性,一般言词,绝不能打动他,只会教他看不起自己,决意奇兵突出,微笑道:「想不到燕王的东洋刀使得这么好,差点要了韩某的小命儿。」

燕王棣虎躯一震,向他望来,双目神光电射,肃容道:「祸从口出,韩兄最好小心说话。」

韩柏分毫不让地和他对视着,从容道:「认出燕王来的并非在下,而是皇上,所以他教我带来口讯,燕王要听吗?」

燕王棣显然方寸大乱,深吸一口气后道:「何碍说来听听!」

韩柏道:「皇上说,假若燕王答应他不再谋反,那他在有生之年都不会削你的权力。」

燕王棣呆了一呆,把眼光放回去岸旁灯火处,好半晌后才道:「我可以相信他吗?」

韩柏苦笑道:「我怎么知道?」

燕王棣听他答得有趣,笑了起来道:「现在本王有点明白父皇为何喜欢你了,鬼王说得不错.你真是福大命大。」

韩柏心中一动,捕捉到一丝灵感。

燕王棣沉声道:「韩兄在想什么?」

韩柏迅速将得到的灵感和事实组织了一遍,再无疑问,微笑道:「燕王不知应否相信皇上,但定会信得过我,是吗?」

燕王不知他葫芦里的是什么药,点头道:「可以这么说,若非韩兄肝胆照人,芳华不会对你倾心,鬼王亦不肯把月儿许配与你。」

韩柏早知自己和白芳华的事瞒他不过,坦然受之,淡淡道:「我想和燕王达成一项交易,就是假若燕王不对付鬼王和皇上,亦不派人来杀在下,我便助燕王去对付蓝玉和胡惟庸等人。」

燕王棣心头一震,像首次认识韩柏般重新打量起他来。

韩柏这句话走的是险着。

早先小燕王对他故示大方,显然是另有对付他的手段,才暂时不和他计较。刚才燕王棣又指他福大命大,自是有感而发。

这引发了他一连串的联想。

首先,蓝玉等已和方夜羽联成一气,密谋推翻明室。而他们的棋子就是陈贵妃,可以想像以方夜羽等人深思熟虑想出来的妙计,必是天衣无缝,说不定可把罪名推在最大障碍的鬼王和燕王身上.那蓝玉和胡惟庸反可变成勤王之师,挟允而号令天下。

在这种情况下,燕王扮水月大宗行刺朱元璋之举,是使他们阵脚大乱,再没有理由在这时刻来对付他。

而燕王却偏找人来杀他,假若他不幸身死,鬼王和朱元璋必然震怒非常。但却怎也不会怀疑到与鬼王关系亲密的燕王身上。更且在表面上,因着谢廷石的关系,燕王和他韩柏应是同一阵线的人,所以就算朱元璋沉得住气,鬼王必会对蓝玉和胡惟庸展开报复。无形中迫得鬼王兴燕王的关系更是紧密,如此一石数乌之计,真亏他想得出来。

庄节说得不错,燕王可能比他老子更狠辣和奸狡!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心头,使他得到了对策,并以之震慑燕王。

两人目光交击。

燕王棣点头道:「假若本王全盘否认,韩兄会怎样看我。」

韩柏淡淡道:「那在下会看不起你,因为你根本没有当皇帝的资格。」

燕王棣仰天一哂道:「说得好,无论本王承认与否,韩兄仍只会坚持自己的信念,而即管本王承认,韩兄仍然缺乏真凭实据来指证本王,父王亦不能入我以罪。」

顿了一顿,双目厉芒再现道:「但你为何要助我呢?你要我答应的条件是轻而易举,本王可暂时按兵不动,而你却要冒生命之险,去招惹蓝玉等人,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可是眼前既成的事实就是明室的皇权必须保存。这或者对功臣百官是天大惨事,但对百姓却是好事。而我肯助你的原因,就是因为只有你这种但求利益、雄才大略的枭雄才会坐得稳皇帝的宝座,而你亦不会蠢得去动摇国家的根本,弄坏人民的生计。因为你就是年轻的朱元璋,他做得到的事,你也可以做得到。」

燕王脸上先是泛起怒容,接着平复下来,点头道:「和你说话的确很痛快,到这刻我才知道所有人都低估了你,以为你只是个好色之徒,只有泡妞的本事。」又沉声道:「可是你手上有什么筹码和本王交易,凭一个范良极并不足够吧?即管你是鬼王女婿,但他并不会听你主意行事。」

韩柏从容一笑道:「我背后有两大圣地和怒蛟帮,这两只筹码是否令小弟够得上资格呢?」

燕王定了定神,冷然道:「这种事总不能空说白话吧!」

韩柏哈哈一笑道:「过了明天,燕王若耳目仍像昨晚对皇上行踪般了如指掌,自会知韩某所言非虚。」深吸一口气后笑道:「看!秦淮河的景色多么美丽,可惜这船却停留不动,白白错过了无限美景。」

燕王微笑道:「这个容易,我们也出来很久了,正好返厅痛饮,待本王吩咐媚娘立即启棹开航,畅游秦淮河。」

弦管声中,乐师们专心地吹奏着,早先陪酒的美妓们则翩翩起舞,并轮流献唱,都是些情致缠绵的小调。

气氛轻松热闹。

这时众人均已入座,韩柏左边的是燕王,再下是范良极、谢廷石.陈令方,右边是白芳华、小燕王朱高炽和盈散花。厅子四周均有燕王近身侍卫站立,负起保安之责。

韩柏想不到燕王会把白芳华安排到他身旁,望前则是和朱高炽态度亲的盈散花,立时如坐针毡,恨不得快点回家睡觉。

直到此刻,他仍摸不清盈散花对燕王父子的图谋,又不能把她身份揭穿,因为那定会为她招来杀身之祸。

看她一贯慵懒娇俏的风流样儿,轻颦浅语,一皱眉、一蹙额,立时把白芳华比了下去,众妓更是远远不及。

燕王棣显然对她极戚兴趣,目光不时在她悄脸酥胸间巡梭,而盈散花有意无意间一对剪水双瞳亦滴溜溜地不住往燕王飘去,瞧得韩柏更是心中暗恨,又为白芳华对他的忠心不值!像燕王棣这种帝皇之子,怎会把白芳华的诚意当作什么一回事,充其量看她作一只连系鬼王的棋子而已。

他接触朱元璋多了,更了解这类人的心态,就是你对他尽忠是应份的,而他只会关心自己的权位,所有人都是为了巩固他权位而存在的工具。

众妓逐一唱罢,燕王笑道:「芳华!本王很久没有听过你甜美的歌声了。」

白芳华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再偷看了韩柏,才大方地走到厅心。

她才开腔,立时像转了另一个人般,表情变化多姿,无论声色技巧,均远胜众妓,听得众人如痴如醉时,她已回到席内。

众人鼓掌叫好。

陈令方赞不绝口时,船身一震,香醉舫终起碇开航。

媚娘返回厅内,着乐师和众妓退下,又作出指示,佳肴美酒立时流水般奉上来。

韩柏几次想与白芳华说话,都给她故作冷淡的态度吓退,这时听到范良极对燕王说及清溪流泉,一笑插入道:「早知燕王对这酒有兴趣,今晚我们便捧一来,喝个痛快。」

燕王哈哈笑道:「不若我们再订后会,便可一尝贵夫人天下无双的酿酒绝技。」

盈散花向燕王抛了一记媚眼,甜甜一笑道:「那可要预妾身一份儿,让妾身为燕王斟酒助兴。」

以燕王城府之深,仍禁不住她的公然挑逗,色授魂与,开怀笑道:「既有绝世美酒,又有当今艳色,正是求之不得。一

小燕王眉头大皱,显是不满两人眉来眼去,当众调情,可是慑於乃父威权,那敢露出不快之色。

韩柏和范陈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想到盈散花的目标其实是燕王。

韩柏暗忖若盈散花要迷惑燕王,势不能以秀色鱼目混珠,那不是要亲自献上肉体吗?旋即抛开此事,决意不再想她,借敬酒凑到白芳华耳边去,轻轻道:「值得吗?」指的当然是燕王并不值她全心全意的对待。

白芳华亦凑到他耳旁,当他还以为她回心转意时,岂知她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韩柏怒火攻心,恰好这时穿得花枝招展的媚娘亲来为各人斟酒,遂向燕王笑道:「若主人家不反对,小使想请媚娘坐到身旁,谈谈心事儿。」

媚娘「啊」一声惊喜道:「大人青睐,折煞媚娘了。」

燕王欣然道:「只要客人尽欢,何事不可为。」

立时有人搬来椅子,安插她在白芳华和韩柏之间。

白芳华神色一黯,知道韩柏借此表现出对她的决绝,差点要痛哭一场,只是强忍着不表现出来,心情之矛盾,说都说不出来。

媚娘欣然坐下后,韩柏立时殷勤相待,不住把饭菜夹到她碗里,哄得她意乱情迷,芳心欲醉,任谁都看出她爱煞了这俊郎君。

韩柏故意眼尾都不望向盈散花和白芳华,一时和燕王,范良极等对酒,一时和媚娘调情,还灌了她两大杯酒。

范良极这时亦借敬酒为掩护,向他打了个眼色,暗示照着现在的船速,不到半个时辰便会和连宽所在的忘忧舫抆身而过,教他想办法溜出去。

韩柏用眼射了射身旁的媚娘,表示可借她遁往上房,装作借酒行凶,实则溜出去杀人。

范良极一想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两人拍档已久,虽眉来眼去,旁人那能察破。

燕王又和盈散花调笑起来,互相对酒,看得小燕王更是心头不快。

这时盈散花对燕王越发露骨,发挥着她惊人的诱惑力,当她捧胸抚心时,燕王的目光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酥胸处,视小燕王若无物。

皇室的伦常关系,确大异於平常人家。

谢廷石忽道:「燕王!是时候了。」

燕王依依不舍地收回与盈散花纠缠的目光,拍了两下手掌。

灯火倏地熄灭,只剩下四周花糟的亮光,比前暗了很多,平添神秘的气氛。

韩柏乘机探手下去,摸上媚娘的大腿。

媚娘一颤挨身过来,咬了一下他的耳珠,呢声道:「冤家啊!媚娘希望以后都是你的人呢。」

韩柏大乐,待要说话,侧门开处,一个全身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跳跃飞舞地奔了出来,脸庞虽藏在斗篷的暗影里,但谁都可从她优美修长的体态辨出是个身材动人的女性。

众人看得屏息静气,连盈散花等三女都给那神秘的感觉吸引着。

燕王凑过来低声向韩柏道:「这是外兴安岭柔夷族部酋献给本王的大礼,韩兄留意了。」

在暗淡的光影里,这柔夷族的女子利用宽大的斗篷,做出各种充满劲力的动作和舞姿,却始终不露出庐山真貌,教人更增一睹玉容的好奇心。

范良极传音过来道:「快到秦淮桥了,还不想办法?」

韩柏不慌不忙,凑到媚娘耳边道:「乖乖亲宝贝,立即给我在二楼预备一间上房,我要享受燕王的大礼,明天才来找你,知道吗?」

嵋娘虽是心中失望,但却愿意为这男人做任何事,再给韩柏在台下一轮使坏后,匆匆去了。

燕王奇怪地望了媚娘一眼,并没有出言相询。

这时那柔夷美女踏着充满火和热的舞步,以最狂野的姿态,忽进忽退地往酒席靠近过来,充满了诱惑性。

蓦地她用力往后一仰,腰肢像弹簧般有力的把身体一抛,斗篷掉往背后,金黄的秀发瀑布垂流般散下,眼看得她站直娇躯时即可看到她的玉容,柔夷女偏仰脸一个转身,背着了他们。

连盈白二女都给引得心痒难熬,更不用说其它男人了。

这柔夷女昨大才送抵京师,燕王亦是首次见到她,这时不由有点后悔说要把她送给韩柏。

哼!这小子真好艳福。

披风缓缓落下。首先露出是闪亮的裸肩,腻滑雪白的皮肤,按着是抹胸在背后结的蝴蝶扣,然后是汗巾形的紧身亵裤,和比得上庄青霜的修长浑圆玉腿。

披风堕到地上去。

众人呼吸都停了.不能置信地看着那夸张的宽眉蜂腰和隆臀美腿。

燕王强压下心中的悔意,拍了一下手掌。

灯火亮起,金发柔夷女缓缓转身过来。

不论男女,一时无不赞叹。

她虽比不上盈散花,甚或白芳华的美貌,可是阳光般的金黄秀发,白雪般的皮盾,澄蓝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角分明的红,但要随时由抹胸弹跳出来的骄人豪乳,却组成了充满异国风情的强大诱惑,足可使地出之两女,仍是各擅胜场。

更诱人的是她的眼睛大胆狂野、充满了挑逗性,别具冶荡的丰姿。

如此艳丽的金发异族美女,那个男人能不动心。

燕王咬牙叫道:「美人儿还不过来拜见新主人。」

韩柏知道时间无多,哈哈一笑长身而起,往金发美人走去。

盈白二女亦不由起了妒忌之心,真想冲出去把韩柏抓回来。

金发美女只知出来表演艳舞后,会被转赠予人。正担心得要命不知被迭给什么丑老男人时,见到竟是个比自己族内所有男子更好看、更充满魅力、身躯壮得像匹骏马的年轻男子时,「啊」一声喜呼出来。金黄的长睫毛下的蓝眼睛爆起动人的亮光,心甘情愿跪往地上,以她刚学晓的汉语下拜道:「主人!夷姬以后全听你的吩咐!」

连大义凛然曾严斥韩相的范良极亦嫉妒得闷哼一声,陈令力更不用说了,只希望送给自己的货式不会差得太远。

韩柏仰天长笑,扶她起来,然后钢腰把她抱起,大步走出厅去,在众人膛日结舌中大嚷道:「多谢燕王大礼,小使必有回报。」就那样去了。

韩柏抱着金发美人儿,在门旁和媚娘来了个慰劳式的长吻后,推门入内,迅快利落地为夷姬脱得身无寸缕,压到床上去,口手并施,借她把魔功提升到极尽时,轻轻点了它的睡穴,站了起来,眼神回复冷静清澈。

韩柏脱掉外衣,为横陈卅上的撩人玉体盖好被子,推开窗户。

灯色辉煌,两层高灰红间杂的忘忧舫赫然入目。

韩柏取出范良极预备好给他行事的索钩,运劲抛出,包了布绒的钩尖无声无息地,挂在忘忧舫的舱顶。

韩柏提气轻身,穿窗而出.横过两船间七丈许的距离,迅若鬼魅般到了忘忧舫上。

韩柏找到图示地方,伏在舱顶。把耳贴在地板上。

各种人声、乐器声立时尽收其内。

他注意的是下面房内的呻吟和喘息声。

心中大喜,这家伙真的来了。

管他有多少铁卫,只要自己一击成功,人死了他们都不会知道。

时间无多,他必须立即行动,否则当香醉舫到达半里外的秦淮桥,因船高过不了桥底,便会折回来了。

忙掏出范良极给他的锋利匕首。运起阴劲,如破豆腐般切入顶层的木板里,小心翼翼地画了个只可容一指穿过的小圆圈,再运功把木屑吸入掌心,灯光立由破洞透出来。

呻吟喘息声更强烈了。

韩柏心道原来连宽这小子欢喜点着灯干女人。借小洞往下看去。

一个背上纹了两条交缓着青蛇的男体,正伏在粉嫩丰满的艳女身上剧烈地耸动着。

那艳女双眸紧闭,不断地抓捏耆他背上的双缠蛇,看她的浪相狂态,正是双方在抵达高潮前的刹那。

韩柏那敢冲疑,知道像连宽这种高手,若让他高潮一周,耳目将立时恢复平时的灵敏,势将察觉出的存在,忙取出老贼头给他七寸长铁针,用三指捏着一端,伸入小洞里。

女子猛地狂嘶吼叫。

连宽抽搐了一下。

这时香醉舫出现在十丈许外。

韩柏运劲一弹,铁针闪电下射。

连宽不愧高手,在这种情况下仍能生出感应,扭头往上望来,还未看得清楚,铁针贯眉心而入,一声不吭,立毙当场。

一股奇异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韩柏吓得把那感觉强压下去。

那女人还不知发生何事时,给韩柏的指风制着了穴道。

香醉舫由侧旁六丈处驶过,韩柏连索勾都省了,觑准位置,神不知鬼不觉穿窗回到房里。

立即脱衣上床,钻入被里,把金发美人儿弄醒。

夷姬还以为自己只是一时迷糊打沌,立又热情如火地搂着这年轻俊伟的新主人,刚送上香,已给对方狂暴地破入体内,在痛若与快乐难分的狂喊和热泪中,献出处子清白之躯。

韩柏离开上房时,金发美人儿夷姬连抬起一个小指头的力量都失去了。

这是韩柏生平第一吹正式杀人,那种刺激,使他魔种里倾向杀戮死亡的本质犹若脱野马,闯了出来。幸好他福至心灵,借夷姬那比任何中原女子都要白的肉体诱发爱念。压下凶残的机兆。

所以起始时他全不讲温柔,恣意蹂躏,到了中段,才由征暴转为热爱,使夷姬苦尽甘来,享受到云雨温柔的甜头。

最动人处,无论他如何狂暴,夷姬都是那么婉转承欢,而且她显然曾受过男女性事的训练,否则一个未经人道的少女,如何可抵受他开始时无情的挞伐。

两旁均是厢房的长廊空无他人,只有媚娘满脸通红,挨在门旁的摘上,娇柔无力地看着他。

韩柏来到她前,奇道:「你一直站在这里?好不好听?」

媚娘报然道:「人家才不会偷听,只是见快泊岸了,所以才来看你,听到……唔……人家不说了。」

韩柏放下心来,知道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挨在她旁,侧身微笑欣赏着她精致的五官轮廓,一只手存心作弄地摸上她高耸的酥胸,暗忖除了庄青霜外,无人及得上夷姬的硕大饱满和弹跳力,媚娘虽很丰满,但仍差上了一点。

媚娘被这冤家摸得娇躯抖颤,闭目喘着道:「小冤家啊!明天记得来找人家,媚娘想得你很苦,人家从未试过如此下作的。」

韩柏轻吻她脸蛋,诚恳地道:「我不敢说明天定能来,但这几天总会设法找你,为我找套合适的衣衫,给夷姬穿上吧!我要上去了。」

媚娘呻吟道:「算人家求你吧,明天来媚娘处好吗?」

韩柏点头道:「尽量设法吧:」狠狠多采几下后,才上楼去了。

众人在席上谈笑风土,见他回来,男的均现出羡慕之色,只有小燕王脸色阴沉,显然在盈散花和燕王间继续发生了令他不快的事。

陈令方旁多了个外族的中上之姿的美女,秀发乌黑,但高鼻深目,也有对蓝眼珠,喜得他意兴昂扬,神魂颠倒。

韩柏先走向正吞云吐雾的范良极背后,大力拍了他肩头一下,笑道:「侍卫长的美人儿在那里?」

燕王笑道:「侍卫长练的竟是童子功,真是可惜。」

所有男人均大笑起来,盈散花乘机娇羞不胜地白了燕王一眼,弄得他更是酥痒难熬。

韩柏生回位里,故意不看狠狠盯着他的白芳华和盈散花,揍过燕王处若无其事地低声道:「我给燕王杀了连宽,这报答够份量了吗?」

以燕王的城府,亦浑身一震,双目爆起精芒,不能置信地往他望来。

他也像朱元璋那样。恨不得置蓝玉这倚之为左右臂的谋士高手於死地,只是苦无方法。

众人都静了下来,奇怪地瞧着他和燕王,不明白韩柏在燕王耳旁说了些什么惊人之语。

韩柏含笑向燕王伸出右手。

燕王哈哈一笑,和他两手紧握,道:「本王服了,再有一个夷姬本王亦舍得送你。」

两人对视大笑起来。

就在这一刻,他们建立了基於利害上的盟友关系。韩柏载美而回,范良极则溜了去找云清。下车时韩柏对夷姬已有深入的了解和更亲密的感情关系。他吩咐了侍女安排这金发美人沐浴住宿诸事,才悄悄往自己的居室走去。

到了门处,虚夜月和庄背霜的说话声隐约传来。

韩柏这才想起把这对充满敌意的美女无意放到了一起好奇心大盛,她们会谈些什么呢?忙躲在门外运功窃听。

这时虚夜月嗔道:「韩郎真坏,原来早约了你。」

庄青霜天真地道:「他当然坏透了,明知人家在洗澡就那样进来看个饱亲个饱,人家摆明什么都给他了,他还那么急色。」

虚夜月笑道:「月儿才更不服气,连浪翻云都助他来调戏人。」

庄青霜叹道:「我们都是斗不过他的了。」

虚夜月急道:「不准你那么没用!」

韩柏大奇,为何两女一个晚上便变得这么融洽,挺身而出笑道:「谁敢反抗为夫。」

两女齐声欢呼,由椅上跳了起来,冲入他怀里。

韩柏关心鬼王府抢鹰刀的事,问虚夜月道:「你爹方面的情况如何了?」

虚夜月紧挤着他道:「不要提了,刚有人来向月儿报告,一个小贼都没有,真不好玩。」

韩柏失声道:「什么?」

庄青霜笑道:「什么什么的,不信你的月儿吗?唔!为何你一身香气。搞过多少女人?」

韩柏左拥右抱,乘机挤压两女酥胸,以削弱她们的斗志,笑道:「我找了个金发美人儿来作你们的贴身侍女,应如何感激我?」

两女一起哗然,不依地撒娇,却没有真的反对,在京师内,有权有势者谁不娇妻美妾成群,她们早见怪不怪了。

一番调笑后,侍女领着沐浴后的夷姬来到。

夷姬看到两女,秀目一亮,显然为两女惊人的美姿震摄。

两女看到这奇异品种的美女亦目瞪口呆。

夷姬跪伏地上,驯服地道:「夷姬参见两位美丽的夫人。」

虚夜月最好事,过去把她拉了起来,凑过去嗅了一下,道:「他是否搞过你。」

夷姬的华语只是勉强可应付一般对答,惶怯道:「夷姬不明白夫人的话。」

两女笑了起来,都觉有趣。

庄青霜也走到她旁,伸手摸上她的金发,又细看她的金睫毛,惊叹不已。

韩柏想起左诗的吩咐,这:「夷姬你好好给我去睡觉,其它事冲些再说。」

夷姬身心均系在这主人身上,跪拜后依依不舍随侍女去了。

韩柏为两人盖上御寒的披风后,正要出门,忽然有人高呼道:「圣旨到!」

三人慌忙跪下接旨。

颁旨的是聂庆童,宣读了圣谕把他封为忠勤伯,使他拥有了爵位。

韩柏心知肚明朱元璋得到了连宽被杀的消息,但封他为爵,却是不安好心,硬迫他走上了公然与蓝玉对抗的路上,因为像蓝玉这样的人很快便会获知发生了什么事。勉强谢恩后,接受聂庆童的祝贺。

聂庆童走前道:「皇上着忠勤伯明天早朝前去参见。」

韩柏失声道:「又要一早起来,我有多天未好好睡过觉了。」

最庆童当然毫无办法改变朱元璋的圣旨,安慰了他几句后告辞去了。

两女分左右挽着他,虚夜月笑道:「还不赶快点到诗姊她们处睡觉?」

庄青霜赧然道:「我们两姊妹仍感慵倦,今晚你陪三位好姊姊吧!」

韩柏心道若非自己身具魔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必然一命呜呼,苦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