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无辜面色一凛,自是担起抵挡这名最强敌人的人物,魔元扩散,气势上虽是略逊一筹,却也抵挡住了那股末世气息,令众魔将身上一轻,恢复自由。
四掌相对,魔邪冲突,乱世尊者稳如泰山,阎无辜却是被震退数步,根基高低立判。不过这也只是根基上的差距,到他们的境界,即便有差距但想要分出胜负,并不是一两招的事情。
两人本就熟悉,也不再继续试探,很快杀招频频,直取对方要害。乱世尊者一心求胜,出手不留余地,尽是杀敌之招,阎无辜倒是半攻半守,尽可能拖延时间。这种对决,一旦某方不愿进入决战,另一边想急切间分出胜负也是难以达成。
此外,其余人也是各自寻上对手。力天王桀纣魁士虽然力量胜过从前,但对上扇那夜迦依旧不是对手,被打得狼狈不堪,只能仗着一身特异材料制成的傀儡身体,没有快速败阵,却也明显落入下风,失败只是时间问题,纵然他怒吼连连,并不能带来改变。病天王见此,不得不过来帮忙,两人联手进攻,堪堪挡住。
音无律对上鬼天王,面对过去的战友,如今的叛徒,可谓分外眼红,一改以往温和之态,琴音中充满肃杀之气,出手不留情。可惜急躁的情绪令他失了平常心,越是想赢越是发挥失常。
反观魑魅魔官,回归奇迹方舟后孕育了一个鬼胎,成功孵化出一头长着太古恐蜥模样的鬼兽,神力无比,魄力十足,若非他天生性格保守,加上对背叛元墟教一事心存内疚,出手间多有保留,恐怕早已重伤对方。
那对双修男女对上花天王织风香士,凭借阴阳和合神通,总算维持一个不败的战局,这还是在对方毫无拼杀意志的前提下达成的战果,这令他俩收起了被阎无辜拉上台面后的骄纵之心,清楚意识到自身同真正高手的差距——虽然从境界上论他们不过差对方两三层,可白庸在同境界的时候已经踏入三流高手的层面了。
织风香士的攻击方式简单且易懂,花妖出身的她并没有选择多数花妖擅长的毒攻或者幻术,以及诸如此类的柔性术法。她出场,手一扬,漫天飘洒花瓣,每一朵花瓣都蕴含她以六成功力打出普通一击术法的威力。
当数以万计的花瓣飘洒在空中的时候,她就化身成了群战的大杀器,所过之处,千疮百孔。人也好,建筑也好,都是被打成马蜂窝的下场。
不过这招也有小小的缺点,就是没有敌我分辨能力,因此九黎将士们都是小心翼翼的避开,目光扫及之时,脸部微微一抽,显然有过前车之鉴。
不过她也属於听调不听宣的类型,战斗可以,但不会拼死卖力,在以花瓣困住那对双修男女后,就没有其他的动作,大概於她而言,已经是完成了任务,那就没必要做其他的事情。
身处战场中,却孑然一身,恍如隔世独立。
有这样的性格,也难怪前几次战斗中,红世双巫都没有带上她。元墟教的弟子,在一开始的魂乱后,看出这位并没有屠杀的意向,於是也都小心的避开花瓣飘舞的区域,与九黎将士厮杀成一团。
相比这几位,血灩冰爵与盖樵帆的战斗算是颇为激烈,至少各自用心,没有放水。
一交手,盖樵帆就在仰头大笑中挥舞大刀,刀势大开大合,刀气纵横,切裂大地,一副绝代猛将的模样。
「金发碧眼,来自西域的蛮夷,也敢插手中土神洲的战事,本大爷的刀可不会讲友邦感情,不想死的赶快投降!」
盖樵帆出口便是文不识字的粗野语气,倘若此时对战的人换成元墟教或者正道,必定心中一紧,知道他要耍心机。
但血灩冰爵却不认识他,以为对方只是一名粗人后,也不浪费口舌争辩,舞动手中细剑,瞬间刺出千百道直击,与百辟刀碰撞后溅出无数火花。
东方人天朝上国的自傲他早有体会,不过罗洲大陆如今是数大帝国争霸,数十公国共存的局面,不比神洲天下一统,真要比起国力确实有所不如,一般情况下,他会在不失礼数、不挑衅的前提下反驳几句,维护自己以及种族的尊严。
不过显然眼前的对手是一名蛮将,在东方称为莽夫,那就没有争辩的意义了,论起对东方文化的认识与掌握,他自认比许多神洲人都要精通。
血灩冰爵的剑法细腻却不花俏,颇为精妙。原本他的剑法只能勉强触到一流,可在在吸收中原剑法的奥妙之后,弥补了罗洲剑法重形不重意的缺陷,达到了顶级层次,虽只是简单直击,刺、收、刺、收……简简单单的动作,在短时间内重复次数比对手多上十倍,就能产生极大的威力。
每当百辟刀斩出时,就会在瞬间受到数十下直刺,血灩冰爵的身前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有着将空间切割的效果。不得不说,他的剑法已经领悟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朴实无华的剑路,却能产生莫大的威力。
盖樵帆的攻势一下子陷入泥沼之中,他感觉自己每出一刀,就要消耗比平常多上数倍的气力,连收刀也变得颇吃力。
然而,他却笑了。
刹那间,刀刃一转,盖樵帆的刀风猛然转变,一下子从大开大合变到轻柔细巧,甚至比对方的西洋剑法更加细腻,好似庖丁解牛一般,竟插入密不透风的剑网之中,沿着一道没有阻挡的缝隙,一刀将血灩冰爵的手腕斩下。